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琼承认她是有些冲动,没有给小孩子做到好的表率,这一点她无话可说,但是秦琼仍然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你少找借口,我才没有教你这么做呢!”
夏清洲笑了笑:“我记得某个人上次就是当众揍了一个人,还把人家送进了派出所,是谁呢?”
他故意拧了拧眉头,好像真想不起来似的。
赵有礼在一旁看着夏清洲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疑问,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夏清洲一向喜欢抬杠,但是他往常都是一击致命的,一句话就堵的人哑口无言,还气得要死,这次怎么好像在引这个姐姐说话一样呢?
秦琼抬手一拳打在夏清洲的胳膊上,“少废话,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要是人家真把你拉去派出所,给你留个案底,你妈妈不得被你气死啊!别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别像个小孩一样。”
夏清洲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我不是小孩,我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就算坐牢也无所谓,要不是有我妈跟我姐,我早就……”他说到这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
但秦琼知道他要说什么,要不是因为她们,估计夏清洲就不止是打胡京华那么简单了,她突然意识到夏清洲是个很决绝的人,他好像可以随时豁出性命一样,是因为太年轻了吗?
秦琼突然开始回忆她十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时间太久了,她都忘了,隐约的模糊记忆中,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学习,那个时候的心情也像个小孩,日子平淡如水,直到上了大学。
秦琼深吸了一口气,从记忆中抽离出来。
“别说傻话了,都多大了?”秦琼的表情也很严肃,随后又冲赵有礼笑笑,“姐姐请你们吃饭吧,还没吃午饭吧?”
“嗯嗯!没有没有!”赵有礼激动地点头,“谢谢姐姐!正好我饿了,嘿嘿!”
秦琼笑了笑。
“你干吗要请我们吃饭啊?”
夏清洲这么说着,已经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将自己的书和试卷放进了书包,拉好拉链,单肩背着,然后看着秦琼,仿佛在等待着投喂的一只德牧。
赵有礼也赶紧跑去收拾东西。
秦琼面上从疑惑到嫌弃,“我钱多的用不掉好吧?”
秦琼摇了摇头提着包拿着雨伞就准备出去,夏清洲赶紧跟上,差点撞上秦琼的后背,秦琼一回头头发从他胸膛扫过,夏清洲感到一道电流划过,激起细微的酥麻。
“你干吗?”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
夏清洲说:“我没有伞,一起吧。”
秦琼皱皱眉头:“那你们怎么来的?”她说完又看向赵有礼,见他也是空手,就背着个书包。
赵有礼笑着说:“我们来的时候是阴天,只有小雨点,就没带伞。”
“你们两个”,秦琼都无语了,“出门都有雨还不带伞,淋着吧!”说完她就打开门,撑开伞自己往停车场走去。
夏清洲笑了笑,就那样直接出去了,他穿着件灰色卫衣,上面有个帽子,他也不戴,就那样跑进了大雨里,向秦琼跑过去。
赵有礼在屋里人都傻了,“这夏清洲脑子有问题吧?放着好好的伞不拿出来,偏偏要说没带伞,还要我跟着撒谎,真是的,我要是淋感冒了你小子一定要好好伺候我!该死的!”
赵有礼一咬牙戴上棒球帽跑进了雨里。
秦琼看到夏清洲淋着雨跑过来,头发身上全湿了,赶紧打开车门,但是夏清洲却钻进了她的伞下,他的头发湿哒哒的往下滴水,睫毛上也有水,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秦琼。
秦琼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眼神,就生气地说:“你怎么连个帽子也不知道戴?这么凉的天你要感冒吗?”
夏清洲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即使外面的雨声如此大,他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赵有礼看到他们撑着伞站在雨中,大声喊道:“你们怎么不进车里啊?”说完他自己打开车门进去了。
秦琼面对这问题小孩真是没办法,要不是她觉得自己打不过他,他指定得打他两拳。
“上车!”秦琼无奈地帮夏清洲撑着伞到副驾驶那边,夏清洲打开车门进去坐好,秦琼又赶紧跑到驾驶座那边,打开车门进去。
秦琼说:“这样子吃不了饭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去洗澡换衣服吧。”
赵有礼有些可惜,本来还想蹭一顿美女姐姐的饭的,不过现在身上都湿了,他也只好说:“好吧,那谢谢姐姐了,只是没有吃到姐姐请的饭,好可惜哦。”
秦琼觉得这小孩说话还蛮可爱的,于是笑道:“放心吧,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真的吗?谢谢姐姐!”赵有礼开心地笑了起来。
夏清洲从前座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警惕,好像他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样,不过赵有礼没有注意到,还沉浸在下次能吃到美女姐姐请吃饭的快乐中。
秦琼打着方向盘问:“你家在哪儿?”
赵有礼赶紧说:“湖水湾小区。”
“不过你这么可爱的人怎么跟夏清洲做朋友的啊?”秦琼看了眼一旁的夏清洲,看到他滴水的头发表情很不好,但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毛巾卷扔给他,“擦干头发。”
夏清洲看了眼秦琼,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他打开毛巾低头擦着头发,唇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赵有礼噘着嘴嫌弃地看了眼夏清洲:“唉,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实在是很难相处,可能是我性格开朗,人见人爱吧,哈哈哈。”
夏清洲冷不丁地说:“明明是你脸皮厚。”
赵有礼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秦琼笑着说:“你的确是很开朗可爱,我弟也很开朗,你们还蛮像的,你叫什么啊?”
赵有礼说:“啊,我叫赵有礼,有礼貌的那个有礼,不过姐姐你跟夏清洲是什么关系啊?是亲戚吗?”
夏清洲擦头发的手一顿,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秦琼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说:“不是,我们的妈妈是好朋友,我弟跟她姐姐也是朋友,所以我算他们三个的大姐姐吧。”
“啊,原来如此!”
夏清洲的眼神黯淡下去,继续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