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随笔5

他是我在在高中的时候谈的男朋友,也是初恋但那时的他很落魄。也因为家境贫寒的事他常常自卑总是握着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说:“抒抒,我一定给你好生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一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爱他,可由于我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找到了他也许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想见他很想很想,遇见他的那天是雨天就像是书中的男女主角一样相遇了。

那天的雨很大,我是在一个巷角遇见他的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大概理解了什么是一见钟情吧,少年无助的站在角落里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走到他的面前把伞塞给了他,自己冲进雨幕里我发誓这一生我没有这么狼狈过。

等司机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回去的时候就感冒了我忘了我身体不好,可在见到喜欢的人的时候理智又算什么呢?回到家的时候那个女人问我:“你这一身怎么搞的?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这么狼狈!”“伞坏了,扔了。”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不就是靠着不正当手段把我妈逼死的吗?有什么好骄傲的什么大家闺秀她不就是盼着我长大了随便找个能给公司利益的老总把我嫁了吗?答完后不再理会后面那个女人的嚣张跋扈的话语上了楼,反正那个人不会管的。

病了一个星期才回了学校,真好我又见到他了他把伞还我了还跟我说谢谢。后面在我的凶猛进攻下他逐步沦陷当人开始沉沦的时候便是悲剧的开始……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许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了,但爱的越深分开的时候就越痛,我和他的恋情没多久就被那女人发现了可我真的很小心地保护他了,我也知道这个女人一向爱监视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被发现了,高考一结束就连告别都没有我就被强行灌了迷药送出了国。

那段没有他的日子真的很煎熬,被关起来的时候常常想他这么没有安全感会不会恨我的不辞而别,到后来我放弃挣扎了在外潜心学习当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是想想他还在等我,四年未见不过这次回来不是我斗赢了他们而是我查出了癌症,他们自是觉得我没了利用价值便放我回去了,当然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足够我活着过完剩下的时间。

我再次回到母亲的老房子,这些年都没人来过灰尘很多我从早打扫到晚,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好累曾经的电话卡刚插入新手机的那一刻消息铃响了很久才停下来,看了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的恋情了……不过只有部分我们圈子的人才知道我是被强行送出国的。

我找到纪明染的电话号码想打下去可却迟迟下不了手,现在想想我是我先食得言。想了好久四年了他也许早就没有在用这个号码了吧……我倒在床上手机放在一旁,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拨通他的电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脸色苍白了许多去到厨房随便做了份早餐想吃却吃不下后面连着血液一起吐了出来,看着嘴边的血迹我感到很是无助就如同当初的站在巷角里的他一般,为了方便检查我随便套了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拿上检查要用的证件就出门了。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微风吹起白裙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却又有点不真实,路程并不远很快就到医院了我挂了号后便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发着愣等待着医生的叫号,看着长廊上的人来来回回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我了“92号病人!”我总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不过顾不得我多想便起身进了诊室。

“92号病人,名字,年龄。”眼前人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顾抒,22岁”面前的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可就是这一眼我认出来他是谁了!那双眼睛我不会忘记的,纪明染怎么就成医生了?

“92号病人,这里是肿瘤科你没有走错吧?”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期待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吧……“没,没走错就是挂的肿瘤科。”我看着他眼中的希望好像破碎了“片子我看过了,晚期只能进行治疗用药续命了,最多把寿命延长3—5年不等”“我,不想治了。”

“我们还有可能吗?”他眸子里的认真就如同四年前的那个稚嫩的少年一般,当年他也是这般看着我的只是这次不能如了他的愿。“没了吧。”我低下头不愿再去看他。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一个身患恶疾的将死之人怎么能再去奢望天上的明月呢?

可少女不知道的是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她亦是他的解药,是他在黑暗时期的唯一救赎,他们相互治愈相互依存。

我没与他待太久便出了诊室,随后便离开了医院。可我没注意到的是在我转身离开时身后人默默红了眼眶,那是我想着也许这是见的最后一面了吧?不过看到他过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只是身边少了我,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边就不需要我了甚至会出现别人。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地疼痛,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望着窗外的天空是暗的,看不见星星。

我会经常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当然如果我的身边有他就更完美了……只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得偿所愿的,半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偶尔也会去医院复查,可是很少能见到他每次见到了发现他好忙啊,每次幻想见到了总有很多话想说可当真正见到时也只是笑笑打个招呼就过去了,我总是在他离开后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时间过得很快当然我的病情也恶化得很快,后来是身体没办法再坚持才进了医院,我望着窗外的风景很美,走廊上传来隐隐哭声我想应该是有人要离开了吧!怎么没人为我哭呢?我想着,反正也治不好了还不如去找他说明白了。

我想了我也做到了,我去找了他见到他的时候看他眼眶湿湿的样子,不过也没多问他让我坐下我坐在了他的位子他就这么蹲下来看着我,我说:“阿染,你说我还能陪你多久?”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如果你想,就可以是永远。”我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他把自己的头埋在我的怀里双手环抱着我我回抱着他过了很久,我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可该分别的日子总是来的很快,那天外面的风景还是和往常一样就是世间有要少一个人了呀……我跟他说“阿染,我想再吃一次我们高中的时候一起吃的包子,你去买给我好不好。”尽管我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但还是坚持微笑着跟他说话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好,你等我回来。”他转身离开,只是我可能等不到他了……

他还没走多久,我便开始口吐鲜血,床单一片血红我按响了护士铃不一会我就被推进手术室抢救了,意识开始消散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他,他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浮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纪明染匆忙地带着包子跑了回来,就在快到我的病房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名护士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床走了出来嘴里还说着“真可惜啊,2904号病房的那个年轻女孩,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实在是太可惜了。啊!纪医生!”说话的那名护士见到纪明染便马上闭了嘴可是所有的话都被他听见了在掩饰也没什么意义了。

纪明染回头看那个被遮了白布的人,手上没有勇气去掀开白布。床被推走了,纪明染颓废的靠墙坐下,手中的包子还冒着热气他打开塑料袋将包子塞入嘴中吃着吃着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下泪水模糊了双眼,掺着泪水的包子一点也不好吃可他还是全部吃完了,他嘴中呢喃着“明明我们可以有个结局的,可是最后还是你食言了啊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的,结果又是你先抛下我了阿抒好过分。”那天手术室的走廊上有个少年在那哭了许久才离开。

此后,纪明染一生未娶孤独终老离开前只是说“我啊!早就在梦里娶了我的女孩,不过下辈子我一定还她个更盛大的婚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