他话音刚落,体内忽然蹦出一堆剑形,足有数百把剑,将岸边围了个水泄不通,封住了白若所有能走的陆道。
这招式白若从未见过。
游戏里有御剑的法术,但若要让人同时操纵这数百把剑,要花费的精力未免太多了些。所以游戏里就算是厉害的法术,也不会同时弄出这么多剑,起码不是这种看上去每一把剑都很灵活的阵仗。
“怎么样丫头,中计了吧?”白墨得意洋洋。
“是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呢,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
“那么,你是降呢?还是要硬闯呢?”
“若是硬闯如何?你要拿剑扎我?”
“那倒不会。”
白墨右手捏指一转,那剑阵就变了模样,不再用剑尖指着白若,剑与剑之间或横或竖,以剑背连接成如囚笼的大网,独留了个朝向河面的缺口。
“如何?你要往哪里去?”他故意激白若。
这伎俩白若见识过,叫什么“围师必阙”。白墨故意想让白若往河面上窜,想必是留有什么好手段。
那白若不妨将计就计。
白若镇定道:“天大地方,何处皆可去!”
她眯着眼,紧惕着白墨的举动,当着他的面一步一步往后退,直走至河边上也没停下来,然后踏上河面。
她双脚都踏在河水之上,竟不往下沉,如履平地般悠然自得。
“好丫头!”
白墨再次吃惊称赞。
“诶嘿!拜拜了您嘞。”白若转身就跑,贴河飞驰而去,速度一点不比在陆地上慢。在她飞奔出近百米后,“活物感知”才感应到白墨朝她追了过来。但速度有点不对劲!
白若慌忙回头看,发现那老头居然在御剑飞行!
他踩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召出来的大剑,却如脱弓之矢般朝白若飞驰逼近。那御剑飞行的姿态,竟可恶的有点帅气,让白若稍稍有点嫉妒。和他比起来,白若靠两条腿跑就显得有些狼狈。
这要是九儿在就好了,她最钟爱的座驾能替她把里子面子全挣回来。
但现在想这个显然不现实,白若边转头骂他“你开挂!”,手中边捏了个结印,用了个能提升自己速度的技能“疾风决”。
身体随之一轻,速度提快了不少。不过这样的速度不足以甩开那御剑的老头。白若判断除非自己使用“仙法”级别的增速技能,否则很难光靠跑快过那老头的剑。
但那个级别的技能太惹眼,一旦用了,白老头绝对会发现端倪,那可不是随便忽悠两句就能解释过去的,现阶段白若还不想那么起眼。
在她思考的功夫,白墨已追至她身后,几乎近到一伸手就能抓住白若。
就在这时,白若的身形一阵恍惚,瞬间分裂成了三个人,散开往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是白若很中意的技能之一,分身能完全模拟白若,而且具有一定的AI智能,有根据路况调整逃跑姿态的能力,光从外表看是分不清哪个是本体的。
白若原以为这招定能迷惑住白老头,但还没等她得意,一柄闪着金光的剑径直朝着白若的后背刺来。
这剑来势汹汹,杀气十足,惊得白若脸色骤变。
她一个侧身惊险躲过后,站着河面上就指着老头骂:“老东西!你跑不过就想杀人嘛!”
白墨被她骂了,却不恼,笑呵呵道:“嘿嘿,你仔细瞧。”
他摆了个姿势,朝着白若一指,又一柄泛着金光的剑朝白若杀来,还是那副气势汹汹,杀意旺盛。
但这一次白若瞧出端倪了。
这剑虽然看似饱含杀意,但本身的威力极低。白若伸手去接,那剑笔直扎在她手心,竟连她的皮都没扎透。
“你诈我!”白若这才发现自己上当。
“姜还是老的辣嘛。”
白墨脸上笑呵呵,趁着白若不注意,一个冲刺朝她飞来。
这是又诈了白若一次。
白若心里相当不爽,向来都是她诈别人的份,头一次有人能让她吃这样的亏。也得亏白老头运气好,一剑就刺到本体,否则等他试出哪个是真白若的时间,都够白若跑没影了。
眼下老头已经追至身前,处境对白若极其不利。但对于常被人追杀的白若而言,这还不算是难题。
她索性不跑了,就搁水面上站着,一手藏在背后捏了个结印,另一只手把树枝举在面前,一副等白墨来拿的姿态。
白墨方到她面前,见她这副态势,不由警惕起来,离她三米外站着打量她。
“丫头,你认输了?”
“不,这是在诈你。”白若坦诚的回答。
“怎么个诈法?”
“是名为‘空城计’的诈法。明明什么准备都没有,却装出一副等你上当的姿态,实则是在拖延时间,等太阳下山。”
白墨听她这么说,反而越发犹豫起来。
但他毕竟经验老道,只片刻便打定主意。反正自己瞧不出白若的手段,又必须尽快拿到那树枝,那么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踩一踩。
他迅速移至白若面前,伸手就抓那树枝。
但树枝到手的一刹那,那树枝与白若都化为碎片裂开,化作光粒飘在在空中将白墨围了个严严实实,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混乱中,白墨察觉有人从他边上窜过,急忙伸手想去抓,忽听到白若喊了声:“非礼”,他赶忙又把手缩回来。
虽然立即发觉是被白若骗了,但等他再次伸手去捞时,周围已经再没有白若的影子。
这遮挡视线的光粒极其难缠,如何都驱散不开,白墨还是御剑登上数十米的高空,才从那片五光十色的光粒中钻出来。
灵河之上,已经再也看不见白若的身影。
白墨御剑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但直到太阳下山,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返回岸边时,在河边的沙地上发现了一行字,那显然是白若留给他的。
“拿了你一个看上去不值钱的挂件当做信物,他日有求于你,老头不许耍赖!”
木头挂件?
白墨一摸腰间,苦笑道:“完了,这回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