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月涵（7）：来此的原因

世界：0细雨

月涵坐在屋里，漫无目的地捧着一本书，但是他根本看不进去，他的心里在思考上次桃源玄武的事。

月玖，月洛，他现在知道自己在某个遥不可及的世界中，还拥有一对兄妹。

“那快让丫头们把他请出来吧，我们都等不及要和新的同事处好关系了。”绿沫笑嘻嘻的声音从院落中传来说。

月涵在屋里就能听到几位魔女的笑声，他想起那次，有两个月魔在庭院中打斗，风雪之中却又是漫天火雨，只觉得这群魔女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快走吧！快走吧！小哥哥！快点出来和大家一起玩啦！”玄音和玄琴蹦跳着跑进来，接着合力把极不情愿的他拉到外面。月涵被这俩小女孩拉到了“无尽细雨”的东院，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点紧张，甚至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哎，可愁死我了，小鲜肉啊，你是准备一直呆在里面白吃白喝了么？”元歌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地上的水洼说，“此庭院雨后空气清新，大自然的馈赠按理不该辜负呢。”

元歌的话，似乎月涵已经听过一次了，难道她是个人形的复读机吗？

“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要学会融入你的工作环境啊！“绿沫笑着说，然后把一个水润的大桃子重重地放在月涵手心。

“哲树来信了，”尽夏说道，月涵似乎还不太清楚这位哲树何许人也，而尽夏似乎是最让他放松的人，其他的人都莫名令他紧张。

接着尽夏突然严肃起来：“跃迁流怎么把他和那个月魔送到了一个快要崩塌的世界？”

“无妨，妙不可言。”元歌的话，月涵听不懂。

“哲树哥哥还说什么了？”绿沫担忧地问。

“没了。”尽夏手中的信纸消失了。

“他们的旅程已经开始，”元歌说罢转而看着月涵：“你的也是，准备好了吗？”

“什么？”月涵奇怪地问：“我不是，已经在这儿好多天了吗，还是要把我也送到哪里去？”他理直气壮地问，不过他深知，元歌一定会留着他。

“你的旅程，其实，还在准备之中。”元歌说：“只有你，不够，何况你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准备好，面对‘它们’。”元歌说话之间，仿佛天空也受到了什么震动，突然洒下雨水。

“是那些红色的东西吗？”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从月涵脚下开始向他的身体蔓延。

“算是吧。”元歌说：“就连我们也无法知晓，或者说，无法承受见识‘它们’的真面目。”

“有那么可怕？”

“你已经见证过你出生和生长的两个世界的消亡，”绿沫说：“还有更多世界因此而毁灭。”绿沫的手掌画出一个圆弧，圆弧中呈现出一片画面。

那似乎也是某个遥远的世界，所见之处是许多奇怪的金属建筑，有的在发射火焰，有的发射出光线。接着画面变成一片红色，是那个熟悉的感觉出现了，地面上的人，开始接连痛苦倒地，他们的身体甚至开始扭曲断裂。

“那个世界的人们，正在彼此争斗着，”尽夏说：“但愿他们能坚持到同仇敌忾的那天……”

“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绿沫接话：“那是他们，无法企及和撼动的力量。”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在干什么？”月涵问。

“这是一个长久被内战阴影笼罩的世界，它也在走向崩塌。”绿沫说：“你经历过的，他们可能也会经历。”

“扯远了，先让我们聚焦在小涵本身吧，你所经历的车祸和亲人的逝去，不是单纯的意外，是和其他世界的事情有联系的。不好奇么？比如你身体的感觉，比如所见之人的反应，比如母亲的死亡？”元歌一句顶一句地问，故意拉长话音。

“母亲……”月涵没说完，话就被元歌抢过去了。

“没错，回想的话，那个司机对你们招待的很热情吧？”元歌追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时候一切都很奇怪。”月涵这才发觉，那次车祸对他而言，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但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元歌的话题加重了他的好奇心，。

“马路上没有人，但是有别的东西，除此之外，你的身体当时就没有什么感觉么？”元歌的话语似乎牵引着月涵的回忆，指引着他去关注他应该关注的细节。

“我感觉我身体很沉重，尤其是上车的一瞬间，感觉被注入了好多东西，而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一股力量。”月涵努力回忆着，他甚至已经能重新感受当那个时候的感觉，那种全身灌铅的沉重。

但是那份沉重没有恶意，他在心里确定。他看到元歌正对他上下打量着，不过他没说谎，他很坚定。

“没错，力量，来自另一只月狐的。”元歌说，“那天你身上被注入了另一只月狐的力量，而那个月狐一定看到了你看不到的东西。”

“我的同类？”月涵说：“也是月狐吗？”

“你已经见过她了，不是吗？”元歌说：“近距离接触。”

“月玖？”月涵惊呼：“这是什么，是她附在我身上了吗？她有这样的能力？”

“是她的梦，跨越世界的血脉之情。令她在你所遥不可及的世界，在与这里相隔着无数个世界的位置。”知梦感慨地说，“我感受到的，强大的关切，跨越重重世界的壁垒，试图拯救你。”

“但是她的力量仍旧不够，所以我们被迫插手了。”元歌说：“将你送往新的世界，却带来了更大的灭亡。”

“月玖现在怎么样了？”月涵问，他开始关心起那个遥远世界的亲人，尽管他没感受到什么亲情。

“她在继续着她必须要经历的生活。”元歌说：“你们暂时无法再见，因为那遥远的地方，需要很多代价才能前往，而你的命运没有指向那里。”

“看得出来，你内心还存有太多芥蒂，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元歌说：“时间还是很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