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秦远博物馆馆长的儿子杨林。”
“刘明达刘老。”孙富赶紧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刘明达笑笑,“杨馆长我也有接触,眼力过人,看样子多年不见是升官了。”
“刘老说笑了,原来的史馆长调任到别的地方,家父才有机会晋升。”杨林随口道。
秦远小地方,京城里面的老板一般不会太关心。
他倒不会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讲出来。
“来来来,快请进。”刘明达不再多说,把两人邀请了进去。
孙富明显已经有点急不可奈,可看到刘明达实在淡定,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接着刘明达又叫上茶。
茶水上来,孙富没有开口,刘明达开口了,“孙兄弟,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有人把青铜剑买走了。”
“啥!”孙富差点把茶水喷出去。
“我也没有办法,对方给了十万,我没法拒绝。”刘明达手上一摊。
买卖无非就是看钱,这理由很合理。
“区区十万,你怎么就把它卖了,卖给谁了?”孙富依然焦急。
“南城的云老板,云大通。”刘明达无所谓的样子。
茶水奉上,礼数周全,孙富怪不到他,钱不到位说什么都没有用。
孙富面如土色,连连给杨林使眼色,最后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
原来就是他要送礼的那位。
这事办得丢人,买古董一般没有成交这么快的,他多看几次也是正常流程,偏偏遇到个不懂的老板,想送礼都送不成功。
孙富随后有点尴尬的道:“刘老有没有说我来看过?”
“怎么可能,没这个规矩。”刘明达干脆地道。
这算是行业潜规则了。
任何行业,什么潜规则行业术语太多,那必然就会滋生骗子。
包括不透露卖家买家的身份,都是一样。
有时候。有些卖家买家就是子虚乌有,有时候则是怕被挖了墙角。
时间一久,有些明显极不合理的规则就变成了潜规则。
不过,这次还好,云大通不知道孙富来看过东西没买,至少没那么丢人。
“刘老如果还有什么好东西的话,也可以给我们长长眼。”
杨林不动声色,他开口道。
“还真有,孙兄弟之前没问,我也没说,今天你们确实来得巧了,等会有两幅板桥先生的石竹图会送过来,看的人挺多。”刘明达淡淡的道。
杨林稍稍提起注意。
刘明达这地方,在泥人巷算不上太出名的档口,没有听说过这里卖出过什么大件高货。
不过,东西不能只听只看,有些东西恰恰因为隐密才卖得贵。
八十年代,京城很出了些祸国殃民的玩意儿,号称做正当生意为名,实际上就是盗卖国宝发家。
后世的时候,杨林接触过好几个,个个都是身家数百亿,风光无限。
好人命不长,坏人祸千年,他前世时中年的一段坎坷经历,跟那帮人混球脱不了关系。
“那咱们看看?”孙富道。
杨林笑笑,“画不太懂,看看长长见识。”
“那就好,中午先吃个饭。”刘明达依然礼数周到。
一顿饭得管,送画的下午才会过来。
众人闲聊一会儿,天南海北不停的谈,说的最多还是古董。
刘明达之前只是把杨林当成普通的年青人,不过谈着谈着,他已经不敢小看。
杨林还没把本事全部拿出来露,他怕露完刘明达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下午,一波波的人来了。
有好几个都是京城小有名气的玩家。
后世有些杨林接触过,当然,跟他的级别差距很大。
随意招呼,吹牛打屁,接着众人继续等待。
没有多长时间,五六个人就一起进院子了。
进入院子之后,杨林目光落到一个三十出头,面色蜡黄的中年人身上。
其抱着一个长木盒子,盒子就是普通的画盒。
看起来就是这个人要卖画,不过他神色拘谨,身手轻浮,应该是个古玩菜鸟。
至于旁边几个人,一看都是江湖老油条,不看也罢。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京城中最负盛名的书画大家凌一鸣凌先生。”刘明达又开始介绍起来。
“失敬失敬。”杨林上去握手。
别的人都打了招呼,显然就他不认识。
孙富凑到他的耳朵边,“这老家伙厉害,京城首屈一指。”
这小胖子说的相当郑重。
杨林有点无语,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完全不知道这个凌一鸣什么情况。
他半年之后就会入行,常理之下真正的书画大家不可能没听说过。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凌一鸣在这个时间段里面退出了江湖,从此销声匿迹。
但不料,凌一鸣心高气傲,根本不理他,只是看向那个中年人,道:“诸位,我也是听说过这位李先生,有板桥先生的大作,所以专门过来看看,今天我可陪着大家开眼界了。”
啪啪啪!
立即有人鼓起掌来。
他们都看出来中年人有东西,个个迫不及待。
郑板桥的画,从清朝开始就一直受人追捧。
前世,杨林也有收藏,其人最擅长画竹、梅、兰山水景色,其中一副收藏春岁寒的梅竹图买成三千多万。
是纯收藏,也没有升值一说。
“确定每个人都认识吗?”那中年人态度非常慎重。
口音也明显是外地人。
凌一鸣笑笑,眼底有些傲慢。
“担心什么,除了这两位我都认识,纵然是这两位年青人凌一鸣也可以为你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