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另外一个女长老惦记上的范宁，花了几个小时才终于教会了他们几样简单的数学课程。
九九乘法表、乘除运算、一元一次方程、一元二次方程等等。
当老师体验上瘾的范宁，还现场出了一张试卷，考验他们是否及格。
苏红袖一直在旁听。
以她的悟性，是在场人中学习得最快的。
听完也不得承认，这次学习颇有所获。
范宁的考卷，她也倍感兴趣。
借着监督丁晓霜的名义，也偷瞄起考试内容来。
只是才看到第一题，她眉毛就挑了挑。
“范宁每小时能跑十里，苏长老每小时能跑一百里，此时，范宁距离苏长老九百里，请问多久之后，范宁会落入苏长老魔爪？”
强压打范宁一拳的冲动，苏红袖用心的算起来。
发现居然要十个小时，不由得嗤道：“抓你还需要这么久？”
她全力施为，千里不过片刻即至，用得着十个小时？
“这是假设，懂吗？”范宁白了她一眼。
苏红袖不以为然，望向第二题，秀眉狠狠抖了抖。
“范宁穿长衫，苏长老穿短裙，已知苏长老比范宁多穿两件，两人衣服合计四件，请问苏长老现在穿了几件。”
苏红袖绝世容颜渐渐冷下来，眼神里跳动着危险的弧度。
依灵儿和丁晓霜则是咂了咂舌，吓得不敢下笔。
只有周合意这个老实人，为了在苏红袖面前证明自己的才智，下笔如有神，三下五除二就算出来了。
“我算出来了，是三件，苏长老穿了三件！”周合意脱口而出，瞥了眼依灵儿两个没动笔的笨蛋，得意洋洋。
苏红袖眯了眯眼，嗓音带着丝丝寒意：“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全然没有听出语气中的不善之意，周合意激动地噌的一下脸红了，高兴地声音发颤声：“谢谢苏长老夸奖。”
他最爱的人，夸奖他了耶！
受到莫大鼓舞，周合意看向了最后一题。
“送分题，范宁是地主，有四个姨太，四姨太喊苏长老姐姐，大姨太喊苏长老妹妹，三姨太同时喊大姨太、苏长老姐姐，请问，苏长老是几姨太。”
周合意看完题目，心里便立刻出现答案。
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也太简单了！果然是送分题！”
“毫无疑问，苏长老是范宁二姨太！”
丁晓霜和依灵儿，早已把脑袋埋进胸口里，像个鸵鸟似的，一声不吭。
这哪是送分题？
分明是送命题！
“你又答对了！”苏红袖面无表情道：“你跟我来一下后堂，我要单独奖赏你！”
周合意差点没激动得晕厥过去！
莫非是自己的无双才华，挑动了苏红袖尘封已久的心？
他忍着砰砰狂跳的胸口，脚踩棉花般踉踉跄跄跟着苏红袖到了后堂。
没多久，凄厉的惨叫忽起。
连续好几声后，突然没了声息。
苏红袖吹着掌心的火焰余烬，从后堂走出来。
妙眸跳动着危险的弧光：“范宁，你也来一下。”
“他人呢？”
大堂里只剩下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的依灵儿和丁晓霜。
哪里还有范宁的鬼影子？
“师兄说他内急，去外面找吃的了。”
连借口都如此敷衍！
苏红袖怒火滚滚，葱葱玉指骤然紧握，引得灵气爆响，宛若惊雷。
“他有种别回太一门！”
等盛怒的苏红袖离开，好久之后，两女才咂了咂舌，去后堂查看周合意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把两人吓得瑟瑟发抖。
周合意全身被烧焦，只剩下半条命还在！
依灵儿心疼自家三师兄，赶紧掏出周合意的空间储物器，从里面翻找出了那颗参心丹，给他服了下去。
“师兄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依灵儿忽然道。
丁晓霜下意识看了依灵儿一眼，发现她眼睛里闪着光，不禁面露古怪：“你怎么有点期待的样子？”
“哪有？”依灵儿忙道。
可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出，空间储物器里翻找时，周合意偷偷私藏的值钱宝贝。
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参心丹的效果太强了。
半个小时过去，周合意不仅活过来，还恢复如初。
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依灵儿心头不快，告诉了他参心丹用掉的事实。
周合意当场就脸色煞白，继而两眼无神，呆若木鸡，俨然又丢掉半条命的模样。
话说范宁。
啃着不知从哪薅来的苹果，在坊市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脑瓜子时刻在转动，该从何处请来人马为晓撑门面，获取开泰钱庄的信任。
蓦然间。
他路过一间开班在闹世中的私塾。
先生是一位花甲老人，穿着一件灰蒙蒙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长衫。
拿着泛黄书本的他，站在离地三尺高的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念着。
下面坐满了一群穷苦人家的孩子，自带板凳的坐在台下，扬长着脖子听先生念书。
表情专注、认真，充满敬畏。
他们明白，从这位先生的书里，或许能够找到一条让生活改善的路子。
范宁若有所思，思有所悟。
他忽然觉得，花钱请人来给晓充门面，太傻了。
应该是他们花钱，求着进晓，还得感恩戴德。
心中有了计策，范宁心情轻松许多。
优哉游哉的逛街到傍晚，才悄悄给依灵儿、周合意、丁晓霜分别发传讯。
“苏长老走了吗？”
三人给出的答复一样，走了。
范宁嘴角一抽。
这娘们，还蹲点守着他呢。
如果苏红袖真走了，依灵儿和丁晓霜会实话实说。
但周合意这狗东西，被范宁坑了一笔，绝对不会说实话。
他说走了，那就是还在。
“哦，好，我给你们带了点好吃的，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范宁发完简讯，就钻进坊市的烟花巷。
来到了本地最负盛名的琳琅园。
作为仙来坊市最有名气的青楼，此处的艺伎们都是百里挑一的。
不仅容颜倾倒人世，还天资不俗，才华上乘。
个别顶尖的，甚至比之大门派里的天之骄女也不遑多让。
不过琳琅园比较特殊，当范宁想点两个姑娘陪聊时，被老鸨告知，琳琅园的姑娘需凭本事请来。
钱，不是绝对作用。
正疑惑时，忽听铜锣震响。
一个娘里娘气的龟奴，扯着尖锐的嗓子，卖力的吆喝。
嗓音盖过了院子里嘈杂的酒客声。
“尊客们，今晚四大花魁的题目送上，回答让花魁满意者，可得花魁清谈一个小时。”
所谓清谈，便是素的。
那什么是素的？
很显然，懂的都懂。
不懂的是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