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这是一个神奇且稀有的维度，穆辰曾在课本上看到过。
它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地方，非常小，总体积恐怕没有大学内的模拟战场大，勉强放得半个太阳系。
但不能小瞧这里。
如果从宏观层面上看，这个维度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就连肉眼可见的物质都不存在。
但是下界是人族早期崛起的根本。
原因……
因为这里是微观的世界。
从微观层面上看，这里的各种量子没什么区别，但要是展开一个量子，那么就会发现，许多量子内部，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完整的文明，那些文明甚至达到了六级七级。
而此时，穆辰就进入了这个世界。
他看到了穿着粗布麻衣的严肃中年人，他就是胡不归。
还有另外一个少……大姐，看上去是少女，但穆辰也同时确定对方的年龄，比他还大一两百岁吧，大姐不好听，大姐姐吧……
带着穆辰前来的慕风对中年人说道：“老师，我把穆辰带来了。”
穆辰见状，也问好：“老师，我是穆辰。”
中年人点头：“嗯，那就开始上课，第一堂课，教你们如何提取灵机。”
他说完，手指在面前一点，一个个微粒忽然膨胀变大，普普通通的粒子瞬间化作篮球大小，但又在下一瞬间湮灭。
微粒被宏观展开后，就相当于强行改变维度，只有被毁灭的结局。
也就是说，如果刚好某个微粒有文明，那么展开微粒的行为，就是灭世，自然会有微观生物进行阻止。
然而，微观世界发展到传说中的神级文明也不一定能对抗宏观文明，所以……这一次教学，就是在毁灭无数文明和生命。
这时，胡不归开始讲解起来：“展开微观层面，需要小心，如果你是七八级的灵师，自然可以无所畏惧，哪怕神级微观文明，也只能达到物质宇宙五级的程度。”
“为了防止意外出现，就要循序渐进，当然，在物质宇宙内，虽然存在微观文明的可能性极小，也是要谨慎。”
“薇诺。”
女学生点头：“是，老师。”
虽然没有具体的交代，但是薇诺手指交缠，三个光点飞出，将在场三个学生环绕起来。
“这是什么？”提问者是薇诺。
穆辰和慕风几乎同时回答：“维度屏障。”
“宇宙壁垒。”
薇诺点头：“没错，两个名字都对，最有效防御微观文明攻击的手段，就是维度屏障。”
因为微观维度的文明，即便是神级，也无法打破它与宏观世界的壁垒。
老师提前说过，两个小学弟的普通课程，都由她来教导，所以薇诺现在对学弟们很满意，毕竟看起来知识量储备不低。
于是她趁着还没开始，直接说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不懂直接来找我，我也不会的再去找老师。”
“我也是五级灵师哦。”
这一句补充，是她不想让人误会老师。
“中级课程，如果你不会，那么我会给你挂科。”胡不归一句话，让薇诺翻个白眼。
“老师，这是假设，比喻！”
“来了。”然而这位老师没继续话题，反而发出提醒。
这一瞬间，众人一起看向一点，那个点迅速的膨胀，其中的“星系”内，遍布飞船，还有透明的管道连接星球。
胡不归看向穆辰慕风二人，而薇诺适时的解释：“老师是让你们判断这个文明的情况。”
“你们一起说，帮你们分频了。”
所谓分频，就是同一个时间点，划分出两个走向，二人虽然在同时说话，却不会被影响。
果然，穆辰再看慕风，他已经宛若隐藏在迷雾中。
穆辰定下心神，开始观察并且回答。
“首先，这个文明没有发现维度被展开，连危机都没发现，所以不超过五级。”
“其次，他们的飞船有试验最新武器，类似于磁星的冲击波，而粒子传输管道应用成熟，这个文明是四级，准确来说是4.2-4.5之间。”
胡不归这时停手，刚刚的粒子还没完全展开就恢复，他赞许的看向穆辰：“不错，是个观察者的好苗子。”
“至于慕风，你还是适合成为现实干涉者。”
观察者，全称维度观察者，不过并不只是观察，他们是研究维度和现实的本质，是最前沿的一群人。
而现实干涉者，偏向于战斗方向，但是需要其对宇宙有足够的了解，能在各种环境发挥实力。
薇诺是个合格的助理，她等到胡不归说完才补充：“刚刚的回答，穆辰比慕风详细许多。”
“根本原因，是穆辰看的更清楚，甚至看到了粒子内部的文明结构，而慕风被不同维度和文明的规则阻挡，只能勉强看到微观文明的轮廓。”
“你们两个应该明白，这是维度的洞察力以及亲和，不满足条件，根本无法看清。”
这时，穆辰感受到压力，是胡不归在看他：“你很有潜力，但你在庆幸？”
虽然是疑问，但穆辰听得出来，对方其实很肯定，就老实回答：“是的，老师，我在庆幸您没有展开粒子，不然那个世界的89亿生命就会瞬间消亡。”
胡不归却露出一丝微笑，让穆辰觉得不对劲。
果然，他的预感成真了，只听这位老师说道：“灵机非常神奇，并不会因为微观文明渺小而减少太多，身为一个灵师，你也想和薇诺一样，三百岁晋升五级吧？”
“灵机聚合技术，是灵师必学内容，但其中不会告诉你，制造微型黑洞，可以瞬间毁灭并吞噬一个微观文明。”
“其中的灵机就会被黑洞储存，这时灵师只需要吞噬黑洞，就能吞噬一整个文明的灵机。”
“这种方法不违反帝国法律。”
穆辰觉得之前严肃的老师变成了恶魔在低语。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这时，这位老师再次将刚才的粒子拉出来展开，不过这才几分钟的时间，穆辰看到的情况完全不同。
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文明，只有死寂的星空。
薇诺开始讲课模式：“微观维度，是中级课程的内容，在微观维度，时间和物质宇宙完全不同，非常混乱。”
“我们谈话的几秒，几分钟，可能其中的文明已经到了尽头。”
“当然，如果内部是八级以上文明，就能够长存，但我们宏观生物打破微观壁垒后，他们也会瞬间灭亡。”
“所以，你们两的选择是？”
“顺带一提，新一代灵体体系灵师都这么做。”
穆辰的选择：“我会吞噬。”但他不是因为微观文明很快灭绝，纯粹是这样能够更快提升。
慕风比穆辰还果断一些，甚至语气带着期待：“吞噬，进化！”
刚才老师的微笑只是昙花一现，现在重新严肃起来，他却叹息：“其实以前不会这么教你们，但近些年，帝国重启灵机体系的研究，发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过去我们以为只要有生命诞生，灵机无穷无尽，现在才发现，灵机总量不变，且不会增加。”
“诺亚族，虫族已经在吸取灵机，我们就不能落后。”
“另外，切忌不必要的心善，我们的善留给帝国同胞就行了。”
言外之意，什么异族，就算是微观世界内的人类，也一样不用留手。
穆辰心中一沉，灵机总量不变，这要是真的，岂不是说这条路真的不适合推广，也不适合开发。
而且他有个不好的猜想，这个理论，真的是最近才发现的吗？
别说他多想，反正穆辰就觉得，灵机体系特别适合文学作品中杜撰的“魔道”？
先是最终魔头传下修炼功法，然后等到果实成熟，就一个个吃掉。
胡不归和薇诺对视一眼，薇诺无奈的提醒穆辰：“可能我们体系的信息确实比较少，也没人给你说，但现在提醒你也不晚。”
“灵机体系，完美符合你的想法，并且这个体系中，高层次完全压制低层次，甚至轻易洞察低层次灵师的想法。”
“不过，帝国虽然有些方面很糟糕，却值得信任，这点规则，确实是才发现。”
“老师给我说过，过去时代，灵能体系还没出来，灵机体系就被限制，因为高级对低级的掌控太夸张，如今开发出专门的手段才好一些。”
她说完，手中凝聚出一枚冰片：“思维屏障的修炼方法在里面，有空就学。”
奇怪的是，这枚冰片中飞出两片一样的，但薇诺手中的一直没减少。
穆辰若有所思，他在课外读物中看到过类似介绍，但层次不够，无法查询到具体信息。
不过，迟早会学到的。
胡不归这位老师已经趁机从无数微观粒子中找到一些蕴含文明的，挥手间，粒子被展开。
“仔细看。”
教学开始。
这一次，他示范如何用灵机创造噬灵黑洞，和宇宙中什么都吞的自然黑洞不同，这个噬灵黑洞，只吞噬灵机。
可以用来当工具，也能攻击或者防御，只是这种高端的东西，穆辰发现学起来出乎意料的简单。
看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会了。
胡不归是真的能看到学生的想法，就将两枚筛选过的粒子放置但学生面前。
穆辰也不迟疑，没有丝毫的停顿，创造出一个灭世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