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晴芮（10）：违心

世界：9797炽月

“啊，现在？”月玖用手指抚摸着那块白色的宝石，脸上现出一丝疑惑。

“对呀，不然呢，总不能舞会结束以后我戴着它睡觉吧？”或许是出于紧张，晴芮胡乱摆出一个完全无厘头的理由。

她见月玖的脸上写满犹豫，立马撒娇道：“好姐们儿，我知道你好，就戴一会儿，跳一支舞我就还给你！我这蓝宝石和你裙子那也是相当搭呀，简直就是一对儿！”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还是帮我保管好，这可是传家宝，你知道传家宝意味着什么吗？”月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着摘下项链，递在晴芮手里，严肃地看着她。

“放心吧！”晴芮说：“一会儿就还给你。”

“真是好样的！”萧俊曦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快走，我可不确定那个家伙会被拖住多久！”晴芮被萧俊曦的催促搞得有些慌张，她慌不择路地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跑开了。

“如果这个石头被我弄丢，我父亲说不定会提着我直接杀到你家门口的……”月玖郑重其事地说：“不过还好它长得很低调。”

“是的是的，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它独特的美，比如你我。”晴芮一路小跑，月玖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快步走到卫生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到手了，她想。

她的脑子又开始纠结起来，为什么她会这么得意这件不光彩的事。这是对月玖的背叛，可是这也是萧俊曦的命令，她无法违抗。

她知道她的记忆里有好多大片大片的空白，但是现在，她却不再去想。而且她无法任由自己把链子就这么还回去，因为她必须完成掉包。

她看了看外面，确保没人看见她，便快速把缀着石头的活扣打开，然后把石头连带基座取下来，换上另外的石头和基座。

不过说来奇怪，萧俊曦的影响力时强时弱，晴芮这会儿又间歇性地找回了自己的情绪，她被杂糅的害怕和愧疚的情绪弄哭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迅速地把掉包好的石头藏起来，然后就准备把项链还给月玖。

“你在干什么？”谢舒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什么我干什么，这是卫生间，你说我干什么？”晴芮气急败坏地说，她心中有一种无名怒火，想要将不好的情绪迁怒于这个她本就讨厌的人。

“哼，好像跟我有多大关系似的。”谢舒梦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晴芮一眼，然后大跨步离开。

“本来就和你没关系，蠢女人，看你那俗气的裙子。”晴芮对着谢舒梦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她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是关键时刻却又怂了。

见到月玖，晴芮立马摆出惯有的傲娇样子说：“算了，还是换回来吧，这项链和我不搭，还害得我碰到恶心的人，可能它比较认主。”

“哎，你呀！”月玖笑着接过项链，一脸如释重负的放心：“叫我说什么好，跳舞就跳舞，你还要换首饰玩，不好玩儿吧？”

“你们好好跳舞吧。”月玖的反应令晴芮内心更加难受，她只好快步逃开。

“给我。”萧俊曦尾随她而来，晴芮转过身把石头甩给萧俊曦，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她心中感到万分懊恼，似乎像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拱手让人似的。

“好样的，好好玩去吧，我也去找点乐子。”萧俊曦高兴地说，他的目光始终贪婪地停留在那块石头上，敷衍地安慰着她：“别一脸的不高兴啊，会让大家觉得你不可爱的。”

“你不做我的舞伴吗？”晴芮问。

“开什么玩笑？”萧俊曦一脸不可置信地拒绝了她。

她迫切地远离了人群，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指责她做了一件如此不光彩的事。

晴芮一个人坐在偏厅里，打开小镜子，看着浓妆艳抹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她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她就是个笨蛋！而且强烈的负罪感不断压迫着她，如果月玖发现了项链的事儿该怎么办？

可是即使她想告诉月玖，她也做不到，她发现自己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说出来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她透过充满雾水的眼睛，看到一个身影远远地走过来。

是尚文昊的声音，晴芮一阵心烦，又要被尚文昊撞见她狼狈的样子。

讨厌，走开，她在心中呼喊。

“没什么。”她捂住脸说，不想被对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请你离开，并忘记你来过这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她感觉尚文昊似乎走开了。

“那就不要哭了，”那个男人说：“要让自己的时间快乐起来啊。”

“什么？”晴芮抬头，她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他，那个和萧俊曦一起的男人，不知为何，她的心紧张得怦怦跳，但脸色已经明亮起来。

“不记得我了？”男人说：“咱们可见了两次了吧，我是萧清司。”

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晴芮感觉记忆中的一扇阀门被拧开了，她内心的情感状态再次回到在城轨列车上初见萧清司的时候，被那种粉色幻想的少女心填满。

可下一秒，她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地方，这个男人和萧俊曦是一样的恶魔，甚至回忆起自己喝下恶魔那些黑色血液的场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晴芮感到一阵害怕，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根本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我。”她这话其实是想表达，她会不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儿？

“我已经和三个女孩跳过舞了，我得出来透透气。”萧清司温柔地回应，他的眸子微微颤动，“不然，我如果饿了的话，担心自己会在舞池里进食。”

听到“进食”二字，晴芮不由地瞪大眼睛，一阵恐惧涌起，令她全身发热。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见到第四个女孩呢？”晴芮这时候心直口快，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是否得体。

“是啊，真不巧，”萧清司温柔地问：“你今天一定累坏了吧，看得出来你压力很大。”

“那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晴芮反问。

“我和他不一样，”萧清司说：我可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晴芮虽然害怕却仍然鼓起勇气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