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秋带我到了走廊上,此时的走廊上的人潮已经退去,想学习的继续在教室里学习,想回寝室疯的回寝室,现在正处于一个居中宁静的状态。
“呃,到底找我干什么?”
“你们班那个何桐炫把我举报了。”
“啊?什么?他把你举报了?向班主任?”何桐炫是太监的名字,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去举报,我以为他最多口嗨一下,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跟小姑娘老师关系一向不错,不管怎样小姑娘老师一定会护着他。
“那怎么办?”我赶忙问。
“你不先问问他举报的内容是什么吗?”陈挽秋双手环抱,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他举报了什么?”
“谈恋爱。”陈挽秋生无可恋(或者淡淡)的说。
“我靠,他他妈找死吧?!我压根没和你谈恋爱!”我承认我很着急,我今天傍晚刚和学姐表白心意,晚上就被举报,说我和别的女生谈恋爱,而且这个‘别的女生’还是校园里威名赫赫(或是臭名昭著)的女煞星。
按理说他这个情况,更应该举报的是遭受校园欺凌才对吧。
“对对对,你压根没和我谈恋爱,可是我们两个都已经被那个光头抓过一次了,况且整个高一一班的同学们都看到我在你们班教室说我会罩着你。”陈挽秋继续冷冷的说。语气变的越来越冷利;“更要命的是,他这次不仅去政教处举报还特意再到高三办公室找我妈,告诉我妈我校园欺凌他并且还和一个叫陈诚的家伙谈恋爱。”
“那么……”
“最快明天中午午饭后,他们就会来找我们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问。
“实在没有办法咯。”她说,撇嘴摊手表示无奈。
“要不我们实话实说吧,反正我们真的没谈恋爱。”我说。
“你上次也这么和那个光头说,光头信了吗?”陈挽秋反问。
“啊啊,一点斡旋的余地都没有吗,我不想背个处分,我不想在处分通告上写着与其他女孩子定向交往。”
“啧,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她好像注意到了我最后一句话中对她的分类‘其他的女孩子’
“对啊。”
“谁啊?”
“呃,反正你不认识。”我说,我不太想把白露的名字告诉陈挽秋。
“说不说?”陈挽秋走上前,一手揪着我的衣领(她其实和我差不多高)“不说的话,我就不帮你消处分了。”
“什么!你居然可以消处分?!”我顿时喜出望外,原先以为要糟处分的焦躁,瞬间无影无踪。
“什么消处分,用的找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吃处分吧?”她嗤笑着说。
“你不是说你没办法吗?”
“我没办法,不代表我妈没办法,懂不懂?”
“懂了。”我说,“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处分是不用吃,但是这样的话,我妈就又要欠政教处那边的人情,而且还要叫我们去给那个何桐炫赔礼道歉。最重要的是,她要见你。”
“什么!她?你妈,要见我?”喜出望外又变成大惊失色,那可是昌中铁娘子,性情暴烈,据说在知致中学任教的时候,狠起来不仅学生连知致中学的校长都惧她三分。(在昌中就别说了,整个高三她做主)
“别怕,你就跟她实话实说就行了。”
“怎么说?就说你翻墙逃晚自修,回来的时候被困在树上下不来,然后我好心搭救却被误会是和你在操场约会?”我说。
“咳咳,就这么说吧,不过你得改一下不能说我翻墙逃课,就说我晚自修无聊到操场爬树玩。”她思考片刻提出了修改意见,不过在我看来她的这种掩饰所起的效果和没掩饰差不多。
“为什么,你这种掩饰不和没掩饰差不多吗?”我提出疑问。
“我不能让她知道我那天出去过,她知道我出去是去干什么。”陈挽秋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不愿意和我多聊这个话题,“如果她到时候问些别的你就说你不知道。”
“那好吧。”我说,我不愿意掺合到她们这对神仙母女的家务事中,这与我无关,一不小心还会染上麻烦。
“好啦好啦,放宽心,又不是见丈母娘没必要这么害怕。”她看我表情僵硬一幅行将就义的样子,开口安慰道。
“我靠,我哪里害怕了,我那是紧张,我从小到大没犯过事,现在突然要我去面对一个连校长都怕的高三年级主任,我的状态还能好到哪去?”
“好啦,过去了就没事了,等明天他们看见你这副怂包样,就不会怀疑我和你谈恋爱啦。”她说,“这样子,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我说我看起来有这么怂包吗?
陈挽秋冲我翻了个白眼:“很有,不过你要是觉得你没有,那你就没有吧。”
“要说的说完了吧?我要回寝室了。”我说,现在除了我们两个,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我走远几步看见楼上有几个班级灯暗下去,人已经走空,只剩下尖子班七班的灯还在亮着,我再往我自己班教室里看,蒋文婕、太监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掉了。时间确乎是不早了。
“还有,”她拉住急匆匆要走的我,“你还没说你喜欢的那个女的是谁。”
“这和你没多大关系吧?”我微微皱眉说道。
“不愿意说?”
“不愿意。”
“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她撇撇嘴,松开手让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