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依着段誉的性格,早就该去道观找刀白凤了。
可他这左臂被那血刀老祖打折,若是以这般状态与她见面,难免会让她担心、询问。
主要,段誉怕她会因此事,而禁止或者阻拦自己外出云游。
他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如何能蹲得住啊?
“娘,这是孩儿不小心摔的。”
刀白凤闻言,没好气的冷笑了声,显是不信。
“怎么的,你们段家大的就喜欢骗人,你这小的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娘,孩儿…孩儿这个……”
段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誉儿你结巴什么,娘记得你以往都很能说的?怎么现在不说了?是不是在想着怎么哄骗为娘啊?”
段誉面色一苦,“娘,不是这样的,你想哪里去了……”
“那是什么样?你知不知道你让娘很担心啊?还有……”
刀白凤扭过头去,拂去泪水,指着钟灵说道,“你身后这个小姑娘又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都不和娘说说?”
钟灵这时紧张的很,不知所措,低着头小声道,“段大哥怎么办啊?”
“看我的,”
段誉挺了挺胸膛,正色道,“娘,她是钟灵,是您…是您儿媳妇。”
刀白凤虽有猜测,可闻言还是不由的感到吃惊,心里也有些高兴,只是仍旧板着脸。
瞧这她的样子,是故意想给段誉点苦头吃吃。
那边。
段正淳发觉自己儿子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急忙四下寻找起来,在见到了段誉身旁的刀白凤,不由的露出喜乐神色,快步走了过去。
“凤凰儿,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哼!”
刀白凤微微一愣,冷笑了声,双臂抱胸,“怎么,段王爷不让贫道来??”
热脸贴冷屁股。
段正淳也不恼怒,反倒是挂起讨好笑容,“凤凰儿,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想去哪都行,只是能不能回王府,我着实想念你了。”
刀白凤娇躯微怔,背过身子,“别这么喊我名字,贫道已经出家,道号玉虚散人。”
“凤凰儿……”
段正淳转了圈,来至刀白凤面前,抓住了她那双纤纤玉手,一脸真诚,“你就回王府吧,我是真的想念你了,而且最近外面不安全,天龙寺都遭受了劫难,我着实不放心你在道观里。”
“你想让我回去,不怕我将你藏在王府里的情人都给杀了?”
“凤凰儿你这就误解我了,自从你有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哪里还会有什么情人。”
段正淳说着话,朝着段誉使了个眼色,就听段誉说道,“娘,爹说的没错,您就回王府吧。”
正在段家父子对着刀白凤劝慰时。
木婉清疑惑的站了起来,望着刀白凤的纤臂有些出神。
“她左腕的那个胎记……难不成就是师父说的那个仇人?”
“钟灵,那个段誉身旁的那个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钟灵回过身,顺着木婉清手指的方向说道,“她是段大哥的娘亲,至于叫什么名字,段大哥还未告诉我。”
“木姐姐你问这个作甚?”
“没什么,就是问问。”
木婉清微微颔首,未在询问,只是怀揣着疑惑又坐回了原处。
那边。
“呼……”
一灯苍老的脸上满是细汗,长舒口气,缓缓收功。
“师侄感觉如何了?”
枯荣睁开眼睛,“阿弥陀佛,多谢师伯,弟子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一灯点了点头,露出笑容,却见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来。
“段正明见过皇太爷。”
“欸…皇上多礼了,论着辈分来说,老衲还是晚辈来着。”
段正明摇摇头,“皇太爷年纪在哪里,晚辈岂敢托大。”
一灯笑了笑,“皇上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段正明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四下瞧了瞧,低声道,“有一件事,正明心中犹豫,想请天龙寺的段家长辈和皇太爷帮忙参详一二。
正明知几位是出家人,不理尘世,只是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正明着实难以抉择,还请诸位成全。。”
一灯神情平静,似乎早有预料,“是蒙元方面的?”
段正明心惊,“皇太爷您知道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宫里说吧。”
“正明亦有此意。”
段正明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转目看向还在和刀白凤拉扯的段正淳,皱眉道,“正淳,随我回宫。”
段正淳抬眸,瞧见一帮子人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老脸羞红,咳嗽了两声。
“凤凰儿,皇兄找我有正事,我稍后回王府在寻你。”
语罢。
段正淳赶忙走向一灯等人面前,恭敬行礼道,“正淳拜见诸位长辈,见过皇太爷。”
“不必多礼了,我们走吧。”一灯淡淡道。
待到他们离去。
这天龙寺外面也冷清许多。
龙蓬耳力还是不弱的,自是将他们方才的谈话听去了。
稍作分析。
龙蓬估摸着今日这天龙寺之劫,与那雄据北疆的蒙元脱不了干系。
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林少侠,林少侠?”
思绪被打断,龙蓬剑眉微皱,却见一名相貌清秀的小和尚关切的望着自己。
“小师父有何事?”
明空摸了摸脸,“那个,林少侠你的伤感觉如何?”
“皮外伤罢了,不碍事,多谢小师父关心。”
龙蓬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小师父可还有其他事?”
“方才枯荣师伯说您若是醒了,就让小僧带着您就近下榻,明日再好生感谢少侠。”
龙蓬笑道,“替在下感谢枯荣大师,只是在下外出许久,也有些念家了,准备明日就返回中原,见谅。”
旁边的木婉清闻言,走上前来,“你明天就要走?”
“没错,怎么了?”
木婉清深吸了口气,“你走这么快作甚?又没人赶你?”
龙蓬无奈摇摇头,正欲说话,耳朵微动,眸间寒芒一闪而过。
“你身后林子里藏着的人,你认不认识?”
木婉清愣了一下,回眸望着身后,但见一片漆黑,无半点人影,直觉龙蓬是在戏耍自己,不免有些气愤。
“你若是不想说,又何必戏弄与我?很好玩吗?”
“武功不行,就多练,说话不过脑子,你有那个实力吗?”
龙蓬表情冷漠,从地上拾起枚石子,使着古墓派的暗器手法,手腕转动,屈指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