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傻楞在哪儿干嘛呢?老弟!快坐下吧,老子要开车了。若是闪到了你的小蛮腰,我可没多余的钱给你买保险。”司机师傅不耐烦的提醒着发呆的我,说完便猛的按下了车门,将秋夜的大雨同我快速的间隔开来。我依旧傻傻的站在车门前着发呆,并不停的朝着窗外注视而来。总觉得刚刚的那位老人怪怪的,可又不知道他终究怪在哪里。再看这窗外荒郊野岭的僻壤之地,其既无前村可寻,又没后店可依,可老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车,并在一种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中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这,怎能不令我生疑?“别站在哪里纠结了,年轻人,不就是一颗鸡蛋吗?你若是觉得这份大礼重的压了身,可以送个人情给我吃嘛,我可是忙了一整天哩,直到现在也没顾得上吃饭呢。”司机师傅饶是来了兴趣,他点燃一支香烟,大口的喷云吐雾,在汽车的颠簸中开始唠个不停。“师傅,你认识刚刚的那位大爷嘛?”我凑到他的身边好奇的问。“哦?你是说刚刚送你鸡蛋的那个刘老头吗?”他嘻笑的回应着。“对,就是送我鸡蛋的那位大爷。”我语气肯定的道。“嘿,老弟你甭说,这次可算是问对人啦。这老半仙是我的老顾客了,打我第一天上班的开始,他就坐了我的车。”“嗯?半仙?为什么这样说?”对师傅的用词,我顿时来了兴趣,便继续追问道。对于我的疑惑,师傅并没有急于作答,反而是瞅着我的上衣撅起了嘴。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看到了我上衣衣兜中的香烟了。这是一包50块钱的高档苏烟(软金砂),是我为了见刘胖子而特意在车站的烟酒店里买来的。见此状况,我忙掏出一支放在了他的嘴巴上,接着又极为殷勤的为其点上了火儿。司机师傅大口的品尝着这飞到嘴边的高档货,说话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他呀,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怪老头。你说他不愁吃不愁喝,家里的儿女也都挺孝顺,自己却偏偏要搬到养老院里活受罪。哎,真不知道是犯了哪门子的浑。犯浑也就犯浑吧,这老顽童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竟偷偷练习起了道法。”讲到此处,司机师傅不禁唏嘘起来。我正欲追问,不想这家伙又朝我的衣兜瞄了过来。没办法,我只得继续掏出香烟给他抽。为防他中途接着掉链子,我狠下心来一把拿出了三根。一根塞进嘴巴里,另外两根则分别搭在了他的左右两个耳朵上。司机师傅见此状况,宛若看到屎的狗,嘻嘻哈哈间竟也乐的合不拢嘴。(其实我本想再塞些给他的,只是那鼻孔和耳孔已让我无从下手,这才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假若他真的愿意接受,我会在他的PY里也塞上一支。)香烟的不断加持,让司机师傅瞬间打了鸡血,他开始继续说个不停。
自从刘老头研修道法以来,便深居简出不再外出走动。关于他的道法的深浅,人们知之甚少,可关于他的笑话,那却是人人皆知。有一次,几个院友看他一连几天足不出户,便疑是犯了大病,慌忙打了120。当医务人员匆匆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老顽童正再和年轻的女护理人员探讨人生。还有一次,炎夏无雨,院友们便拿他调侃说:“你不是每天都在修仙吗,这次倒要看看你的斤两,有本事下场大雨给我们看!”听到院友们的挑衅,刘老头还真来了脾气,他索性布下法坛,开始坐在空地上默念着人们听不懂的咒语。还别说,这一番操作下来,还真的下起了大雨。只不过,那雨却也来的蛮横,纵然少了些许武德,竟然夹着拳头大小的冰雹一起下。得意的刘老头躲闪不及,硬是被砸进了医院。据说,尾巴根都被砸断了。后来,赶上小镇拆迁,看着昔日的院友们一个个的搬离而去,刘老头于悲怆无奈间,不仅老泪纵横。他决定殊死一战,誓死也要同这座养老院共存亡。若是谁敢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即便是拼上自己的这条老命,也要带走几个垫背的。院长不忍心看到他日后以卵击石的惨状,便伙同几个领导前来劝说,不曾想也被他乱棍打出。众人们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在这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