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弟你给我蹦跶……呲起尖牙啃你骨头渣渣……抬起头来嚎你妈妈……抡起爪爪揍到你丫噼里啪啦……”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
正从猎场小屋去往第一温室的门诺,边走边还在嘴里兀自念叨着些什么。
看他那专注的模样。
估计这时就算是有四个斯内普同时穿上芭蕾舞裙,突然跑出来在他面前手拉着手跳起四小天鹅之舞,他也不会——
唔,那么稀罕的场面,估计看还是一定要看的。
没错,只看一眼就好……
“门诺……门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而从身后稍远处传来,令得他略略停了下前进的步子。
他回过头去,很快便看见一道恬静靓丽的身影,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贝卡,早上好啊!
对了,今天用早餐那会儿怎么没见着你?
睡过头了?”
门诺随口问了一句,就见丽贝卡已快步走到了身边,与他一道并肩前行。
“没有,就是今天早上起来又写了封信给爸爸。
所以刚才写完以后,就先去了一趟猫头鹰棚屋,趁早把信寄出去。”
这么说着,她稍稍一顿,这才又补充道:
“之前邓布利多教授把妈妈的事情告诉过我后,我就已经给他寄过信了。
前些天,你知道的,他也给我回了信——我跟你说过的。
这次,算是把带他来见邓布利多教授的时间给彻底定下来吧!”
“是放假的时候吗?”门诺想了想道。
丽贝卡点了下头。
“到时候先回家一趟,然后第二天就再领他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在霍格莫德村等邓布利多教授去找我们……
哦,霍格莫德你比较熟悉,你知道‘猪头酒吧’吗?”
“嗯,还没去过,但知道它在哪儿。
从村东头往里走,第二个路口左手边的拐角处,看起来最脏的那一间店面就是了。
很容易认的。”
如此说明了具体位置,门诺才又道:
“不过……猪头酒吧吗?
要喝东西的话,记着自己带上杯子,海格跟我说过,那儿的东西大都脏兮兮的,看着就不放心。
而且猪头酒吧的老板脾气也不大好……”
两人就这么随口聊着。
没多久,便已经到温室这边了。
今天,斯普劳特教授正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大家的到来,并且似乎还在不断地向大家挨个儿小声叮嘱着什么。
两人也走得近了,才听到这位和蔼慈祥的教授在说什么——
“进去以后就放轻脚步,说话也要尽量轻一点儿……
今天我们要照料的小可爱们,生来就有点儿胆小害羞,声音大了可就不敢出来见人啦!”
斯普劳特教授是一位矮矮胖胖的老女巫。
她身上常穿着一件和施过龙粪肥的土壤颜色非常接近的红褐色旧外袍,那一头花白的绻发之上,还顶着一顶皱皱巴巴的老式尖顶帽。
这位教授总是那么和蔼可亲,也总是看起来朴实无华,就像是一个邻居家的老奶奶。
可但凡是知道她的人,就绝对不会小瞧她。
因为她不仅已当了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很多年;
在被邀请来担任霍格沃茨的草药学课教授之前,她就已经是整个欧洲魔法界都只有三位的“草药学大师”称号的拥有者了。
同时,她也曾是欧洲非凡药剂师协会总会的特邀草药学顾问、兼魔药材料提供者。
至于很多与草药学、魔药学相关的顶级学术刊物,更是至今都还会特意为她保留一个学术顾问的席位,哪怕她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去实际参与过刊物论文的评选了。
论起头衔的数量来,她甚至要比邓布利多的还多。
毕竟要知道,成为“草药学大师”的难度,可要比其他任何魔法学科的大师头衔更大得多。
因为这世上已被发现的草药种类,实在是太多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恐怕都难以精通其中一个大类。
所以斯普劳特教授的课,门诺是上得尤为认真的。
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世界级学术大师。
不过这些天实际体验下来,她的课……该怎么说呢?
总之是有点太“普通”了。
“……没错,我们要先轻轻抚摸它露出泥土的浮根,让躲在土里的它放松下来,顺便让它熟悉一下你的气味。
然后,就在它所在的土壤区域——也就是它的花盆上——浇点水。
这样它就会以为,外边儿可能下雨了。
接着,它就会从土里钻出来了……”
斯普劳特教授一边用很轻的声音说着,一边就按照自己说的这些方法,为大家做示范。
不多久,几条拇指粗细的褐色草茎,果然就从她面前那个大号花盆里一点点地探出了头来。
只见那草茎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似的,扭来扭去地在周围左探探右碰碰,越伸越长、上下舞动,仿佛在丈量着周围空间的大小。
偶尔也会碰到就在花盆边站着的斯普劳特教授,但教授并没有避让,而是任它轻轻地触碰自己的身体和脑袋。
“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乱动。
要不然,一会儿可就要遭殃了!”
她小声地提点着正站在稍远处围观的学生们。
今天这堂课,门诺他们这群拉文克劳,是和斯莱特林们一起上的。
不过令门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现在明明是上午,卡米娅却没有在睡觉,而是也非常难得地白天就来上课了。
但她显然是还没有睡过的,这会儿正在犯困,站在那里就开始打瞌睡了。
正看着不远处的卡米娅,琢磨着是不是邓布利多专门给她排的课终于不好调整了,所以她只能也在白天出来偶尔上一堂课填补空缺的时候。
忽然间,就见有一大团白花花的东西,猛地便从斯普劳特教授跟前那个大花盆里窜了出来,几乎将她所在的那一半温室空间都填满了——
这可让温室里所有小巫师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斯普劳特教授显然早有准备,提前就给温室里施了一个消声咒,没有让大家的惊呼声惊扰到那团雪白的……植物?
“瞧!”
就听已经连人都看不见在哪儿的斯普劳特教授,用一种特殊的、极小的、可以直接钻进大家耳朵里的声音轻轻地道:
“这就是‘苏格兰大耳棉花’,真正的样子。
来!大家可以都过来摸一摸它,放心,没事的,它其实是一种非常温和的植物。
而且,它摸起来暖暖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