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6-挣扎

女人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就开始了最疯狂的挣扎。很久很久之前，好像有一次，她喝醉了，梁铮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可她随后就忘的干干净净。直到她听到“死刑”这两个字，依稀的记忆突然涌来，恐惧是帮不了她的，她连哭都不敢，那样会浪费掉自己最珍贵的体力，只死死咬紧了唇，呜咽地反抗着。

可女人的这些动作不过开胃前的消遣，男人带着酒气的唇扫过她的，她别过脸，死也不肯松开，男人转而向下，身上的棉裙被人用力撕扯开，清凉的风乘机而来，程晓晓突然觉得沁入心骨的悲凉，她停止了反抗，一动不动，“梁铮，难道你给我喝药，救我的命，制毒贩毒，就是为了现在这样吗？”

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可很快那股悲悯就消失了，他继续了进攻，“程晓晓，我本来就不欠你的，也给过你机会，现在我不想继续为难自己了。我既已身在地狱，你又为何还要我对这个世界心存感恩。程晓晓，你要恨就恨我吧。”

程晓晓笑了，恨，多累啊。她的生命里有的是别人艳羡的美好，唯独没有过恨。她看不过眼的，从来都是靠自己去改变，恨有什么用呢？恨能让70531计划重启吗？能让这里的罪恶不再重演吗？

“梁铮，我从来没恨过人，我只有识人不清。”

梁铮忍住心痛，挡住身后河边来的凉风，他回到她的肩膀，把撕裂的衣衫披在女人肩膀上，吞吐的气息在女人肌肤上，激起一层层战栗，“告诉我，你怎么从小五眼皮底下逃走的。”

“我把你给我的项链给他看，然后问他你去了哪里，他就告诉我了，我不许他跟着，也不许他通知你。。”

小五永远都信任她，就像信任自己。只是那条项链是假的，他不过轻微试探，程晓晓便上了当。她当真以为那是了不得的东西，而他也就可以暗中找出藏在花河的叛徒，却不想小五先当了真。

“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不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还要闹，不好好吃饭？还想要惹怒我？”手指使劲抹去上女人下巴上的眼泪，“每一次我一放松，你就总能给我送来惊喜，我一下定决心管束你，你就乖乖地缩回所有爪子，小心翼翼跟我演戏扮可怜，程晓晓，好玩吗？”

程晓晓抽泣了一下，摇摇头，“梁铮，我后背好痒啊。。”

女人的声音滑滑的，糯糯的，带着湿漉漉的委屈和娇气，梁铮叹了一口气，朝了女人贴着树干的后背摸去，果然肿了一大片，这大约试被什么东西咬了，过敏了。

“梁铮，我胳膊也。。。很痒。我想。。”

梁铮松开了她的手，程晓晓识趣地抓紧在身上抓了几下，可身体里仿佛有一群虫子，它们分工合作，随处作乱，所到之处都痒的让人抓心挠肺，“不行啊，我觉得越来越痒了，怎么办啊！”

梁铮又检查了女人的胳膊，果然有一片红肿，“我带你去医院吧，这是过敏了，涂点药膏就能好。”

程晓晓看看自己破碎的衣服，摇了摇头。梁铮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程晓晓身上，“走吧。”

两人重新上了车，没了刚才的暧昧，没了你来我往的试探，程晓晓依旧专心地挠着前胸后背，梁铮看不过眼，提醒她，“别挠了，你碰了哪里，哪里就会痒起来了，如果破了皮，摸不了药膏，就只能忍着了。”程晓晓却没听见一般，“这可由不得我，我也想忍着，但是真忍不了。”

梁铮怒气又起，一把抓住身旁人的手，困在方向盘上，“你挠破了相，我还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程晓晓愣了一下，随机暴怒地睁大了眼睛，“梁铮，你发情就找别人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拿自己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梁铮不怀好意地笑笑，继续开车了。

到了医院，程晓晓死活不肯下车了，梁铮怕她又咬哭闹，不敢力劝，最后只好自己去了门诊，不一会就带了一瓶药膏回来。车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双臂紧紧抱在胸前，歪在座椅上，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梁铮打开药膏，轻轻涂在带着红肿的手上，静默了20分钟，那一处红肿终于淡了，梁铮才放心，思考片刻，他启动了汽车。

他选了回花河的路。卫兵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开了门，汽车停下的那一刻，副驾驶的人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凝望了好一会，喃喃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身上还有伤，需要抹药，那边不方便。”

程晓晓觉得说得通，“那。。你不会。。再兽性大发。。”

梁铮无语地拿着碘酒直接下了车。

梁铮没给程晓晓任何机会，直接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程晓晓死活不同意，梁铮没好气地冷笑，“你后背有几处出血了，大夫说需要先消毒，过一个小时再涂药膏。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这。。不还还有塞西阿妈。。”

“她眼神不好，耳朵也不灵了，你确定。。”

程晓晓恨恨地跺脚。

梁铮遣散了后院交楼里的人，又亲自关好了门，烛光下，男人把淡绿色的药膏涂抹在坐在床上的女人晶莹如玉的皮肤上。“那个霍磊对你很好，是吗？”梁铮突然开口。

程晓晓想了一下，点点头，淡淡回道，“他是我整个青春里最美好的那部分，谁都比不了。”

梁铮冷笑，指了指她的脑子，“那你现在多大了？总成年了吧。”

程晓晓听出梁铮的打趣，“梁铮，我说过，我们不可能，无论有没有霍磊，我们之间都不可能。我父母那关，你。。”

“可是，你把我这里偷走了，”梁铮指指自己心窝，“我对你放不下，也狠不起来，程晓晓，我们的命运已经缠在一起了，懂吗？”

程晓晓很吃惊，仰身后退了一步，“梁铮，你糊涂了，要不要我让老阿妈烧碗汤给你醒醒酒？”

“可惜啊，我偏偏没醉成，让你失望了。”梁铮擦完药，端来一杯水递给程晓晓，“大夫说，可以多喝点水，可以加快脱敏。”程晓晓从善如流，喝了精光，然后就转身出去了。梁铮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程晓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一定要回来，否则那些人，我一个不留。”

程晓晓才反应过来，“你。。你刚才，给我下药。。”

“你不也收买了我们很多人，跟你比，我也不算太卑鄙。”

“如果我死了呢，你能放过他们吗？”

“你都死了，我凭什么还要顾忌他们？”

程晓晓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男人，霍磊的背叛，或许还又苦衷可原，梁铮呢，一个制毒贩毒、走私军火，杀人越货的军阀头目，又怎么能相信他能心存善念，改邪归正！程晓晓被自己的幼稚气笑了，“一个月是吧，好啊，一个月，就一个月。我说过，我程晓晓从来不在乎我会选在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