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司马”考

贾谊《新书·等齐篇》曰:“天子宫门曰司马,阑入者为城旦。”[1]《汉书》卷九《元帝纪》:“令从官给事宫司马中者,得为大父母、父母、兄弟通籍。”应劭曰:“籍者,为二尺竹牒,记其年纪、名字、物色,县之宫门,案省相应乃得入也。”颜师古注曰:“司马门者,宫之外门也。”[2]是西汉皇宫之门称“司马门”,本无疑义。但今本《三辅黄图》卷二《汉宫》有如下一段文字:

汉未央、长乐、甘泉宫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凡言司马者,宫垣之内兵卫所在,司马主武事,故谓宫之外门为司马门。按汉《宫卫令》:“诸出入殿门公车司马门者皆下,不如令,罚金四两。”王莽改公车司马门曰王路四门,分命谏大夫四人,受章疏以通下情。

“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一句,“公车”下有注,曰“公车,主受章疏之处”。不同版本的《三辅黄图》对此句有两种处理方式。如涵芬楼影印元刊本、[3]明万历吴管校本、[4]今人何清谷著《三辅黄图校释》,[5]“司马门”提行,只能点作“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凡……”而毕沅《经训堂丛书》本,[6]“司马门”紧接上文,不提行,可以点作“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凡……”其他著作引用这段文字,或从前者,或从后者。如顾炎武《历代宅京记》卷四“公车”条:“汉未央、长乐、甘泉宫四面皆有公车。”其后紧接“司马门”条:“师古曰:凡言司马门者……”[7]明确将“公车司马门”一分为二。清《历代职官表》卷二一《通政使司》引此文,“司马门”虽不提行,但有“〇”号与上文分开,显然也在“公车”下断句。[8]而《陕西通志》卷七二、[9]王应麟《玉海》卷一六九、[10]毕沅《关中胜迹图志》卷四引《三辅黄图》,[11]“司马门”皆不提行。笔者以为,在《史记》《汉书》等较可靠的西汉史籍中,只见未央宫北门有公车机构,未见其他宫门设公车的例子,故以“四面皆有公车”为句,缺乏证据支持。从其下文“王莽改公车司马门曰王路四门”一句可知,在今本《三辅黄图》作者的意识中是有“公车司马门”这一概念的。因此,以“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为句,语气更为顺畅,也不违背作者本意。

所谓“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意指西汉宫城四面的司马门都称“公车司马门”。今天的学者多接受这一说法。[12]然而《史记》《汉书》等文献中没有可靠例证能支持此说。前述于“公车”下断句者,可能意识到这一问题,故刻意回避“公车司马门”这一概念。宋薛季宣著《未央宫记》称:“四面设公车司马,典受四方章奏。”[13]此说显然也来自《黄图》,但无“门”字。《历代宅京记》清抄本、[14]嘉庆十三年刊来贤堂本、[15]宣统元年刊碧琳琅馆丛书本“司马门”条,[16]“出入殿门公车司马门者皆下”和“改公车司马门曰王路四门”两句,皆与《三辅黄图》之文同。而《四库全书》本,前一句无后“门”字,后一句无前“门”字,作“出入殿门公车司马者皆下”,“改公车司马曰王路四门”。文渊阁本、文津阁本皆如此。[17]纪昀等《提要》称:“此书写本不一……盖旧无刊板,辗转传抄,讹缺异同,所不能免。此为湖北采进本,首尾悉备,较为完足。”[18]则《四库》本应是较早较好的本子。或许薛季宣和顾炎武都意识到西汉并无“公车司马门”,故删去“门”字。但“出入殿门公车司马门”一句,显然不可删去门字。薛氏、顾氏的处理不妥。

据学人考证,《三辅黄图》原书大约成于汉末魏初,其书早佚。今本《三辅黄图》成于唐代中期前后,系唐人据《三辅黄图》原书佚文和《史记》《汉书》、班固《西都赋》、张衡《西京赋》及六朝人的有关著述编撰而成。[19]古人编撰此类书籍很少凭空臆造,通常是以当时所能搜集到的各种资料为依据。故其内容大多是有参考价值的,但又不可尽信。宋人程大昌指出:“今世所传《三辅黄图》……盖唐人增续成之,初非亲生汉时,目击汉事者也。故随事必当立辨,不可谓其名古而不敢置议也。”[20]上引《黄图》之文正是这样,须查找出处,核对原文,而不可轻信。

其中,“王莽改公车司马门曰王路四门”一事,出自《汉书》卷九九《王莽传中》,但原文是“改……公车司马曰王路四门”。[21]今本《黄图》的作者将这条材料中的“公车司马”和“王路四门”理解为未央宫四面的宫门。但《王莽传》“公车司马”之下并无“门”字,而结合上下文看,“公车司马”和“王路四门”不是门名,而是官名。兹节引其文如下:

更名大司农曰羲和……更名光禄勋曰司中……改郡太守曰大尹……御史曰执法,公车司马曰王路四门,长乐宫曰常乐室,未央宫曰寿成室,前殿曰王路堂,长安曰常安。更名秩百石曰庶士,三百石曰下士……车服黻冕,各有差品。[22]

这段文字,自“御史曰执法”以上,改的都是官名。“更名秩百石曰庶士”以下,改的是官吏秩级的名称。只有“长乐宫曰常乐室”以下四句,表面看,改的是宫名、殿名和地名,其实也和官名有关。《汉书》卷一九《百官公卿表上》卫尉条:“长乐、建章、甘泉卫尉皆掌其宫”;詹事条:“平帝元始四年更名长乐少府”;太仆条:“属官有大厩、未央、家马三令,各五丞一尉”;内史条:“京兆尹,属官有长安市、厨两令丞”;“左冯翊……左都水、铁官、云垒、长安四市四长丞皆属焉”。同书卷二七《五行志下之上》:“男子王褒……上前殿……前殿署长业等……收缚考问。”[23]是西汉原有长乐卫尉、长乐少府、未央令、未央尉、长安市令、长安市长、长安市丞、前殿署长等职。王莽改名后,这些官职应改称“常乐卫尉”“常乐少府”“寿成令”“寿成尉”“常安市令”“常安市长”“常安市丞”“王路堂署长”等。这样看来,《王莽传》这一大段文字所说的都是改官名。在这样的上下文中,“公车司马曰王路四门”一句,应当也是指官名而言。

“公车司马”一词不见于《史记》正文,《汉书》中也只出现过三次。除上引《王莽传》外,还有《百官公卿表上》正文和注释。正文曰:卫尉“属官有公车司马、尉士、旅贲三令丞”。师古注引《汉官仪》云:“公车司马掌殿、司马门,夜徼宫中。天下上事及阙下、凡所征召,皆总领之。”[24]正文中的“公车司马”显然是官名,指公车司马令和公车司马丞,注文所引《汉官仪》中的“公车司马”则是公车司马令的简称。上引《黄图》之文所引《宫卫令》也有“公车司马门”字样。该《令》出自南朝宋人裴骃《史记集解》所引如淳注,原文是:“诸出入殿门公车司马门乘轺传者皆下,不如令,罚金四两。”[25]何清谷将“殿门公车司马门”点作“殿门、公车司马门”,[26]于杰则点作“殿门、公车、司马门”。[27]笔者以为后者是。

西汉史籍中未见“公车司马门”,只有“司马门”和“公车门”。司马门的例子很多,不赘举。公车门的例子仅见于《汉书》卷六〇《杜周传》:“丞相……召中二千石、博士会公车门。”[28]西汉的“公车”,是负责接收章奏上书的机构。《后汉书》卷四《和帝纪》注引《前书音义》曰:“公车,署名也。公车所在,故以名焉。”[29]《汉书》卷七一《隽不疑传》:“始元五年,有一男子……诣北阙,自谓卫太子,公车以闻。”师古曰:“公车,主受章奏者。”[30]未央宫北司马门外有双阙,故该门又称“北阙”,公车机构便设于此。《汉书》卷三六《楚元王传附刘向传》注引如淳曰:“北阙,公车所在。”[31]据此,西汉“公车门”只是未央宫北司马门或北阙的又一称呼,是因公车机构设于该门而得名。故吏民上书,称上书公车,也称上书北阙。《汉书》卷七六《张敞传》:“随使者诣公车上书。”[32]《史记》卷二〇《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博成侯条:“张章,父故颍川人,为长安亭长,失官,之北阙上书。”[33]《汉书》卷五一《枚乘传附枚皋传》:“亡至长安……上书北阙。”[34]《隽不疑传》所言一男子“诣北阙”,就是“诣公车”,所以“公车以闻”。如此看来,上引《汉官仪》将公车司马令的职掌,分为“掌殿、司马门,夜徼宫中”和“天下上事及阙下、凡所征召,皆总领之”两项,是更为准确的历史记录。

公车还负责接待“待诏”者,不提供食宿,只给微薄的俸禄。《史记·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博成侯条:“张章……之北阙上书,寄宿霍氏第舍,卧马枥间。”[35]《汉书》卷六四《朱买臣传》:“买臣免,待诏,常从会籍守邸者寄居饭食。”[36]同书卷六五《东方朔传》:朔至长安上书,“待诏公车,俸禄薄,未得省见”,又自称待诏期间,“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37]故久待诏者常常衣食无着。《史记》卷一二六《滑稽列传》:“东郭先生久待诏公车,贫困饥寒,衣敝,履不完。”[38]《汉书·朱买臣传》:“买臣随上计吏为卒,将重车至长安,诣阙上书,书久不报,待诏公车,粮用乏,上计吏卒更乞丐之。”[39]但公车机构有供上书和待诏者等候诏报的处所,而该处所似在北军垒门内。《汉书》卷三六《楚元王传附刘向传》载刘向上书成帝曰:“今陛下开三代之业,招文学之士,优游宽容,使得并进,今贤不肖浑殽,白黑不分,邪正杂糅,忠谗并进,章交公车,人满北军。”[40]北军营在北司马门外。该门外有东西向的直城门大街,北军营正门南向,[41]应在直城门大街北侧。【参图七】《刘向传》注引如淳曰:“《汉仪注》:中垒校尉主北军垒门内,尉一人主上书者狱。上章于公车,有不如法者,以付北军尉,北军尉以法治之。”[42]言下之意,“人满北军”是因为上书不如法者多,以致北军狱中人满为患。西汉常于“北阙”“公车”囚人、行刑。如大臣杨恽曾因事下狱,自称“身幽北阙,妻子满狱”。[43]戾太子死后,燕王旦派人上书,觊觎太子之位,“武帝怒,立斩其使者于北阙。”[44]宦官石显诬谮张猛,“令自杀于公车”。[45]所谓“身幽北阙”“斩于北阙”“自杀于公车”,大概都指北军狱中。然而据《东方朔传》,武帝时,“四方士多上书言得失,自衒鬻者以千数,其不足采者辄报闻罢”,朝廷对上书言事者是很宽容的。况且刘向书中明言,成帝对文学之士“优游宽容,使得并进”,不会将大量上书“不如法”者投入北军之狱。从上下文看,“章交公车,人满北军”,以理解为众多上书者皆于北军待诏为顺。

图七 汉长安城平面图 《中国古代都城考古发现与研究》[上],第262页

《王莽传》提到的“公车司马”既是官名,由其改名而来的“王路四门”当然也是官名,是“王路四门令”“王路四门丞”等官职的省称。始建国三年(公元11年),王莽下令:“举吏民有德性、通政事、能言语、明文学者,诣王路四门。”[46]王莽改制前,朝廷征召各种人才至京,都称“诣公车”。如《汉书》卷一〇《成帝纪》:建始三年十二月,“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之士诣公车”。卷一二《平帝纪》:元始二年秋,“举勇武有节明兵法,郡一人,诣公车。”[47]此处之“公车”,应理解为兼掌“天下上事及阙下、凡所征召”的公车司马令。西汉“公车司马令”可简称“公车令”,也可简称“公车”。[48]上面提到的张释之所任“公车令”,显然就是“公车司马令”。《史记》卷一二六《滑稽列传》载:东方朔上书,“凡用三千奏牍,公车令两人共持举其书,仅然能胜之。”[49]文中“令”字是动词,“公车”是官名,应指公车令。上引《汉书·东方朔传》“待诏公车”句师古注曰:“公车令属卫尉,上书者所诣也。”[50]其说是。据此,“诣公车”就是“诣公车令”,即向公车司马令报到。王莽所谓“诣王路四门”则应理解为向王路四门令报到。

《三辅黄图》所言“王莽改公车司马门曰王路四门,分命谏大夫四人,受章疏以通下情”,意指未央宫原有四座公车司马门,王莽将其改称为王路门,并命四位谏大夫分驻四门受章疏。案《汉书》卷九九《王莽传中》:王莽改“前殿曰王路堂”,又“令王路设进善之旌,非谤之木,敢谏之鼓,谏大夫四人常坐王路门受言事者”。[51]《黄图》之说显然由此而来。但其作者因将“王路四门”理解为未央宫门而进一步产生误解。案《周礼·夏官·太仆》:“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郑玄注:“大寝,路寝也。”郑司农云:“穷谓穷冤失职,则来击此鼓以达于王。”[52]王莽所设“敢谏之鼓”当与《周礼》“路鼓”之制同,位于路寝门外。结合这一背景,细读《王莽传》原文,可以做出如下分析和解读:王莽既将前殿改称“王路堂”,必定也将殿前的门改称“王路门”,故全文大意应是,在王路门前设进善之旌、非谤之木、敢谏之鼓,又命谏大夫四人值守王路门,专门接待“进善”“非谤”“敢谏”等“言事者”。然则此事应与司马门无关。

王莽改制时是否改了宫门名称,不见确切记载。《史记》卷八《高祖本纪》:“萧丞相营作未央宫,立东阙、北阙。”《集解》引《关中记》曰:“东有苍龙阙,北有玄武阙。玄武所谓北阙。”《索隐》曰:“东阙名苍龙,北阙名玄武。”[53]《关中记》系晋人所作,其说不知有何依据。刘庆柱指出:“未央宫北阙和东阙西汉时代恐不称苍龙阙(或青龙阙)与玄武阙,此或后人附会之说。”[54]苍龙、玄武、朱雀、白虎代表四方。王莽改制,好用此类名目,但未见“苍龙阙”“玄武阙”等名称。而《王莽传中》载:天凤元年七月,“大风拔树,飞北阙、直城门屋瓦。”[55]《王莽传下》载:地皇四年十月,汉兵攻入长安城,王莽大将王邑等“分将兵距击北阙下”。[56]《王莽传中》又载:天凤元年(公元14年)三月,“公卿入宫,吏有常数。太傅平晏从吏过例,掖门仆射苛问不逊,戊曹士收系仆射。”[57]根据这些材料,新莽年间,北宫门仍称“北阙”,宫掖门也仍称“掖门”,似乎并未改名。当然,《汉书》提及新莽制度,有时用新名,有时用旧名,故此事尚难确定。

原载《中华文史论丛》2015年第4期


[1] 阎振益、钟夏:《新书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第47页。

[2] 《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286页。

[3] 《四部丛刊》三编《三辅黄图》卷二,第6页A面。

[4] 《古今逸史·三辅黄图》卷二,第7页A面。

[5] 何清谷:《三辅黄图校释》,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146页。

[6] 《经训堂丛书·三辅黄图》,乾隆四十九年(1784)刊,卷二,第6页B面。

[7] 《历代宅京记》,于杰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第63页。

[8] 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上海,商务印书馆,第851册,第563页。

[9] 《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555册,第331页下栏。

[10] 《文渊阁四库全书》,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947册,第382页上栏。

[11] 毕沅:《关中胜迹图志》,张沛校点,西安,三秦出版社,2004年,第124页。

[12]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汉长安城未央宫—1980—1989年考古发掘报告》,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年,第7页引《三辅黄图》此文便作“汉未央、长乐、甘泉四面皆有公车司马门”;第264页注释引此文将“公车”和“司马门”断开,但第263页正文说“未央宫四面各辟一宫门……亦称司马门或公车司马门”。第264页正文说:“至于‘公车司马门’也不只限于北宫门,其他各宫门也都设置。”又见廖伯源:《历史与制度—汉代政治制度试释》,香港教育图书公司,1997年,第5页;杨鸿勋:《杨鸿勋建筑考古学论文集(增订版)》,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38页。

[13] 薛季宣:《浪语集》卷三一,《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59册,第497页上栏。参阅辛德勇校《未央宫记》,见氏著《薛季宣〈未央宫记〉与汉长安城未央宫》,《社会科学战线》2011年第11期。

[14] 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抄本,卷四,第8页A面。

[15] 来贤堂本,卷四,第9页A面。

[16] 碧琳琅馆丛书本,卷四,第9页A面。

[17] 《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72册,第622页下栏;《文津阁四库全书》,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第572册,第767页下栏。

[18] 《文渊阁四库全书》,第572册,第571页下栏。

[19] 参何清谷:《三辅黄图校释·前言》,页1—4;辛德勇:《〈三辅黄图校释〉后述》,见氏著:《读书与藏书之间》二集,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

[20] 程大昌:《雍录》,黄永年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6页。

[21] 《汉书》,第4103页。

[22] 《汉书》,第4103页。

[23] 《汉书》,第728、729、734、736、1475页。

[24] 《汉书》,第728、729页。

[25] 《史记》,第2753页。

[26] 何清谷:《三辅黄图校释》,第147页。

[27] 《历代宅京记》,第64页。

[28] 《汉书》,第2662页。

[29] 《后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5年,第179页。

[30] 《汉书》,第3037页。

[31] 《汉书》,第1941页。

[32] 《汉书》,第3224页。

[33] 《史记》,第1066页。

[34] 《汉书》,第2366页。

[35] 《史记》,第1066页。

[36] 《汉书》,第2792页。

[37] 《汉书》,第2842、2843页。

[38] 《史记》,第3208页。

[39] 《汉书》,第2791页。

[40] 《汉书》,第1941页。

[41] 《史记》卷一〇四《田叔列传》褚先生曰:巫蛊之祸爆发时,“任安为北军使者护军,太子立车北军南门外,召任安,与节令发兵。安拜受节,入,闭门不出。”据此,“北军南门”应是北军营正门,与未央宫北阙相去不远。

[42] 《汉书》,第1942页。

[43] 《汉书》,卷六六《杨敞传附杨恽传》,第2895页。

[44] 《史记》卷四九《外戚世家》,第1985页。

[45] 《汉书》卷三六《楚元王传附刘向传》,第1948页。

[46] 《汉书》卷九中《王莽传中》,第4125页。

[47] 《汉书》卷九中《王莽传中》,第307、354页。

[48] 汉人称“某某令”,常省略“令”字。如《张家山汉墓竹简·秩律》所载二百余县道令长,皆无“令”“长”字样。

[49] 《史记》,第3205页。

[50] 《汉书》,第2842页。

[51] 《汉书》,第4103、4104页。

[52] 《十三经注疏》,台北,台湾艺文印书馆,2001年,第3册,第476页上栏。

[53] 《史记》,第385、386页。

[54] 刘庆柱:《关中记辑注》,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30页。

[55] 《汉书》,第4136页。

[56] 《汉书》,第4190页。

[57] 《汉书》,第41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