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洲将秦琼抱回病房,叫来医生给她看伤口,被医生骂了,说她不听话非要跑出去看什么热闹,幸好没什么事,还有夏清洲也是,因为刚才的奔跑反抗,他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医生也给他换了药重新包扎好。
夏清洲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不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
“你在想什么?”秦琼侧过头问。
“我在想王珊妮为什么要杀我?她明明得到了胡京华,跟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在她的婚姻里,她明明看起来是所谓的胜利者。”
秦琼也不明白:“或许,她是恨胡京华吧?费尽心思得到了之后发现原本看起来精美华贵的礼物,一打开里面却是腐烂的,但是又舍不得扔掉,只能将这种不甘与仇恨转移到她抢来礼物的主人身上。”
夏清洲没有说话。
秦琼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
“你知道我上次被陈百强捅了一刀倒下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吗?”
夏清洲一怔,看向她:“什么?”
秦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在想,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夏清洲我喜欢他,真可惜啊!”
夏清洲瞳孔骤缩,因为不可置信而震惊,整个人仿佛石像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从没想过秦琼会喜欢自己,他甚至做好了会看着她与别人牵着手站在自己面前,而他将终老一生的打算。
夏清洲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秦琼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直重复,从左耳跳到右耳,如同擂鼓声一般。
“夏清洲?你傻了?”秦琼看到夏清洲看着自己紧抿着唇不说话,心想他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不会不会!明明是他先说喜欢她的嘛!
就在秦琼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看到夏清洲忽然笑了,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明媚灿烂又天真,她都愣住了,她从没在夏清洲脸上看过这样孩子气的笑容。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刻板而严肃的,像一座山,忽然开遍了漫山遍野的花。
“谢谢你,秦琼,我不用孤独终老了。”
秦琼没懂夏清洲这句话的意思,她以为他是在庆幸自己能脱单了,实际上夏清洲在遇到秦琼之前没想过爱情,在遇到秦琼之后才意识到他也会这样爱一个人。
如果他爱的人不喜欢他,那他就继续一个人,孤独终老,其实他不害怕一个人,只是如果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那一定要是他认定的那个人。
胡京华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之后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屏幕都裂开了,他的手都在颤抖,呆呆地瞪着眼睛,手机里经常还在说话,胡京华跪在地上捡起手机,声音颤抖地说,“我儿子没事吧?!”
“啊,您儿子是?”
“哎呀!就是王珊妮那个疯子女人要杀的男孩啊!”
“啊~”警察有点惊讶,“他没事的。”
胡京华松了口气,挂完电话后将胡雨萱送去了外婆家,然后马上去了警察局。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竟然想杀我儿子!我还以为她真的转了性呢!”
胡京华一路上骂骂咧咧,到警察局后立马换了副嘴脸,一副悲伤难过不可置信的模样,看起来斯文柔弱,为妻子犯的错痛心疾首。
警察一边安慰他一边询问相关事宜,在这里他还看到了夏秋玲,夏秋玲看到他走上去就给了胡京华两巴掌。
她一向稳重隐忍,无论胡京华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她都不在意,但是今天她的孩子竟然差点在她面前被杀掉!
警察赶紧上来制止她。
“你打我干什么?!”胡京华捂着脸不可置信地吼道。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垃圾!要不是你出轨找的那个小三,我的清洲怎么会差点被她拿刀杀了?!你就是祸端的起源!我看就是你在背后指示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可真毒啊胡京华!!”
胡京华反驳:“你放屁!是王珊珊发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干什么要杀我的儿子啊?!对我有什么好处啊?我告诉你夏秋玲!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你小心我告你!”
也许是因为警察在这里劝架,他就越发胆大了起来,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八度,好似有了靠山一般,第一次在夏秋玲面前挺直了腰杆。
“你告啊!告啊!”
夏秋玲气的不行,最后还是警察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正事要紧。
最后胡京华问他能不能去看王珊妮,警察说要等判刑结果出来之后才行,现在她被关在看守所里,不可以去探视。
审判结果很快下来了,陈百强因蓄意持刀杀人,唆使无业青年伤害学生,造成严重伤害,判处无期徒刑。
王珊妮则是蓄意杀人未遂,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胡京华去监狱看王珊妮,也带去了离婚协议书,女儿胡雨萱归他抚养。
王珊妮就那样看着他,不说话,似乎她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
胡京华从没有见过王珊妮这样的眼神,那种失望至极又冷漠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自己发疯就算了,还想杀我儿子!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你配做一个母亲吗?你害得雨萱以后都要背上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的骂名!”
提到胡雨萱,王珊妮脸上的神情才有所变化,她紧抿着唇,唇角浮现一丝冷笑。
“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胡京华,我现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根本不爱我,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胡京华似乎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神经病!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我真是瞎了眼跟你结婚!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跟夏秋玲离婚!”
王珊妮看着他猛地一下笑了,然后开始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胡京华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满口直说,“疯了!疯了!”
王珊妮笑着说:“你就是一个腐烂的寄生虫!一只养在茅坑里的蛆。”
胡京华被她气的脸通红,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哼!反正你我已经离婚了,你这个疯子!就准备在里面好好吃牢饭吧!”
说完拿着离婚协议书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摆脱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逃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