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园里,王二癞汗如雨下。
沈观夜看了眼手上的表——这年头,手表可是稀罕玩意。
时间差不多了。
沈观夜心道。
神主职业虽然逆天,古剑童子也很强。
但他现在的职业等级才1阶,古剑童子的战斗力也只是媲美3阶英灵而已。
而洪洞县里,是有5阶天启者和5阶英灵的,远不是他能够为所欲为的。
他之前惩恶扬善都是在半夜,大白天的还是头一遭,时间久了容易暴露。
王二癞意识到沈观夜要动手了,突然大声道:“沈大侠!您不能杀我,我从没有杀过人,罪不至死啊!”
“是吗?”
沈观夜忽然抽出一张纸来,亮到王二癞面前。
王二癞瞳孔一缩,看着纸上写的东西。
那上面都是他曾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
冷汗,直冒。
“沈……沈大侠,我……”
王二癞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他没想到沈观夜竟然能查到这些。
这里面有些事甚至除了他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晓了,他根本不知道沈观夜是用什么方法得知的。
莫不是问的鬼魂?
“等等!沈大侠,我知道一处宝藏!对,一处宝藏,如果沈大侠你能够放过我,我愿意把宝藏的位置告诉你。”
求生欲下,王二癞如福至心灵,大声道。
沈观夜动作一顿,这让王二癞看到了生的希望,于是他忙不迭道:“那是一个墓,不知道是谁的,里面有两个鬼灯笼守护,我打不过,原本是想要等再多招募几个陌刀甲士再去探险的……”
“沈大侠,你想啊,这墓既然有两个鬼灯笼守护,里面肯定有好东西,说不定就有更厉害的英灵!”
“只要您愿意饶小的一条贱命,小的愿意将地址奉上。”
“不用了,我会自己取。”
沈观夜冷冷打断了对方,然后再不浪费时间,直接动手。
“敕令·口吐真言。”
伴随着一道敕令发出,沈观夜只觉体内的神力飞速减少,神力池又浅了一些,已经快要见底。
等级还是太低了。
沈观夜心道。
这一路来他发出了好几道敕令,神力消耗不小,已经没有几道敕令可以发了,得节省。
“你说的那个墓地在什么地方?”沈观夜问。
“在沈家坞后山第三个山头背阴的山坡上,榆树林里。”王二癞如实说道,表情却是惊恐无比。
他不想告诉沈观夜,但根本控制不住。终于,他发现自己重新夺回了嘴巴的控制权。
“你做了什么?你——”
“敕令·刀光剑影。”
冰冷的刀光出现在院子里,刀光剑影闪过,王二癞的惊呼戛然而止。
接着他就像是被推翻的积木似的,脑袋、四肢和躯干分离,落到地上。
直接被分了尸。
同一时间死亡的还有陌刀甲士,他同样死在了刀光剑影中。
只是他的下场要比王二癞好得多,只是被刺穿了心脏。
陌刀甲士死亡的那一刻,沈观夜耳边有虚幻的铜钱相互撞击的声音响起。
神庙内,功德箱的上方,有金色的铜钱凭空出现,落入箱中。
沈观夜伸手,凌空沾了地上的鲜血。
在墙上写下“杀人者,阎罗也”。
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将能找到的值钱玩意都找了出来,包括他之前给王二癞的银票。
然后,飘然离去,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
沈家,长工吴妈打扫完沈知竹和沈观雨的房间,又将走廊仔仔细细洒扫了一遍后。
见沈观夜的房间里还不时传出响动,便上前轻轻叩了叩房门。
“大少爷,我等下再来打扫房间?”
“吱呀——”
门被打开。
“吴妈,你进去打扫好了,我出趟门。”
沈观夜出了门,一路向着医馆走去,路上却是在想着今日的事。
阎罗大侠是他一早就着手准备的马甲。
他手上的钱也是阎罗大侠在行侠仗义途中“顺便”拿的,要不然他哪拿得出一万银元?
而他之所以会捏造这样一个马甲,一半是因为心有不平。
虽然是平行世界,但这个世界的这个年代,其黑暗和民不聊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才穿越多久,就见到了好几桩穷苦人家被逼惨死的惨剧,记忆里那就更多了。
而罪魁祸首们只需拿钱消灾就行,甚至连钱都不用出。
官商勾结!
欺男霸女!
逼良为娼!
颠倒黑白!
这样的事在洪洞县绝不在少数。
类似的事见得越多,他心中就越愤怒,就像那明王怒火,仿佛要将自己都烧起来。
他想出手为这些怨魂鸣不平。
而觉醒了神主职业后,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但沈家大公子这个身份掣肘太多,也容易为家里招来祸患,所以不能用。
这样一来,捏造出一个神秘的,嫉恶如仇的,下手又残忍的侠客身份就很顺理成章了。
而另一半原因则是他一早就看出来原主欠债很可能是被几方势力联手设了局。
这些人见他爹病重,就像蚂蟥一样挤上来,侵吞沈家的资产。
在这种情况下,沈家人包括沈观夜明面上的身份是没法破局的,想破局就只能用盘外招。
一个隐在暗处,不受世俗规则束缚的侠盗身份显然很合适。
接着沈观夜又想到了王二癞口中的那个墓地。
那墓地既然有鬼灯笼守护,显然,墓主人生前是有一定地位的,很大可能是一位天启者。
因为鬼灯笼是酆都系1阶兵种。
这墓地沈观夜是打算去探一探的,里面说不定就有好东西。
正好明日他们一家子要回沈家坞上坟——没错,就是这么巧,墓地所在的沈家坞就是沈氏宗族的居住地。
沈家自从迁来洪洞县后已经在沈家坞传承了六代,有几百号族人。
……
洪洞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沈观夜一路疾走,很快就来到了青溪医馆。
这是县里最大的医馆,中西医皆有,医术挺不错。
医馆里,张大胸前断了的肋骨已经被正好,身上的血衣也被换了,应该是打了凝神镇定的药剂,这会儿已经睡着。
“怎么样了?”
沈观夜问沈知竹。
“医馆的大夫给正了骨,让蚌女给使了一次青玉甘霖,伤势已经稳定住,”沈知竹将沈观夜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只是,他的脊椎完全断了,以青溪医馆的能力,没办法接上,必须去教堂请圣光牧师出手。”
说到这里,沈知竹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