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贴着杨怀年的头皮飞了出去,杨怀年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
他赌这史管带后边还用得着他,就在史管带一枪打来的时候,
杨怀年一动不动,果然,这子弹贴着头皮飞了出去。
“呼。”杨怀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哈哈哈,还是洋人的玩意儿好,打得准。”
史管带大笑着说道,
杨怀年这时候终于人不住说话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史管带盯着杨怀年,似乎吃定了的神情,把手里的枪拍在桌子上说道:
“我他么要这个,老子跟德意志国的洋鬼子谈好了,
妈的,这帮洋鬼子不要银子,偏偏喜欢地底下的玩意儿,
你帮我弄上来,我放了那俩小子,怎么样,这主意你不吃亏。”
杨怀年此刻心里怒极了,这帮王八蛋,上赶着把老祖宗留下的好玩意儿往国外倒腾,
“你就不怕朝廷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
杨怀年朗声问道。
史管带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捂着肚子在桌案旁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朝廷?哈哈哈,朝廷里那帮阁老大臣才没心思管这些呢,
老子只要不明面上反,朝廷就烧高香了,
行了,我也不难为你,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
今晚天黑之前,你要是不来,就等着给那俩孩子收尸吧。”
说着就摆摆手,示意杨怀年出去。
来到门口处,刚才那个箩筐已经被那俩卫兵收了起来,
“行了,别看了,管带大人说了,等你用得到的时候,
自然还给你,还有,只要你不出这营寨,随便你去哪,
走走走,赶紧走。”
们口的卫兵不耐烦的赶着杨怀年。
杨怀年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这刚才的事,想从中过滤点有用的线索出来。
这人行事似乎毫无章法可言,好像一切都算准了一样,
杨怀年感觉就向赤裸裸的躺在别人的面前任其宰割,
根本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走出大帐,杨怀年皱着眉头思索着,一时不查,迎面就撞上了一队巡逻的卫兵,
“妈的,没长眼睛,不会瞧着点路?”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杨怀年抬起头看着那人,
“高福?”
这不正是当初请自己来的高福么?
高福此刻没有在穿着那一身旧衣服,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布甲,
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杨怀年还真认不出来。
“赶紧让开,小心老子拉你吃板子。”
这高福不在是之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俨然一股狗仗人势的嚣张子。
杨怀年缓缓让出路来,脑海里的疑惑更深了。
这几个人似乎是刚换了班,绕过中央大帐钻进一个小帐篷里,没一会,那帐篷里就传出来推板换盏的声音。
不多时,一个人影畏手畏脚的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正是那高福。
见四下无人,就冲着大营角落里的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帐篷走去。
帐篷里还有一个人在,
如果杨怀年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就是那天晚上在“老祖”身边掌灯的青年人。
这老头此刻一点也不像之前的状态,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
见高福进来,那青年磕了磕烟袋锅子里的灰烬,问道:
“怎么样?办妥了么?”
高福重重的点了点头,
说道:
“放心吧,已经上钩了,告诉老祖,等着收网。”
那青年人看着眼前的高福,眼里一道寒光闪过,
“高福呀,你替老祖办事多久了?”
高福似乎没想到那青年会这么问,
“当初老祖让我进军营,算起来,
七八年了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青年人又给烟袋锅里装了满满一袋烟草,
随身掏出一个火折子来点着,
狠狠的抽了一口,
喷出了一大股烟雾,
“没事,
老祖让我给你带个话,
下去了,向你父母问好。”
这话说的不禁不慢,好似再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那吐出来的烟雾越来越浓,转眼之间就笼罩在了高福身上。
那青年人的身影也诡异的消散于烟雾之中,
许久,烟雾才逐渐散去,地上只留下一个硬邦邦的尸体。
半个时辰后,
两个火头军来到帐篷外,
准备埋火做饭,
掀开帐篷的链子,
一股冲天的臭气就传了出来,
稍微胖一点的火头军被这气味顶的直翻白眼,
“妈的,上午不是刚检查过么?怎么还有臭肉,
负责军需的这伙痞子,专挑坏的买。”
正说着,眼光扫过地面,才发现是个死人。
“来人呐,出事了。”
一队巡逻的士兵跑了过来,
紧接着半拉兵营都惊动了,
坐在大帐里喝酒的史管带听见动静,也跟着走出大帐来,
有侍卫向前报告:
“管带大人,刚才在存放粮食的仓库发现一具尸体,
像是,像是营里的高福。”
一听是高福,气的史管带当场就把手里的酒杯摔得稀碎,心里暗道,坏了。
急忙向着大帐对面的一个暗黄色的帐篷跑去。
“妈的,人呢?”
帐篷里空无一物。
“高福在哪,带我去。”
史管带表情好像能杀人。
那侍卫不敢说话,怕一个不好在惹怒了管带大人,
慌忙跑前边带路。
史管带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这尸体身上已经高度腐烂,腐败的气味见缝插针的散发了出来,
史管带似乎毫不在意这味道,
蹲在地上看着死去的高福,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烂成这样?”
这时候,有同营的士兵小声说道: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喝了碗酒说是去上茅房,
结果半个时辰也没回来,要不是腰牌上写着名字,
谁能相信这是半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高福。”
听了这话,史管带似乎不相信,捡起尸体身上的腰牌,
仔细看了看,直到看到歪歪扭扭的高福两个字,
这才一把摔在了地上,
“封锁全营,一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出去,
那扎纸人的人呢?带他来见我。”
“不用麻烦了,我在这。”
在人堆里的杨怀年听到史管带喊自己,年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见杨怀你按自己出现,史管带身旁的侍卫”刷“的抽出了腰刀,
刀尖指着杨怀年。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闷响从大帐的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