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四把剑,令天、断云,吞月,嗜星
还有一把刀,叫小草
我时常身背剑盒,腰系小草行走于江湖,惩恶扬善,路见不平。
遇到用剑的剑客,我就拔剑,遇到用刀的刀客我就拔刀,立誓要斩杀宵小。
剑在人在,剑亡人就跑,大不了再造,反正都是木剑,刀也是把专门割草的钝刀。
至于剑客刀客嘛,不就是就是我们村的,大贰,大柒,小拾,总是哭鼻子给爹娘们告状说我老欺负他们。
我的剑总亡于他们爹娘真材实料的菜刀之下,至于刀嘛,捡起来照样是把能割草的好刀。
“陈小火,你那么大个人了,不想着建功立业,好好读书,一天就欺负我们家小孩,你还是人吗…”我总惹大柒那少根筋的爹,拿菜刀挥舞着追着我跑好几条街。
当然,谁没事跑去惹他呀,我有目的的,就是让他帮我割猪草。
所以我每次都会引他到一些猪草非常茂盛的地方,先放出准备好的一群大老鼠,自己找个高地躺好,看着大老鼠到处乱窜,他总会拿手里的菜刀一顿乱挥,等他砍累了回去后,再下去拾掇猪草给娘交差。
别问我为啥不自己割,割草要弯很久的腰,影响我练功的体格,被人追挺不错的,可以练出一项打不赢就跑的新技能。
只是这个名声方面好像不太好,因为大柒他爹回去总给全村的人说,我应该改名叫陈大米,特别招老鼠,还全是肥老鼠。
村里的教书先生是个榆木老头,瘦骨嶙峋,脸型偏长,脸颊两边总是红彤彤的面色像是晕染了少女的胭脂,搭配着下巴一撮长长的胡子,怎么看都怪怪的。
榆木老头就是榆木老头,成天就让我们背论语和道德经,也不说内容是啥意思,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我,则甚是喜爱看异闻,奇书和小黄本,平时研究研究我的吞云嗜星剑法。
夫子总拿着他手里那本道德经追着我打,一边打,一边大骂,“不学无术,败坏门风,离经叛道的臭虫。”
“离经叛道,歪门邪道也是道,我不也是走在道上吗?”说罢,我还会帮夫子捋一捋那被气歪的胡子。
有一个问题挺困扰我的,就是这长相,这倒男不女的长相,村里大闺女们把我当男的,小青年们把我当女的,反正也无所谓,没事的时候调戏几个好妹妹,好处是,总争先恐后的要抢我衣服去河边洗。
那天,我刚从自己秘密练兵器的兵器库土窑洞回村,就见乌云敝月,四月的天气满天飞霜,整个村寂静的可怕,没有一丝灯火,连平日里夜半的蛐蛐声此刻也戛然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的味道,一种阴冷的气息瞬间渗透我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到娘亲,我急忙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推开门,我拿出了火折子赶紧点燃了烛火,第一时间冲到娘亲塌前。
只见娘亲已经熟睡了,不知做了个啥好梦,还面带微笑,我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暖和多了。
雕了一天的木剑,好困,(别问我为啥雕木剑,没钱买铁)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我转身回屋之际,眼角余光敝见我家那条平时常吠吠嚷嚷的光棍狗,此刻也睡得正香。
睡意正浓的状态下,我见到床榻就倒了下去,好似才闭上眼,那狗睡觉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中,好像在笑,娘亲也笑。
一下子诡异的氛围又浓罩了我全身,顷刻间睡意全无,我立马翻身下床,我害怕,不敢第一时间去娘房间,先去看看猪,还有屋外围栏里的鸡鸭鹅。
它们全都睡着了,猪在笑,鸡也在笑,娘在笑,狗也在笑。
我拔腿就朝夫子家跑去,夫子那红润的脸颊也在笑,大贰家,小拾家,几乎跑遍了全村,每个人,每个动物都在笑。
我瘫坐在一角,神情恍惚,瞳孔散乱,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一道冰冷的寒光便抵住了我的咽喉。
迷乱中好像听见一声,“拿下他,十恶不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