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混乱是阶梯

在诸位茶艺师傅无微不至、毫无保留的帮助下，陈诺的魅力属性一跃来到了56点，许久未曾变动的英雄经验也一下子前进了当前等级的1/3左右，比较可惜的是魅力属性直到56点都没有提供额外的词条，只是单纯的每一点提供1%额外的魅力判定以及繁衍能力。

而就在陈诺愉悦品茶的时候，奈德也开始了他作为首相的第一场没有国王的御前会议。

除了奈德以外，参会者有法律大臣-蓝礼·拜拉席恩，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首席大学士派席尔以及情报总管瓦里斯。

老实说这些人奈德并不熟悉，但与众人都客套了几句之后，整个御前会议的气氛也还算得上是融洽。

这种融洽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奈德看到那张财政报表——

“比武大会夺冠者赏赐四万金龙！”

“次者两万！”

“射箭冠军也两万！”

奈德读着读着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劳勃这个奈德曾经最好的好兄弟通过来时一路上的言行举止，已经大大拉低了奈德对他的期望，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劳勃远比他想的要昏庸。

这只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武大会，他却要挥霍足足八万金龙！

而且十分讽刺的是，这场比武大会的由头居然是为了庆祝他这位新国王之手的上任。

奈德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派席尔开口了：

“国库的钱还够吗”，这老头做出一副年迈昏聩的模样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要去借的，兰尼斯特想必很乐意借出这笔钱，反正已经欠了300多万金龙了，兰尼斯特肯定不会介意再多8万”

“你说国库已经欠了300多万金龙了？！”

“准确的说国库已经欠了600多万了。”

“你怎么能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问到这儿奈德再也安耐不住脾气，声量一下子又拉高了些许，言语中的愠怒已经爬上了他的面容。

“财政大臣只管找钱，花钱的是国王和首相”，面对奈德愤怒的质问，培提尔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平静模样。

“琼恩·艾林绝对不会允许劳勃把国家搞破产！”，奈德听到这儿忍不住直接打断了培提尔，在他眼中，自己的养父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哪怕劳勃现在确实已经是坨烂狗屎了，但他也会劝住劳勃的。

可惜很快，派席尔大学士和蓝礼就接连打破了他的幻想：

“琼恩大人固然会精打细算，但我恐怕国王并不会领情...”

“我哥哥他从来都最讨厌所谓的“数铜板”...”

“好了我知道，我等会会亲自和劳勃说这件事情！”

话说到这一步，哪怕是奈德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国家的行政体系已经烂的差不多了。

御前会议里这些高官显爵看似干了事情，但却只是履行了自己职位最低限度的责任，面对那些因为国王昏庸而生出来的弊病，他们统统选择了推给首相。

...

陈诺带着一身茶水味儿愉悦的回到了住所，不多时奈德也步履匆匆、神色苦闷的回来了。

碰面了的他们见时间到餐时了便一同朝着餐厅走去，路上奈德忍不住对着陈诺倒起了苦水，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又大了起来，神情激动的把方才他按耐住的情绪全部暴露给了陈诺。

陈诺一路静静的听着，只是偶尔点点头，一言不发的等到奈德说完他才在餐厅外叫住了奈德，问了他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奈德，你知道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国王所掌控的最核心的力量是什么吗？”

奈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陈诺问他话的原因，但出于信任他还是认真想了想：“军队？统治权？”，说完他一脸不解的抬头看向陈诺，等他下文。

“你说的都对，但无论是军事力量还是所谓的法理上的统治权，都只是我想说的那个最核心的力量的一部分...我认为一个国王最核心的力量，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他无可置疑的话语权，而所谓话语权的表现形式有很多，其最直接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国王对各种事件的掌控力。

“现在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回忆一下你刚刚参加的这次会议，你对我们亲爱的劳勃国王在国王的话语权，或者说，身为国王的掌控力方面，有何评价”

陈诺的话让奈德陷入了沉思，几次深沉的呼吸过后，奈德声音低沉的说道：“劳勃他虽然一直都是一副说一不二的架势，但我现在再看，其实他所有的命令都绕不开兰尼斯特，尤其是要花大钱的时候，看似是劳勃在下决定，但其实最终决定的，是兰尼斯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说到这里，奈德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我们亲爱的劳勃国王十分愚蠢的将自己作为国王最强大的力量轻易的过度给了兰尼斯特，他作为国王的话语权和对君临诸多事物的掌控力虽然名义上还是属于他的，但在实际上，已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就比如说这次比武大会，出钱出人的是兰尼斯特，负责主持的也是兰尼斯特，那么这到底是国王下令举行的比武大会，还是兰尼斯特“允许”国王开办的比武大会呢？

“这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奈德”

“我现在就去见劳勃！”，听到这里奈德安耐不住了，陈诺的话让他意识到那个盘旋在君临上空的巨大狮子阴影。

作为劳勃的好兄弟，哪怕劳勃现在已经是坨散发着酒臭味的烂狗屎，他也不可能坐视他这样被兰尼斯特架空...哪怕劳勃本人可能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不同于面容疲惫神情焦躁的奈德，此刻陈诺那毫无瑕疵的俊美面容上依旧是那副他平素里显露与人的平静神色：“别急奈德，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说着陈诺拉住奈德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如果我现在让你想一个控制君临，杀死劳勃并撺掇王位的计划，你会怎么做”

陈诺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奈德的脑海，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但与此同时，种种血与火绘制的景象却开始在他脑海中疯狂翻涌。

而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只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想象出了好几种可以轻易杀死劳勃的计划——如果动手的是兰尼斯特。

念及此处，奈德的心思已经溢于言表。

将这些尽收眼底的陈诺知道奈德已经意识到了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了，于是他就不再卖关子了，了，将他方才品茗时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

“奈德，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一些问题了，但不要着急，你要记住一点：权力的游戏中没有巧合，一切看似巧合的事件如果你真的将其当做是一个巧合，但你就大概率落入了别人的算计。

“现在你想想，你告诉我的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为何这么多关键的信息你会这么凑巧的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如此直白的方式全部都获取到？我有理由怀疑这是谋划者刻意暴露给你的！

“在没有读心能力的时候你不可能知道那些看似忠诚的人，到底追求着什么，谋划着什么，正因如此，轻信他人，被阴谋者的外在人设迷惑是这场游戏里失败者都会犯得错误...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有一些东西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就是最终利益的归宿！”

顿了顿，陈诺看到了奈德眼中似懂非懂的神情后就继续道：“无论藏身于暗影中的阴谋者有多少的算计和谎言，他们最终的追求的利益一定是真的，所以当你发现一件大事即将发生的时候，你不妨先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最终的受益者可能会是谁。

“有个聪明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混乱是阶梯。他说的没错，但我觉得他还没说完，这句话后面还应该跟着一句：最终通过混乱的阶梯走上去的那个人，就是制造混乱之人”

“奈德，我只是通过你刚刚和我说的话，以及路上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和我的所见所闻就已经发现了这么致命的问题了，可见现在的君临积蓄的问题和矛盾大概已经快到一个极限了，那么毫无疑问，一场大混乱马上就要来了，去找找看那些个受益者吧，他们才是问题的根源。”

最后陈诺又快速的说了一句：“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说罢陈诺就转身走进了餐厅。

品了几十盏茗，他现在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