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我，为雷锋放歌

这期间，我一气儿写了多首歌颂雷锋的诗，如1963年1月18日写的、发表在1963年3月6日《前进报》上的《雷锋的胸怀》：

雷锋的青春，

金子似的闪亮；

雷锋的胸怀，

海一样宽广！

生活在毛泽东时代，

沐浴着党的阳光，

但旧社会留下的阶级仇恨，

却燃烧在他那火热的心上。

他永远不忘过去，

他的眼睛注视着四面八方：

台湾同胞们血泪成河

皮鞭与镣铐正在交响……

啊，“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穷人，

没有得到解放！”

他满怀强烈的阶级爱憎，

坚定地站在战斗的岗位上。

一颗平凡的水珠，

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雷锋光辉的一生，

把一切献给了党，

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勤奋地工作，高昂地歌唱！

如2月11日写的《做革命的螺丝钉》：

对革命的功名梦寐以求，

对党的事业一丝不苟，

平凡而伟大，朴素而光辉，

雷锋的革命精神万古不朽！

阶级苦，血泪仇，

牢牢记心头！

狂风吹，暴雨打，

永远跟党走！

革命战士的旗手，

你在每个岗位上战斗！

我立志学习你，

做革命的螺丝钉永不生锈！

毛泽东主席的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在1963年3月5日的报纸上发表了，在全国全军包括我所在的军营中引发了强烈反响。我当即写了《一面鲜艳的红旗》的诗，抄写在连队黑板报上，同时通过团宣传股的通讯站寄给了《前进报》。我是3月6日写的，报纸是3月16日发出来的，那时没有网络，只有邮道，一封信从山沟里的连队寄出，到报社少说也得一周时间：

毛主席那苍劲的笔迹，

号召我们“向雷锋同志学习”，

这是从一个伟人的胸怀，

道出了亿万人心中的敬意！

“向雷锋同志学习”，

这一伟大的号召，

像是在广阔的天地之间，

举起一面鲜艳的红旗。

这面红旗照耀着祖国的大地，

飘扬在我们心里，

人人都像雷锋那样不倦地战斗，

永远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毛主席！

同样的感受我还写了另一首《光辉的旗帜》：

指导员高举手中的报纸，

战友们敬读主席的题词，

伟大的领袖用伟大的手，

举起一面光辉的旗帜！

脸儿烧得通红发烫，

心里默默地庄严宣誓：

“向雷锋同志学习”，

做一个毛主席的好战士！

1963年3月7日，我在本子上写了一组《雷锋集锦》（四则）：

一

什么是最动人的歌曲？

什么是永不朽的诗句？

雷锋的一生最能说明：

让热血尽染革命的红旗！

二

什么是至上的幸福？

什么是最大的欢愉？

雷锋的回答短促，宏亮：

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三

崇高的荣誉，在哪里？

伟大的业绩，在哪里？

雷锋的脚步声振奋人心：

一言，一行，一点，一滴！

四

生命，怎样才能永恒？

青春，如何才算美丽？

雷锋作出了光辉的典范：

全部地献给人类的真理！

1963年3月20日，我写出四句的短诗《伟大的行程》，是参观雷锋事迹展览时，发出的感慨：

一件件遗物，

一张张留影，

像雷锋一个个脚印，

记载着一个伟大的行程。

1963年3月21日，我写了《雷锋憎爱篇》（二首），即《雷锋的枪》和《雷锋的针线》。

前一首是《雷锋的枪》：

雷锋的枪呵，

乌黑闪亮，

仇恨的子弹，

压满了膛！

雷锋的枪，

牢记手上的刀伤，

雷锋的枪，

难忘屈死的爹娘！

雷锋的枪呵，

燃烧着复仇的力量！

雷锋的枪呵，

忠于祖国忠于党！

挺立雷锋的哨位，

紧握雷锋的枪，

在我的准星尖上，

休想逃过一只豺狼！

后一首是《雷锋的针线》：

银白的针，草绿的线，

平凡而又简单。

战友的情，同志的爱，

一针连，一线穿。

雷锋曾用过的针线，

绣出了春天般的温暖，

我们虔诚地接过它，

去编织阶级友爱的花环！

在3月21日这一天，我还写出《螺丝钉》一诗：

在雷锋的“节约箱”里，

有一枚不锈的螺丝钉。

它像主人光辉的人格，

平凡，精悍，光闪闪，亮晶晶。

“在社会主义的大厦上，

我是一枚不锈的螺丝钉。”

听雷锋的凯歌多么响亮，

远远胜过金钟、银铃！

同样是3月21日，我又写了一首《雷锋的日记》：

雷锋的日记，

是一本精装的诗集。

他用对真理的忠诚，

写满了火热的诗句。

我把这火热的诗句，

抄在自己的本子里，

像雷锋那样战斗和歌唱，

生命才会真正富有意义！

1963年3月22日，我写出《雷锋的字典》一诗：

在雷锋的字典里，

找不到一个“我”字。

有的是党的光荣

和革命集体的名词。

雷锋的光辉字典，

教我们久久深思：

应该用怎样的言行，

去获得生命的价值？

我深深感怀雷锋关于青春的诠释，曾写了一首散文诗《火红的青春》，发表在1964年3月3日的《前进报》上：

青春，不仅是个动听的诗句，也是人生的黄金时代。少年人，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期待青春到来的时候，大展宏图，鹏程万里；老前辈，满怀幸福自豪的神情，庄严地把青春回忆：在这段金色的里程中，曾披斩了多少荆棘……而青春，摆在年轻人面前的问题却是：怎样度过？如何珍惜？

有的人，乐于贪恋安逸，让青春白白逝去，害怕艰苦的生活，使美妙的青春受到“委屈”。如何珍惜、怎样度过这黄金时代？雷锋同志给我们树立了光辉的范例。你啊，毛主席的好战士雷锋，你高举着革命的红旗，承受着时代的洗礼；你分担着阶级的思虑；分享着战斗的乐趣。在革命的海洋里，你扬起了多么大、多么大的浪花；在生活的道路上，你留下了多么深、多么深的足迹；“永远力争上游——永远忘我劳动——永远谦虚”，你就这么简单地回答了青春，这是一个多么精确、多么含蓄的定义！

青春，好似一张白帆，只有投入革命的大海，才能鹏程万里。

青春，恰如一只海燕，只有在暴风雨里展翅、搏击，才能练就一副坚强的羽翼！

“向雷锋同志学习”——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像春雷震响全国。

一年了，千万个雷锋站起来，像红花开遍祖国大地！

由于我自己就处在青春时期，我的观察与思考也更多地关注“生命与青春”这个命题。在我当兵时的本子上，有一首较长的诗《生命与青春——为雷锋而歌》，看落款，是1963年4月20日写的草稿，是为迎接五四青年节而作。全诗如下：

生命与青春

——为雷锋而歌

春风，

春雨，

春天的土地；

烈火，

红旗，

海蓝的天宇。

片片梨花，

散出醉人的香气；

阵阵欢歌，

飘过榆林的新绿。

远山啊，

滚滚奔来；

近水哟，

漾漾流去……

呵，祖国的早晨，

就是这样

清新，明丽！

此刻呵，

让我们

都来重新考虑

一个古老的问题：

生命，

怎样才能永恒？

青春，

如何更加美丽？

……时间，空间，

浩荡的历史记载，

也从未

留下答案的遗迹；

古今中外，

多少名著，

翻来翻去，

一直到看腻了

也解不了心头之疑！

问风呵，

问雨……

问天，

又问地！

生命，

怎样才能永恒？

青春，

如何更加美丽？

我思考呵，

我寻觅，

在毛泽东的旗帜下，

在革命的队伍里，

忽然——

一面醒目的路标

顶天立地，

出现在前进的路上：

“向雷锋同志学习”！

啊，这是从一个伟大的胸怀，

道出了亿万人心中的敬意！

望着它啊，

我默默伫立；

望着它啊，

我心旷神怡！

念着它，

如同高唱一支

最动人的歌曲；

念着它，

好像是在朗诵着

千古名句！

在我的面前，

有鲜艳的红旗，

路标指引着我

向雷锋奔去……

看雷锋

坐在驾驶舱里，

打开了

《毛泽东选集》，

他的眼睛

从车窗展望出去，

望到了呵共产主义！

啊，金光灿灿，

鹏程万里！

他明白，

明白遥遥征途上，

多么艰险，

多么崎岖。

他把定方向盘，

紧跟着党的红旗，

日夜兼程，

碾破冰雪风雨。

雷锋呵，

是在黑夜中诞生的，

一个小小的火苗，

他长大了呵，

全靠着太阳的哺育。

吃尽了黄连苦，

又吃蜂蜜。

雷锋只有一个心眼，

倾向毛主席！

毛主席的书，

他一天不离；

毛主席的话，

他句句牢记。

全心全意地

《为人民服务》，

高举红旗，

《将革命进行到底》！

主席的每一个教导，

都融化到

雷锋的骨髓里，

像热核反应，

发出巨大的威力！

啊，这就是

苦孩子——好战士

深奥而通俗的哲理，

这就是

平凡——伟大

复杂而简单的秘密！

为人民服务——

这是一条永不干涸的长河，

雷锋的生命呵，

就是这长河中

永不干涸的一个水滴！

雷锋的生平呵，

仅仅度过二十二个春秋，

但雷锋的事迹呵，

却将要世世代代

活在

无产阶级的事业里！

他那生平的宏愿，

早燃成了火炬，

照亮了

六亿五千万颗红心。

他那一腔热血，

早化作飞舞的红旗，

招展在祖国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英雄的土地！

那些庸俗的夫子们，

莫要叹息：

“世上没有长命的药剂！”

古代的诗人们，

不必追问：

“何方可化身千亿”！

不神秘，

莫惊奇，

如今啊，

全国处处有雷锋，

雷锋——

将百代千秋

活在人心里！

青春——

在人生的语汇中，

是一个亮堂的词句！

少年人

怀着美好的理想，

信任地把它眺望：

呵，这是攀登金色高峰的

一座云梯！

老年人

带着自豪的感情，

庄严地把它回忆，

呵，在这一段里程中，

曾劈斩过多少荆棘？

青春呵，

好比种子，

人们把它

播进革命的土壤里，

用血和汗来灌溉它，

待到鬓发斑白的时候，

收割一片红色的果实，

献给自己的阶级！

青春呵，

恰如海燕，

人们把它交给暴风雨，

去展翅吧，

去搏击！

练就一副坚硬的羽翼，

好经得起

更伟大的

战斗的洗礼！

——但是，

即使早晨晴朗的天空，

也免不了少量的尘埃，

就是在碧绿的青纱帐里，

也会出现早黄的斑迹。

有的人，

惯于贪恋安逸，

把青春

误解为：

金钱美女，

花天酒地，

饱吃闷睡，

损人利己，

脸皮上的胭粉，

头发里的香气，

争上游嘛，

——何必！

劳动嘛，

——苦役！

谦虚嘛，

——更不用提！

唯我高大，

谁敢相比……

呸！呸！呸！呸呸呸！

啊啊，雷锋

——一面青春的战旗，

你，过早地

分担了阶级的忧郁！

在斗争的激流中，

你扬起了

多么大多么大的浪花！

在革命的道路上，

你留下了

多么深多么深的足迹！

因此，你也就

过早地分享了战斗的欢愉！

从团山湖农场

那丰收的场院，

到鞍山钢都——

祖国的重工业基地；

从新兵连

那迎着红日

举起的第一个脚步，

到你驾驶着汽车，

走过的

征途万里。

啊，雷锋！

按照党的调遣，

你转战了

工农兵三个阵地；

在每一个阵地上呵，

你都是一面胜利的红旗！

你的名字

多么响亮——

如同三月的雷声，

滚过新生的大地！

你的青春

多么壮丽——

像清晨的红云，

飞扬在鱼白色的天际！

“永远力争上游，

永远忘我劳动，

永远谦虚”——

你是这么简易地

回答了青春！

呵，这是个多么恰当

多么深刻的定义！

你的青春，

换来了伟大的业绩！

你的青春，

载满了崇高的荣誉！

啊，啊！

海蓝的天空里

燃烈火！

飞红旗！

辽阔的土地上，

飘春风！

降春雨！

祖国的山呵，

山壮丽！

祖国的水呵，

水秀气！

让我们

结束争议。

请历史老人

用浑厚的声音

来回答，

来回答那个

古老的问题：

啊！

“向雷锋同志学习”

——生命，

就会获得永恒！

“向雷锋同志学习”

——青春，

就将更加美丽！

这首诗是我早期创作中写得比较长的诗。这首诗，只在我们连队的晚会上朗诵过，没有发表过，甚至没有抄写到连队的黑板报上，因为太长了，黑板抄不下！这次出版这本书，我把它全文打出来，为了保留当年的原汁原味，我一个字也没有改动。这应该是这首诗第一次发表，第一次公之于众。读者可以看到这首诗的幼稚和浅薄，甚至诗句里也有当时年代的意识形态如强调“阶级”意识等痕迹，但也应该公正地说，我当时创作的勇气是很足的，竟然愿意用这么长的一首诗来表达自己内心对雷锋的敬仰和感动。这说明在全国军民学雷锋的热潮中，20岁的我，一个年轻的战士，一个在人民解放军连队里爱好写诗的人，怎样被“席卷”到这样的洪流中，为我以后的成长和写作，特别是为雷锋而歌，打下了深厚的不会动摇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