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出来的秦十堰直接联系了宋延安。
“接受治疗?”宋延安对他主动接受治疗,惊了。
“越快越好。”他很坚定。
“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速成药。”宋延安倚在桌面,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可大可小啊,药物治疗仅用于控制折磨双重人格患者的其他临床症状或者共病情况,而你这情况……”可病急不得。
“最快要多久?”秦十堰问他最关心的点。
“这层……说不准。”宋延安倒卖起了关子,“得看人。”
秦十堰:“就你经手的人,这病最严重会有什么症状?”
“那么执着了,之前谁说的小病小痛,不足为奇?”
“废话少说。”他警告宋延安。
宋延安暗暗吐槽一句,脸上不显,披郑重其事来一声:
“双重人格听说过?我接触过不少,患者的明显表现即其本身两种身份之间相互不知道、不认识,如患者这段时间表现出一种性格、人格,但是换到另外一种环境或时间段便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两个身份、人格之间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哪个程度的阶段,你……”
秦十堰像知道他的后话,接上他,“待会过去找你。”
“OK。”难得见秦十堰着急他的病,“我在小诊所,过来就直进。”
“嗯。”
……
任胜男索性走出房门,朝正扎堆烧烤的人都去。见祁天朗在其中,任胜男贴着他旁边坐下,拿起一个生鸡翅示意,“朗兄,要不来一个?”
祁天朗微不可闻皱了皱眉,“不用。”
任胜男像没听到似的,自来熟说着话,“你说吧,这堰哥脑子到底想什么?我刚还见着他偷偷往边上偷偷打视频?照我来看,就应该把人绑在裤腰带上,哪能让人给放了。朗兄你说是这道理不?”
祁天朗:“不清楚。”
“诶,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
这时,傅池烟却主动朝任胜男旁边一坐,“还得看男人。能让一个女人情绪稳定,心情愉悦,做爱有激情,才算男人。”拎着易拉罐往嘴边送。
任胜男顿时来了兴趣,见是个大美女,更加来气,“就是就是。正常男人那会这么做。”
“那你这太正常了。”祁天朗没喝酒,他对酒没什么兴趣,平时最多也就喝普洱,但哪有吃烤串配普洱茶的,索性直接扣了瓶啤酒,给任胜男手里放一瓶酒,“请让让。”
任胜男:“???”
“堰哥?人帅吗?人在这?”傅池烟没理他,拉住任胜男的手,“坐着,都去哪?我陪你聊聊天,管别人干嘛。”
祁天朗俊脸黑了。
“诶,美女,你好面生,哪里的人?”任胜男眼发光,看着傅池烟的长相,红唇细眉,标准的瓜子脸,有些偏港风的妆容,皮肤白皙紧致,肯定不是当地的人。
傅池烟笑得更璀璨,红唇皓齿尽显妖娆,“哥真是你好眼力。我朋友喜欢叫我阿烟,随他们叫我阿烟。不知哥是哪里人?”
“当地人。”任胜男就有话了,“你就问对人了,这地方的人没几个我不认识,你要找人,直接问我,包在哥身上完全没问题。”
“你说的那位堰哥,有没有八快腹肌?身高有多高?手臂结不结实?”
“找堰哥?”任胜男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他谁?找堰哥有事?”
“看看抗不抗揍,我来把把关啊。”傅池烟翘着腿,又喝了口雪碧,大大方方说道,“听说,人很厉害,我也来凑凑热闹。”
任胜男顿时笑得一脸神秘,靠近她压低声音,“哪有热闹?你出手,肯定有戏,我们堰哥正空窗,你可真会找时间。”
傅池烟脑子闪过一丝精光,也压低声音好奇问,“有故事?你也觉得我出头,肯定能有戏。”
“你找堰哥干嘛?”
“他是我闺蜜的男朋友。我过来打听打听。”
任胜男有点遗憾,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嗨,妹子你别不好意思,你们那点事我都……懂,都是过来人。”
“我跟你说,我……”
祁天朗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吱吱咕咕,越靠越近。看着满脑子火,直接扣住傅池烟手腕,把她的后脑勺往他怀里掰,盯着她的双眸,“尽聊些没营养的话题,倒不如不聊。”
“我喜欢。”傅池烟用力甩开他的手,才发现像钳子一样甩不开,警告他,“是个男人,就放手。”
祁天朗:“没点矜持。”
“诶呦,祁队长明显就是贼喊捉贼,当我是犯人,抓我呀。国家有那条律例明确指出一个男人与女人聊天,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才能说话的吗?抓贼抓上头了是吧,脑壳子看谁都是罪人?”傅池烟早就看他不顺眼,她都没对他做什么,没点眼力尽往她抢上撞,那就不能怪她不留口。
祁天朗当真被气死,俊脸气得发白,紧抓她的手腕,压低声音提醒她,“是你先说单身可撩的,你还不认数,到底是你贼喊捉贼还是我贼还捉贼,你心里没点数?!”
当初不是她先招惹他的么。现在倒翻脸不认人了。
傅池烟:“都什么时代了,陌生男女一夜露水情缘比比皆是,你居然还相信女人在床上的话,你真他妈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起来不像玩不起的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衣,描绘轮廓就能看出的好身材。他的双眼丹凤眼,看人时有莫名的肆意,嘴角藴着点笑意看着她,披有一股蛊惑人心的迷惑感。不得不说,是个挺养眼的男人。
风流俊美。
倒也的确,这样的好皮囊,才能够挑起她的性趣。
“我玩不起?!我一开始就没玩,是你先开的头,你就必须负责到底。”他控诉道。
“啧啧,你真的傻。你没听出来我在说什么,我说,我就是在玩你,你给姐滚,放手!咱们都利索点,分得干净点,别婆婆妈妈的!”傅池烟可不会吊在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
任胜男看着祁天朗直接把她往外扯,一向以温和示人的男人居然一身煞气。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
凉城。
傅池烟不想再搭理祁天朗,从床上爬起来,撩了撩凌乱的头发,“你刚在和你小狼狗视频?以前和林行景怎么没见你这样,那谈起就没劲的你,跟现在这位到底有点不一样。”
南希笑着看她,没反驳。
傅池烟能看的出来,她这笑不是伪装的,那是真心的。
“那就祝我们南大美女爱情事业双丰收,未来的道路被越来越多的人爱。”
南希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迹,单手撑着侧额,反问她,“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傅池烟毫不避讳地说。能让她真心相交的朋友不多,南希算是唯一。调整了下镜头,头轻靠在床头上,“要说真有情况,也是别人有情况。一股劲不要脸倒贴,白给。”
南希:“哪来的白给?能让你白给,那必定有点手段。”
傅池烟:“你够了,现在姐正烦到死,你别来添把火,我连你都骂。”
南希:“来。”
傅池烟:“你他妈就是找骂。”
傅池烟见他身边的男人背影落寞起身出去了,还顺带关门。莫名心烦意燥。南希也注意到她的异样。
“不像你,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前段时间见色起意撩了一个小奶狗,为了睡他,见家长去了。你她妈的知道他爸妈说了什么吗?居然想让我早点生孩子,抱孙子,但我一点都不想生,生完之后身材多久能恢复,孩子谁带,你能想象他能带孩子吗?绝对不可能,这只小奶狗的性子我到现在都没摸透。去她爷爷的生。”
傅池烟像是压在心口的话总算有了突破口,“我当时就不应该冲动,跟顾容申一样的得行。为什么他们总想着自己,不能想想我,总想把我圈起来,姐是他们想什么就要给他什么的人?强迫性的要我为他们做牺牲,作他妈的春秋大梦!”
她不由红了眼,“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真的,我要是像你一样洒脱点,我也不会活得那么累。”
傅池烟这话让南希不明所以。
继而又听她说,“羡慕你不喜欢林行景就可以甩手不要,绝情点,难得碰到一个感性趣的人还正好对你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对你好,处处为你着想。”
南希听着她带鼻音的话语,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渣性,但她清楚这是傅池烟的想法,她想自由点,她很压抑,“如果生活让你很累,你就应该放手了。”
南希这一点直接说到傅池烟想表达的点,被共情的瞬间,她就绷不住了,“南希,只有你才能懂我。”
但在两人都不知道的情况,有一个男人将傅池烟说的那些心里话听的彻底。
这场视频聊到凌晨。
傅池烟喝了点酒,受不住那身烧烤味的她又穿上拖鞋去冲了澡,从头到尾清洗的干净,穿着睡袍,头上裹着浴巾,刚水泡得发白的脸显得格外干裂。
大岭山的天就像晋华城的严冬一样。
她给自已涂了层面膜,昨晚这些,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
凉城。
夜色缭绕,月光如水。
“你喝了酒。”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我不在,你还给自已添小酒,助兴了,真没良心。”
可能是她身子往前贴的太近,视频那头的男人,入眼的就是她睡袍低领的沟壑,边形还留着他前晚留下的咬印,刺激的他喉结那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滚,滚了滚喉结,“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就两罐啤酒。”
面膜涂匀后,南希举起手机往外走,行李还在门口放着也没管,姿态慵懒地窝在沙发上,头靠着沙发背,那双看着他眼睛不知是被酒熏染的还是浴室的水蒸气,此刻看人更显媚惑,“怎办,想你了。”
秦十堰受不住她这样勾着,但也跟着她话走,“想我什么?”
“想摸摸你。”两瓶啤酒喝不倒她,只要是今晚傅池烟情绪不对,陪着她喝了不少白兰地,她现在正处于适度的微醺,脑子却又很清醒的状态。秦十堰不给她喝酒,她没体验过喝酒情况下勾他。就不知道人会不会更沉沦。
秦十堰眼底漆黑,如篝火般烧的热烈的滚烫,但也想着她的刚洗完澡,怕她着凉了,提醒道,“嗯,先把头发吹干,面膜洗掉,拿着手机去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