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宁小小的声音还有着孩童的稚嫩，但当她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歌曲里的那种意味还是勾起了观众的感受。
商场往来的行人驻足，纷纷抬头看向荧幕。
在魔都繁华的商场里，一块巨大的荧幕正播放着歌友会的现场。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荧幕下有白发老人带着哭闹的小孩，有年轻的情侣牵手，有油腻中年带着靓丽女郎。
这些人看向荧幕，听着宁小小的歌声，眼里闪过怀念，躲闪。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全国各地。
陈诺在全国投放了两百多块荧幕，在线转播歌友会的现场直播。
一块荧幕的租用价格是两万八千块钱，两百多块荧幕，六百五十八万。
而这六百五十八万，换来的不过是短短半小时的曝光时间。
但林牧觉得值。
不要说什么替别人做嫁衣，他太莽的歌曲推广出去就是最好的回报。
更别说这钱本就是歌友会版权换来的。
而且……
把陈济压死才是最重要！
陈诺已经打听清楚了陈济签售会的地点，她保证，只要有陈济歌友会的地方，就会有直播间的歌声！
这广告时间她还是错开的，管什么直播录播，只要能给陈济添堵，这笔钱陈诺自己出都没问题！
……
“走吧，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宁小小的歌声越来越深情，似乎对这首歌有着自己的理解，不过也是，这首歌出现在《女房客》中，第一次听的人，固有印象肯定是被引导到爱情中。
但这首歌其实是李宗盛写给自己的姐姐，这并不是一首情歌。
但很显然，宁小小的演绎不错，至少现场的评委都觉得合适。
而商场中的陈济则是越听越不对味。
一边收拾着没有销售出去的专辑，一边听着“走吧走吧”的时候总感觉太莽是在嘲讽他。
陈济的脸色越来越黑，经纪人跟助理连忙先带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刚走没两步，宁小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陈济一甩手：“艹！他什么意思！”
“济哥，冷静冷静！”
“济哥不要，济哥咱们宣传，咱们继续宣传。”
助理跟经理人连忙上来劝他。
陈济也不知道自己这火哪来的，又骂了两声，快步离开了商场。
……
比赛现场。
弹幕不断的从舞台上的大屏幕上飘过。
“干干净净，挺好的。”
“喜欢小小的声音，有稚气还有情绪。”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贺老师一直说情绪情绪的了，三强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
“就是这首歌有点老的感觉，不像新歌。”
“好听就完事了，你管他什么风格。”
对于这首歌网友们虽然有些许的争议，但基本上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好评。
但这首歌落在几位评委耳中，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尹月虽然出道时间比较晚，但如今在乐坛的地位都已经跟辛南平起平坐了，她的音乐嗅觉绝对敏锐。
这首歌不适合比赛，但绝对可以传唱多年。
她甚至都有点嫉妒舞台上的选手了，不只是这首歌，她每一首都想要。
左少青更是听得忍不住咋舌，要是他写出这么一首，肯定得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找到合适的歌手，绝对不拿出来。
但太莽跟无所谓一样，这次的歌曲虽然质量普遍都高，但总有几首质量更好的。
而太莽却一股脑的丢了出来，凑了一场乱炖。
虽然味道比起现在满是工业味精的音综要好上不少，但比起精雕细琢的操作，太莽这手法还是有点粗糙了。
等到宁小小演唱完毕，太莽起身继续主持节目。
“第三位选手，温烈，她要演唱的歌曲是，《西湖》。”
……
如果温烈是个男生，她的嗓音可能不够磁性，但作为一个女生，她的声音正好。
醇厚，熨帖，不像男低音那么沉，也没有女声那么轻。
在耳边响起，恰如一壶年份刚好的黄酒。
“行船入三潭。”
“嬉戏着湖水。”
“微风，它划不过轻舟。”
温烈一头长发，紧贴着麦克风演唱，台风稳健，一看就知道舞台经验丰富。
观众对于这种熟练的歌手，自然也是欣喜，毕竟这歌友会主打的就是一个海纳百川。
……
“时而又相远。”
“时而又相恋。”
“断桥何曾踏过残雪。”
商场响起了温烈的歌声，唱的是他们熟悉的景点。行人在此驻足，好奇的看着突然冒出的广告。
陈济的车子一路驶向机场，沿途响起的都是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经纪人赶紧关上车窗，又将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声。
陈济的《空场》在车里响起，很快就覆盖了温烈的声音。
只不过陈济的怒气明显压不下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
接着奋力一锤椅背。
发出的声响，吓得经纪人连忙踩了刹车。
后车紧急避让，差点没撞上他。等后车换了车道，开过陈济车子的时候，还特意摇下车窗。
“草**吗！会不会开车！我曲妮*了个毕！****！！&**！**！%……”
随着后车的远去，骂娘的声音也逐渐变小，耳边又重新响起了温烈的歌声。
“再也没有留恋的斜阳。”
“再也没有了倒映的月亮。”
“再也没有醉人的暖风。”
“转眼消散在雨夜。”
陈济红着眼睛瞪向商场外的荧幕，接着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愤怒压下。
就剩今天了，这逼赛今天就结束了，我看你明天还怎么跟我抢！
“济哥，你没事吧？”经纪人有些不安的问道。
陈济回头看他，呼气，“走！去机场！”
经纪人摇了摇头，“去不了。”
“怎么？”陈济不耐烦了。
经纪人一指另一边车窗。
陈济转头看去，交警正一脸不耐烦的敲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