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是大快人心!”
祝老夫人听着阮婆子送来的消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炸开了花。
“那贱蹄子白日里目中无人,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就是她的报应,要是病死了才好呢!”
一句又一句,诅咒着杜鸢,仿佛要将世间所有恶毒的惩罚用在她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顾府怎么教育姑娘的,顾氏也不管管,居然任由杜鸢反驳长辈。”
阮婆子在旁边附和着。
两人越骂越起劲,骂了整整半个时辰。
直到祝老夫人要歇息了,阮婆子才贼手贼脚的回到荣湘园。
刚刚骂了一通,她现在心情舒畅,哪里知道那人参一事是侯爷吩咐的。
平阳侯府,睡曦园。
接连两日,人参都未送来。
杜鸢静静地等待着,她在等着平阳侯下朝。
一切如同前日般重现,素心趁侯爷下朝之前提前来到睡曦园,将顾氏喊走。
祝敬爱妻心切,自然会光顾她这小小睡曦园。
瞧见侯爷进来,顾氏却没有行礼,杜鸢也低着头。
祝敬诧异,这母女二人什么情况?
“玲玲,这是怎么了?”
顾玲燕却不理他。
祝敬到底是个侯爷,冷落一会倒还好,若是久了,肯定也有脾气的。
杜鸢此时抬头,那眼睛红红的,似还带着泪花。
带着些小姑娘的骄横,杜鸢气冲冲说道;“侯爷若是不喜鸢儿,直说便是!”
“这,怎么又称为侯爷了。”
祝敬那是一个纳闷,自己什么也没干啊。
顾氏也垂眸抽泣,“侯爷那千年人参,妾身命阮婆子去取,直到今日也未送来。”
话音未落,祝敬便狠狠的捶上桌子。
“好他个阮婆子,现今连我的吩咐都当耳旁风了!来人,将阮婆子给我喊来!”
“是。”
阮婆子正在给家里写信。
她并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在府外还有丈夫儿子。
祝老夫人给她的赏银颇丰,正好足够替儿子娶个妻子。
然而,还未等她将信写完,一群侍卫便将她绑到睡曦园。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晕过去。
醒来时,面前站着侯爷、顾氏、还有躺在床上的杜鸢!
祝敬阴沉着脸,什么时候了,她还在东张西望,一点反省的念头都没有。
“阮婆子,本侯倒不知,现在连本侯也使唤不动你了?”
“侯爷这是何话,老奴是侯府的下人,自然听命于侯爷呀!”
“哦?那本侯命你送给六姑娘的人参,为何不曾取来?”
什么!竟然是侯爷的吩咐!
阮婆子悔不当初,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老奴当日赶着给老夫人送东西,确实没时间注意夫人吩咐的事。”
顾氏见阮婆子这样,若还看不出来她是老夫人那边的人,那就真是傻子了。
杜鸢知道母亲伤心,替她问道:“那你连续两日都不得空?”
这小贱蹄子!可真烦人!
阮婆子低头隐下面上的厌恶,“夫人第二日也未提醒老奴,老奴难免会忘嘛。”
“荒唐!你未办成夫人交代的事,竟还怪在夫人身上?既你年事已高,记性不好,便出府另谋高就吧!”
阮婆子一听,吓得连忙磕头求饶。
平阳侯哪里是心软的人,当即命人将她赶出侯府。
祝老夫人知道之时,阮婆子已经离开半天了,她自己的亲儿子下的命令,她又能怎么办呢?
阮婆子办事不力被赶出府很快在侯府传开。
荣湘园内众人不敢非议,认真做活。
侯爷如此看重夫人,连老夫人的人都能赶走,她们这些家生子若敢再忽悠夫人,岂不是下场更惨?
“鸢儿,你可满意?”
睡曦园内,祝敬面含笑意询问杜鸢。
“鸢儿谢过父亲,只是那阮婆子是老夫人身边的人,父亲岂不是……”
见杜鸢终于喊回父亲,祝敬开心不已。
“鸢儿不必担忧,横竖一个下人罢了。”
杜鸢哪会担忧,不过是关心关心做做样子。
如今借平阳侯之威立了规矩,还得要趁热打铁帮母亲立稳脚跟。
……
“什么!父亲竟然为了她将阮婆子赶走?”
祝无忧拿起杯子,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白瓷杯在地上碎成了四瓣,如同她的心。
“这顾氏嫁进来以后,爹就一心向着她!连同那杜鸢,都比我讨他欢心!”
可恶的杜鸢,我祝无忧一定要给你好看。
想到这,祝无忧唤了丫鬟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丫鬟离开后,祝无忧看向窗外,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杜鸢,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杜鸢还在睡曦园里思考如何能让母亲站的更稳呢。
毕竟现在假帐一事还没有彻底的证据,能够表明是老夫人的问题。
何况,仅靠管理账目来打翻身仗是不可能的。
“哎,越想越累,今日还是歇一歇吧。”
杜鸢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这些事的时候,脑中总是会浮现出前世的记忆。
想起自己那个女儿,始终有一点难过。
这辈子她终于能守护得了母亲,可是却守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了。
也许世事便是如此吧,老天爷给她重生的机会,同时也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心儿。
杜鸢带着心事沉沉睡去。
梦里,那冷面侯爷眼神阴冷,上一秒还在骂她是个贱种,滚出府去。
下一秒却又压在她的身上,喊她鸢儿,强迫着她行那云雨之事。
他的脸色时晴时阴,脑中的画面也随之变幻不停。
又见那妙龄少女被吊在树上,被扒光了衣服,一刀一刀割去肉!
而身着华服的女人,一脚踩在她的手上,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杜鸢是被吓醒的。
她前世从不做梦,如今不知是不是重生的原因,总是做些噩梦。
最后,好像有人抱着她的尸体哭泣,是谁呢?
杜鸢没有看清脸,不过现在再去深究上一世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现在的目标只有祝老夫人和顾翩纤。
其他人如果非要送上来受气,她也不介意和她们玩玩。
杜鸢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身。
屋外春光明媚,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解决了阮婆子,母亲应当不会再向前世一样被人蒙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