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从门外走进来三道人影,一个身着儒袍的书生,一个俏佳人,一个形似护卫的大汉。
三人洒落身上的雨滴,皱眉拧了拧已经湿透的衣衫,虽然拿了伞,但也禁不住这般疾风劲雨的猛烈拍打。
“少爷,还是进庙内避避风雨吧,若是吃了风,说不得要惹上风寒。”一旁的护卫身上白气蒸腾,显然是以气血蒸干了打湿的衣衫,而后才凑到青年耳边,小声嘟囔道。
那身着儒袍的青年伸头看了一眼庙内,只见火旁正盘膝坐着一个和尚。
“庙内有人,还是征得小师傅同意才好。”
一旁的大汉面上浮现一抹无奈:“那小人问问,少爷稍待。”
那大汉走进庙内,打量着一眼徐子肃,如此大的声音,这小和尚竟然闻所未闻,显然是有心不让他们进来,身为出家人竟然这般无礼,真是可气。
瞥了一眼门口,只见自家少爷正看着,也只能好声好气的喊了两句。
“小师傅,”
“小师傅,”
喊了两声,见小和尚毫不理会,面上不由的升起一抹愠怒,
这小和尚好生无礼,
说着就要上前叫醒,只是未近身三尺,就要被一道佛光推了出去。
只见那小和尚身上竟然散发出道道惹眼的金光。
这是~佛门修士!
大汉心中一惊,瞬间明了,
原来小师傅竟然是在修炼。
说着悄悄的退了出去,脚步沾地,却没有发出丝毫响动。
“少爷,今夜怕是要苦了你了。”
“哦,为何?”
目光瞥向火堆旁的小师傅。
“那小师傅似乎是佛门修士,眼下正在修炼,容不得外人打扰,咱们还是在门口将就一夜的好。”
“也好,看看这天雨降落大地,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说着在房檐下看起了风雨,只是深夜寒风哪里是一介书生能抵御的,
未过几许,紧了紧衣衫,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又是半刻,双眼竟变得朦胧起来,身子也不由的软了下去。
“少爷!”
一旁的大汉惊呼一声,焦急的看了一眼庙内的徐子肃,
“小师傅,得罪了,我家少爷怕是惹了风寒,急需遮风避雨之地。”说着躬身施了一礼,抱起那青年就进了破庙。
将其放到火堆旁,卸下书篓,急忙拿出了一个水袋。
“少爷,还是喝点儿水吧。”
那青年迷迷糊糊的张开嘴,大口吞咽了两口水,再度昏迷了过去。
在门口观雨的女子,走进庙宇先是忌惮的看了一眼徐子肃,而后走向那青年,对此一旁的护卫似乎毫无察觉。
只见那女子上前,凑近那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寒气自其口中吐出,煞白发青的脸色才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而后,那女子无聊的坐到了火堆旁,逗弄起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一枚金丹吞入腹,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见一枚如同黄豆般大小,散发着五彩豪光的金丹,玄之又玄的浮现丹田。
玄丹境!
徐子肃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睁开了久闭多时的双眼。
足足接近两千点功德,竟然堪堪破开了玄丹境,
看来修为愈加深厚,所需要的功德也要越多,
不过,能有玄丹境,自己也该知足了。
见徐子肃睁开双眼,那女子瞬间低下了头,倒是一旁的大汉起身朝他施了一礼。
“小师傅,我等莽撞进庙,还望担待。”
“施主不必多礼,这庙本就是荒芜,属无主之物,供商客歇脚的,小僧也不过是早来了片刻。”
大汉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果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多谢。”
大汉拱手行了一礼,再次坐下照看起了自家少爷。
而徐子肃的目光不由的看向身在火旁的女鬼,只见一股青气将其护持,可不惧任何阳气之物,否则单是那大汉的一身气血就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小僧见过女施主。”
徐子肃含笑的施了一礼。
那大汉疑惑的目光扫了一眼破庙,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女施主?
这庙内只有三人,何来的女子?
“小女子见过大师。”
那女子起身欠身还了一礼,看样子多有一股大家闺秀之风。
“女施主可是跟这二人有旧?”
“并没有。”
“那为何相伴君身,莫不是看上了这位公子?”
“大师说笑了,小女子一介鬼身,岂敢妄贪姻缘。”
“哦,却是为何?”
“大师难道看不出,非是小女子跟着这二人,而是这二人将小女子带在了身上。”
嗯?
徐子肃扫了一眼那书生置于一旁书篓,只见书篓中插着一个卷轴,看模样应该是一卷画轴,莫非是这画轴?
只是,他在这画轴上并未看出什么异样,似乎与一般的画轴无二。
若是供鬼藏身,怎么也该有阴气缠绕吧。
怀着疑惑,眸中闪过一抹金光,而后险些失态。
“阿弥陀佛,”
诵念了一声佛号,方才将悸动的心平息了下来。
“施主可知自己是因何而死?”
那女子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那施主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那女子依旧摇头。
“小女子只记得一个名字。”
“何名?”
“王廷旭。”
徐子肃皱眉摇了摇头,大晋之地何其大,想要寻一人极难,但是这般心狠手辣之辈,当罪该万死。
徐子肃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下。
一旁的大汉,面色踌躇,时不时的扫向一旁。
“小师傅,你可是在与鬼说话?”终于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声。
“施主不必惧怕,这鬼乃是善鬼,适才还救了你家少爷一命呢。”
大汉闻言,也没有疑假。
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礼:“某替我家少爷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说完目光看向徐子肃。
徐子肃见状微笑的点了点头:“女施主言,你等护他一路,有此一报也是应该的。”
“小师傅,此话何意?”
“你背负的那书篓中的画卷便是那女施主的安身之所。”
闻言,大汉神色怪异的打量了一眼画卷,愈加感觉到一股寒意。
自己竟然背着一个女鬼行了一路,只是这画卷乃是公子之物,他也不好言说,还是等公子醒来再做打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