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间。
三人瑟瑟发抖,心脏骤跳而不平。
如临大敌,如遇大噩耗一般。
既惊愕,又恐惧。
只求能得平安,再也不出来作死。
不作,就不会死。
可这一次,他们未必就逃得出去。
富贵王权如水中月,镜中花,一命呜呼,从此将不再有。
探险,遇到真险了。
危机已来,最是悔不该没听陆长青言。
若不吹牛,早点下山去。
哪会碰到牛鬼蛇神?
此时路遇大恐怖,他们已经吓得浑身哆嗦。
只觉得眼皮狂跳,一颗心脏扑通不停。
“怎么办?”
三人眼皮直跳,寒意正不经意间涌上来。
既惊悚,又是害怕。
“往回跑,找那位道长。”
黄衣女猜测陆长青肯定知道点什么。
唯有他能护周全。
“跑!”
三人撒开丫子就溜。
黑衣男跑得最迅速,在危机当头,他将二女推搡一旁做挡箭牌。
只要自己不死。
当遇生死危机之时,自私自利就尽显无疑。
“不要怪我,我也怕死!”
谁人不怕死?
二女大骂。
“钱多,你个混球!”
“说好的陪一辈子,危险一来就跑得比谁都快。”
你怕死,她们也怕死。
但你推搡令她们充当阻拦,其行不正,其心当可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更何况是我们之间。”
不趁机跑掉,他还要原地等死吗?
不甘心,但舍得。
自命清高。
“我想活,我还不想死!”
黑衣男解释一句,一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二女:“……”
以前,不识庐山真面目;现在,本性尽显无遗。
坠龙山上。
柳树下。
陆长青盘坐行功,目至山下,“念邪生,亡魂又起,该杀!”
一念起,道法又生。
五雷破霄正法!
其口念: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令下笔,万鬼伏藏。
此法不全,施行起来可诛邪魔,能破歪道。
乃是无尘子法术残本所记,偶然研究时,略有体会一二。
有掌心神雷,一通百通,相互贯彻则学之容易。
雷法,还是正法。
此法上应天雷,下拥雷霆之力。
一法出,万法不侵。
一缕先天炁,化作法力而涌去。
轰鸣间,雷霆作响。
有掌心雷作基础,陆长青修成此法来不难。
“五雷破霄正法已然成,倒是可以一战。”
陆长青本不想插手,奈何此事又与自己有关。
人有魂,死而其灵出。
山路上三人所遇者,乃是跛脚大汉所化亡魂,犹如鬼魅山精欲害人。
其化山精亡魂,与陆长青倒是脱不开干系。
“小白,你看家,我去去就回。”
脚底一点灵光浮起,陆长青纵身起跃间,身体也越加轻盈起来。
白狐想说:自己又不是狗,看什么家。
它低头朝下一望,它倒想学习一二,瞻仰陆长青的雷法神威。
下山的路,普通人只道是崎岖难走。
陆长青脚踏枝叶,犹如武林高手施展轻功掠影而过。
只刹那间浮闪,一晃而过。
山路上。
黄衣与白衣二女被甩在后面,黑衣男狂喜,“你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也想活着。
“钱多,我们算是看错你了!”
“嘶!”
突然,二女不再上爬回撤。
她们均是惊惧地望着黑衣男钱多,后者正停顿脚步扭头向下看。
“怎么了?”
二女顿住脚步不再逃,黑衣男忽然心头一跳,只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发生。
一阵背脊梁发寒,身体发虚,脸色刹那间就苍白起来,“它跟来了?”
唯独此物令人害怕。
怕,怕到极致。
内心恐惧,更是如坠冰窟一般。
黑衣男慢慢转过头,一颗心跌入谷底,“我……不是跑第一了吗?”
一张猩红的惨烈脸庞近在咫尺。
他低头,下望。
一只血爪正抓在肚子里。
“嗬嗬。”
想叫喊,却叫喊不出来。
黑衣男瞪眼不闭,死不瞑目,“这就是血光之灾吗?”
道士其言不假,霉气冲天,血光现。
悔不该不听其言劝。
早日下山,不至于会死。
或与二女同行,更不会先死啊。
“啊!”
两女惊叫连连,活生生的黑衣男死在面前,行了前车之鉴。
一不注意,她们就会扑后尘。
再次跑,往下跑。
只敢拼命,不拼命,可能会没命。
白衣女脚下一滑,一崴脚,亡魂已追上。
手起爪落,她扑了黑衣男的后尘。
一命呜呼。
高傲的心态性格,并没有救她一命。
反而还送了卿卿性命。
一击而亡命。
她惨叫几声便消魂亡种,小命不保。
亡了。
三人行。
只剩下黄衣女一人。
猩红血爪已然伸来,已至面庞,血腥味还冲鼻而起。
“要死了吗?”
黄衣女满脸苦涩,悔不该出来闲逛作死,家中温暖如春岂不美。
死亡气息已经笼罩过来,同伴皆死,她不死谁死。
突地,一声暴喝由上而下。
正雷霆传来。
“大胆妖孽,竟敢再化亡魂伥鬼害人,饶不得你。”
一言如洪钟镇出。
一缕缕炁涌周身,运功行法,还口念:“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令下笔,万鬼伏藏。”
“五雷破霄正法,落!”
轰!
虚空生雷霆,一响炸裂,一道雷音弥漫突起。
几缕先天炁运行下,正法已成。
有雷霆自虚空生出来,下一秒,已落在亡魂伥鬼身上。
雷者,至刚至阳。
一法生,其阳如至雷。
“嗬嗬!”
雷自天上来,出九霄,落伥鬼身。
一道接一道。
共五道神雷落来,将地面砸出个乱石横飞之局。
伥鬼不复,亡魂已不再。
其命已死,其灵不存。
“不愧是正法,够凶悍!”
一法正,万法来。
陆长青的五雷破霄正法通彻,一击而灭杀之。
黄衣女未曾死。
只觉眼前一亮,陆长青犹如天降。
“我还活着?”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涌来。
她只觉得浑身已湿,止不住哆嗦与颤抖,浑身正冷着。
“阴煞气缠身不散,霉气冲天必有血光灾;若是早下山,就不用遇此劫。”
只可惜,好言难劝该死鬼。
已经死了两个。
黄衣女不敢反驳,救她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
怪不得任何人。
陆长青非是不近人情,他道:“伥鬼除,雷霆灭,你自可下山去,也可在观门前将就一宿。”
可任其选一。
黄衣女抬头惊奇,“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