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你们说要歇息,最近省城的杀人案闹得挺大,
过往的客商都不敢走了,方圆几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人,
只有大成客栈现在还有地儿,你们奔那去吧。”
袁老三说完,扭头就走开了,只是转身的一瞬间,谁也没有看道,一抹邪笑挂在了袁老三脸上。
杨怀年拱了拱手,算是答谢,带着两个孩子就离开了。
沿着通许县的管道走了又七八里,果然如袁老三所说,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
三人无奈,只得奔着大成客栈去了。
这大成客栈坐落在县郊附近,一来离城里远,二来行商不方便,
这才勉强有一间客房。
三人进到客栈内,就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霉味,像是许久没有住人的样子,
几张破旧的桌子椅子胡乱的摆放着,
大厅内不见一个人影。
“XX的袁老三,我当他这么好心,原来是给我们找了个这么破的地儿,
说不准就是他亲二姨开的店,专门宰我们的。”
十五有骂骂咧咧的说道。
就在这时候,打内院走出一个老者来,
这人看着有六七十岁,头发胡子都白了,身穿藏青色破袍子,离老远都能看到满脸的褶子。
这老者拄着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拐杖,每走一步,都踩得破地板“吱呀~吱呀~”的响。
待老者走到柜台前,似乎才发现三人,隔着柜台冲杨怀年三人说道: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杨怀年微笑着回话道:
“给我们一间上房,我们休息一晚上就走。”
那老者这才抬头,努力的整了整眼皮,这才从满脸的褶子里露出一双小眼睛。
“哦,住店呀,不巧,不巧。”
那老者缓缓的说道,紧接着解释了起来:
“小店不巧被一伙赣州来的客商包了,几位要是住店的话,另找他出吧。”
小老头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初一这时候急了,几人走了大半天路,在管道接连寻了好几处客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
当下接话说道:
“怎么,怕我们给不起钱?我叔儿在京城可是大户人家,多给你钱就是了,
赶紧给我们安排两间上房,烧好热乎的洗澡水,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着,便从身上的褡裢里摸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来,在小老头的面前晃了晃。
小老头见初一从鼓鼓囊囊的褡裢里摸出一锭金子,小小的眼睛都看直了,
急忙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的说道:
“几位客官,不是小老儿不让各位住,嗨~
我就照实了说吧,那几位赣州来的客商,干的是赶粽子的买卖儿,
每回赶着粽子路过,都是住我的店,
这不昨天一早他们就来人报信,今儿晚上准到,
您三位要是不忌讳,我可以给你一间房间,只是......”
见小老儿犹豫,杨怀年想了想,属实找不到住的地方,这赶粽子的还真没见过,就当见识见识了。
当下朗声说道:
“你放心,我们就是路过睡一晚上,再说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我们睡到早,明儿一大早就离开,说不准连面都碰不上。”
见王怀年这样说,小老头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行,我就给你们一间房,不过说好了,您几位早些歇息,晚上别出门,
要是碰到啥有的没有的,我可不负责,
那~这金子~~~”
初一看向杨怀年,见杨怀年点头,随即把手里的金子向着小老头丢了过去,
大剌剌的说道:
“行了,别废话,我们有分寸,赶紧烧好了洗脚水送过来,
在照着最好的来一桌席面,我们吃了好睡觉,
对了,在来两坛好酒。”
小老头接过金子仔细瞅了瞅,确认无误后连忙笑道:
“好说好说,您几位里面请,上楼左拐第一间,我这就给你们烧水去。”
看着杨怀年三人上了楼,小老头儿住着拐棍笑盈盈的像后边走去。
“我说师兄,你哪来的金子?是不是背着师父和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赶紧交代,一会师父责罚你的时候我还能拉拉。”
十五一脸贱笑的问道,只不过他女装打扮,这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呸~,你别恶心我,这金子是那天给牢里的几位扎的,你要不要?
我送你几斤?你留着下去使。”
初一大方的说道,不就是金子么,给你扎就是了,要多少有多少。
“我要那玩意儿干啥,术法一过就是废纸,擦屁股都嫌剌的慌,
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扎纸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罕见的这个师弟没有针对自己,初一一时有些飘飘然了,自顾的说道:
“这算什么?等你长大了,师兄给你扎上十个八个的媳妇儿,俩给你做饭,
俩伺候你睡觉,在来几个专门给你换尿布。”
“你死不死,没完了,你才才天天尿裤子呢...”
十五气呼呼的回怼道。
三人上了二楼,打开房门,比刚才更大的潮湿的霉味传来,
杨怀年不禁眉头皱了皱,整个房间不大,窗户边上摆了一张大床,
床的附近是一个大大的柜子,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破桌子,几把椅子,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
“行了,凑合住下吧。”
见杨怀年说话,初一慌忙小跑着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师父坐下,拉着十五整理起来床上的被褥来。
没一会,就听见门口传来“吱呀~吱呀~”的摩擦地板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敲门声想起:
“客官,我给您送洗脚水来了。”
门外传来了小老头的声音。
十五上前打开门,那小老头佝偻着身子端着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
满满的一大盆热水,茵茵的冒着热气。
“客官您烫烫脚,厨房已经生活做饭了,马上就好。”
小老头说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仍然笑盈盈的站着。
“小老儿多句嘴,问一问各位客官,打哪儿来呀?”
那小老头见没人理他,咳嗽了两声问道。
初一见这老头儿赖着不走,似乎有些不悦的说道:
“怎么,您是要办案呀,还是查户籍?我们来的路上可是见过了郑捕头,还是他老人家给我们指的道。”
“您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只是见您几位面生的紧,最近路面又不太平,
多嘴问您一句,听说了么,开封府可是发生了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