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吃了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是从那个老太太会对自己动手,甚至为此专门对自己设局,不难看出自己的确成了一个香饽饽。
好家伙,她在内心呐喊。她就一个普通人,怎么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啊!
“别烦恼了。现在再多纠结也没有用,换句话说,你也不是因为这个一点好处都没得到。”
苍蓝呷了一口茶,看样子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好处?许灯心中欲哭无泪。她长这么大,还真就没见过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幸运的事。
她眼巴巴地瞧着苍蓝,等着他给出答案。
那人似乎受不了凝聚在他身上的这种目光,指着几步开外的柜子上放着的一块圆形镜子,说:“你去照一照不就知道了。”
许灯有些踟蹰,最终还是走过去取了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
镜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面容稍稍清秀的女孩子,刘海遮盖了她大半张脸,看着有些土里土气。
许灯心里的那股自卑感油然而生。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呐喊着,看吧,她就是这样一个丑八怪,永远不会有人喜欢。她注定只会得到别人的厌恶。
甚至连这个跟爷爷一起结了约的好看男人,也只会拿自己开玩笑。她原本对苍蓝生出的一丝好感,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失望感从她心里生出,眼泪一点点凝聚成泪珠,滴到了地上。
另一头,苍蓝没有听见许灯的声音,还以为她是被镜子中的自己惊得说不出话,哪曾想,一抬眼居然看见人在悄悄的哭。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涌起,他疑惑问道:“有必要这么高兴吗?你们现在的人,高兴了不笑反而是哭,真是好生奇怪。”
“欺负人有意思吗?”许灯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一身红衣的人,声音既委屈又充满了倔强。
苍蓝想了半天才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上有些不自在,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图。”
他走上前,拿起了那面镜子,另一只手将许灯面前的刘海都给撩了起来。
“现在你再看看?”男人的嗓音莫名的轻柔了许多,像羽毛,轻轻的划过心尖。
许灯斜着看了眼镜子,瞬间被惊住了。
镜子里,一个美人正哭的梨花带雨,光滑的脸上多了泪痕,看上去美的惊心动魄。浑身气质柔和,顺带着有股阴柔的气息沉在眉眼间,看上去惹人怜爱。
这镜子里的人,真是她吗?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自己这么漂亮过,难不成,自己是在做梦?
等等,这里面的人怎么跟自己不一样?许灯疑惑的看了好几眼,确定没有看到左眼里那块熟悉的暗红,转头朝苍蓝开口:“为什么我眼里的那块胎记没有了?”
“什么胎记?”苍蓝一听到她的问话,眼里多了几分不自在。
许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联系上先前这人在自己耳边说过的,在自己眼睛里,她自然明白了都是苍蓝搞的鬼。
“所以,你只要出来了我眼里的胎记就会消失?”
许灯问出了口。不对,换句话说,那块胎记就是苍蓝。只要他在,那块胎记也就在。
许灯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顾忌甚至为此感到自卑的东西,却是爷爷保护自己的证明。想到爷爷,她心里又开始酸涩起来。
苍蓝拍拍她的肩,生疏的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许灯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对那张漂亮的脸蛋,稳住了心神。
没错,爷爷已经离开的事实无法改变,她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自己,跟自己这阴命女的命格作抗争。
此刻,她内心的信念坚定了起来。保护自己,不只是一句空话,更多的,是对自己及爷爷的交代。
正想着,屋外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发出了呜咽的怪叫。窗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门。
屋内的灯光也在明明暗暗,闪动个不停。
许灯心里一时间心里也产生了警惕,她清楚,这肯定是那些家伙找上门来了。一场硬战,随时就要爆发。
许灯担心的朝苍蓝看了一眼,正对上苍蓝对她做的一个放心手势。她心里稍稍按下了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没事的,从先前他对付陈老太太身上那东西的手段可以看出,苍蓝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道,这次,究竟来了多少那些东西?
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可是奇怪的是,这店铺正开在街市中,外面也有不少做这丧葬生意的,可是外面却一点人的声音也没有。许灯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烈。
恰在这时,屋内的电灯这时候像是短路了一般,滋滋一声熄灭了。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屋外的那些动静也一瞬间停止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先前的景象只是他们产生的错觉般。
可是,许灯清楚,自己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的,眼前这幕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她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向,因此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间屋子里的不同。
嗒嗒嗒——
水滴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莫名让人感觉到汗毛直竖。隐约带着一股腐烂的的血腥味也钻进了许灯的鼻腔,闻起来让人想要作呕。
许灯内心紧张,加上对这股刺鼻气味的抗拒,她条件反射的跳出去老远,随手从身边操起了墙角的一根铁棍子紧紧握在手里。
屋内的光线的确不怎么好,只能看到个大概的轮廓。
就好比现在,她稍稍抬头只能看到前方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从吊灯的位置一直延续到半空中,衣角状似无力的飘在半空中,瞧着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许灯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时刻紧张着那物的突然袭击。
风声一响,许灯立马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朝着那物打去,也不管自己究竟是否能够触碰到它们这回事。
可是奇怪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手上的肌肉越发酸疼,挥舞的力道也逐渐变小,棍子却并没有什么接触到实物的感觉。
她心里一凉,暗道:坏了,只怕自己根本就近不了鬼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