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顶着大雪，穿过光秃秃的树林走进了停车场，熟练地打开左前方的自动门躺到到座位上。
车内的暖气正呼呼轰鸣，他用手捂了捂冻得通红的耳朵，使劲在车门外跺了跺脚抖掉了碎雪。
“今天怎么这么晚？你组会早就开完了吧，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刚刚在走廊里遇到黄处长了，他跟我说国自然的事情搞定了...，一年七十个的那个。这次他出了不少力，等有机会得好好谢谢人家。”
“哦，好消息啊终于搞定啦，你室友还挺靠得住的，刚当上领导就帮了这么大忙。”
“这算什么领导......说是室友，其实我们当年到后来也没见几面了，不过基本的交情还是有的。”
“那你怎么不也当一个处长让我看看，对了，今天你儿去同学家过夜了，咱俩可以出去吃一顿，就当庆祝庆祝了。”
方成把汽车打着火，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按照之前的经验，电动车这个温度有不小的可能性启动不了。
“这个点上四环，肯定堵得走不动......你刚刚说儿子去同学家过夜了？男同学女同学？”
“当然是男同学，你以为谁都像咱俩小时候那样.你要是不想去那就回家吧，我看现在天色也挺黑了，早点回家也行......”
“今天晚上我得先改作业，而且最近也折腾得挺累的，可能不太行......”
“我不是那意思。作业什么的你让学生改不就完了。今天雪这么大，咱们把之前剩的火锅底料用了吧，一会回去之前可以顺路买点酒。”
“你要喝？”
“我不喝，你不想喝吗？”
“还行。”
车缓缓开出了校园，霓虹灯下的城市在雪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璀璨。
“挺讽刺的，你这个拯救了人类的英雄居然还得发愁申基金的事，把那些破译出来的外星文件随便公布几页应该都够你得几百个诺贝尔奖了。”
“姑奶奶，真公布出去的风险咱们能承受得了吗？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有纪律...”
方成做了一个食指伸到嘴唇上的动作。
“真奇妙啊，要不是我还有另一个轮回的记忆，还真不敢相信那些都是事实。”
“确实，我也没想到你的记忆能从猫身上感应到，这里面什么原理我现在也不清楚......”
“等回老家的时候给它扫扫墓吧。”
身旁的女人吧车后座上的毯子拽过来盖在身上，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
“你现在还在想那个人的事吗？”
“谁？”
“你说呢？”
“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你说什么......”
“你肯定知道，别装了。”
“......”
“我不是每次都说不想了，你也不信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人生这么短暂，如果一直纠结的话岂不是放弃了很多眼前的事情？”
“主要是这个人没下文了......让人有些不舒服，你真没有什么信息没告诉我吧？”
“就算我想瞒，你也能看出来，而且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纠结过去没什么意义。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了......你别把工作的情绪再带回家，这都快过元旦了，还是高高兴兴的......”
“那今年过年先回我家。”
“有啥区别？都在一个楼上。”
方成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打开门走出来之后捋了捋大衣角上的褶皱，深吸了几口冰凉的空气。
“哎呦，你给我拿着包。”
两个人走进了电梯，望着随着金属盒子缓缓上升而增大的数字，空气安静得有些沉闷。
随着电梯门打开，一刀绿色的光猛地射入了铁箱，把方成的眼睛晃得有些睁不开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啊？你没看见？”
“什么玩意，你不会是累晕了吧。”
“没，没什么，我们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