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杜晓东不知怎么地成为了我的同桌,还拿葡萄干给我吃。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人家也是好心嘛。
“原来灵儿喜欢吃的。杜晓冬,你小子可以啊。”
我的脸顿时羞红了,:“正常的同学关系,在你的嘴里怎么变了味儿。”
“正常?没看出来,灵儿挺会勾人的啊。我也想学学,这样就有人对我这么好了。他怎么不送别人纸,只给你。他怎么只送你葡萄干啊,我跟他前后桌好久了,从来没有过啊。”
“你别胡说,他只是喜欢玩我家的柴禾垛。给我吃的,是纯友谊。礼尚往来罢了。”
“对,灵儿妈妈可喜欢我了,我喜欢去玩,有一次还堵到她没起床。。。哈哈哈哈。”他没心没肺地笑着。
他到底是哪伙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我妈也不知怎么了,平时都不让我玩怕耽误学习,也不让我和成绩差的人玩,现在却为他破例了。以我妈对我的培养观念,我还是抵触他的。
第五天,他依旧给我带了葡萄干,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没带很多纸。那个女同学陈美说:“故意不想给,小抠。”他憨厚地说:“我找找,有几张,”大家都要,不够了,其他人都不高兴,那我俩的事酸他。他就拿出葡萄干每人分了一袋。尤其给陈美多了几袋。
我真的不理解,那个陈美摆明欺负他。他还非理她。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一定要专一才行。
他又和她叽叽咕咕有说有笑了一会儿。
回家的路上,他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停下,他也停下,我让他过,他就过去了。
心里还不是滋味。
第六天,他居然又去我家了。
“你去玩滑梯吧,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客气地说道。
“今天我没心情玩,我有事同你说”
“啊?”
“你得先答应我,必须得要。要不我不告诉你”
“我不要。”
“那我俩就绝交。”
“这么严重啊?何必呢,我们俩已经有一些绯闻了。”
“我不在乎。”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们才是小学生。山盟海誓还太早呢,我们都会遇到更优秀的人的。”我干脆戳破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跟你不是好朋友吗?”杜晓冬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好朋友没必要这样,心里有就行了。义气最重要。关键时刻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我把这个送给你,你看看喜欢吗?”
“耳环?你哪来的?买的?”
“你别管了”他撒腿就跑。
“杜晓冬,我不要。”我追上他,放回他的手里,转身跑回家。
第七天早晨,睡了个好觉,醒来神清气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睡,杜晓冬等了你一会儿,你不醒。他自己走了。”
“他又来了?说了什么?”
“没说啥”
当天下午,杜晓冬妈妈到学校去把他早接走了。同学传,是他偷了家里的金耳环。要被妈妈修理了。我庆幸幸好我没收。也不知他送了多少人耳环。
她妈妈是该好好管管他。
放学后到家,一个叫明浩的男同学在我家门口跺来跺去。
我走出房门,他支支吾吾地说:“我忘记作业了,我可以到你家记作业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写吗?”
“啊?”他我都不怎么认识,从没说过话。
他刚记完作业,便被我赶走。正好被妈妈瞧见。
我妈说:“灵儿,这男孩子长得周正,不过你怎么净招些男孩子来啊。上次那个杜晓冬今天没来啊”
“别提他了。他偷了妈妈的金耳环。。。”我絮絮叨叨和妈妈聊聊。
突然妈妈恍然大悟,说:“对了,他让我转交一张纸。我忘了他说放哪里了。就在你们秘密基地里。
“啊?大海捞针啊,我打算梳梳头,找个头绳,一打开二层抽屉,天啊,里面有对金耳环,就是那天他要给我的那副。”
我赶紧拿着金耳环,去还他。也没想别的。就想让他放在家里,妈妈找到了,气也就消了。
两个大门都锁上了。只好翻墙进去了。碰上了明浩,他和我一起。结果他一翻,警报响了。妈妈从后门过来。我从前门进去了。找到了杜晓冬,还给了他,他的脸像是被打过。他红着眼说:“爸爸妈妈都忙生意,不管我,我不爱学习。可我从每次路上遇到你就很想靠近你,就像是靠近了进步。”
“我的学习也不好,千年老二。”
“比我强多了。”
“我劝劝阿姨让她不要打你。解释一下就好了。”
“你快走啊,要不我妈妈会误会我们是一伙的。你把耳环拿走,我就是要送你。”
“小兔崽子,你还把前门锁上了。赶紧给我开开。狐朋狗友又来家里了?你一天能学好不?你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
“杜晓冬,去我家躲躲。我和你妈妈说说,让她消消气。”我天真地以为。
“不用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落,对于学习的失落,对于友谊的失落。
时间紧迫,我留下耳环,从后门离开了,那一刻我觉得他异常地冷漠。
我听着门里的动静,
“妈,你看你落床底下了。不是我。”
“是你同学偷的吧。你还想瞒我。”
他妈妈突然把后门的防盗电线打开了,就像是监狱一样。
有一种我被当成贼的感觉。
杜晓冬一周都没有上学,上学放学的路上突然变得很落寞。
终于我捕捉到了一个身影,很熟悉。
“杜晓冬,好久不见了啊。”
“啊。”他看了我一眼,还是自顾自的走着。很快就消失了。
自那以后,这个我嫌弃的朋友终究也不再把我当成朋友,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一切都莫名其妙。
这周一,班里来了转学生,是从大城市里转来的学生,名叫黄帅。黄帅人如其名,真的帅。脸却不黄。白白胖胖的。所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有一种神秘和新鲜感。
他一来,就引起女生广泛关注,连我也不能免俗。但我还是没有特别刻意。确实是充满好奇。
他来了后,老师就把他调到和程琳一桌,很多人羡慕。我的同桌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杜晓冬到聂磊,再到马涛。结束同学关系的那天,聂磊给我一张比卡丘的明信片。他性格很温和,我不能忍受的是他长长的泥指甲。不能忍受杜晓冬的是皮,话唠,不爱学习。可马涛,涵盖他们所有缺点,而且他还爱运动,汗臭味特别大。身上有皴。不洗澡。不爱学习。还动不动撞到我的眼睛。我真的很无语。
我又到月亮下祈祷,希望能赐我一个品学兼优的同桌。
第二天,黄帅同学在同学们的夸赞声中走向了我,黄帅:“我留意你很久了,你似乎不太喜欢你的同桌。”这么明显吗?我:“没有啦,怎么会呢?”
黄帅:“可爱的女孩子不可以撒谎哦。”有一种阳光洒向他。他如花般微笑着。如果有机会,我们是否可以一起讨论数学,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老师不该把优生差生一一配对当同桌。实际上,我们才是适合的。我觉得你不像别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很安静。这样才能安心学习。”
我笑笑:“程琳,她也很安静。”
黄帅皱皱眉毛说道:“妈妈一直教导我要绅士,不要说人家坏话,可是她,你也应该比我了解。太爱哭了,鼻涕经常多的到处滴。递了几次纸巾给她,她就缠着我,上课缠,下课也缠,让人窒息。”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对同桌这么上心呢。”
“黄帅,黄帅”程琳追赶了过来。
“我会想办法和你调到一桌的,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这对你对我都好,你觉得呢。”
“我……”我的同桌马涛正迎面走过来。
“灵儿,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着我的同学黄帅,他是不是想和你同桌,我不会让老师同意的。你要是敢和他同桌你就等着瞧。”程琳边哭边恶狠狠地说。
“马涛同学,我有事和你商量,如果有人想和你串座你会同意吗?”
“谁想?”他突然大喊,“谁想和灵儿同桌,站出来,我看看。”
一片寂静
“你那同桌惯会勾引人,学习好就欺负人,想抢我同桌,想把你换了。我同桌不想换,她非要换!”
“什么?”我大吃一惊。颠倒是非黑白啊。“程琳你……”我还没说完她就哭了,全班的同学都很同情她。
“灵儿,你长得又好看,学习好,比程琳高,就想把最好的都占为己有吗?老师也向着她,程琳别哭。”
面对这种情况,老师也不知怎么办了。老师问黄帅:“你想换座吗,对同学有什么不适应吗?”
黄帅说:“没有,老师,同学们都很热情,我对我的同桌也很满意。其他同学想多了。”
老师做了个对同桌打分的问卷,结果全班最高分是程琳。
我坐在第二排,黄帅调到了我的前排。同时程琳也调过来了。
黄帅和我说话总是赶他们不在的间隙。就像是地下情怕被正主发现是的。
黄帅有时陪他们跑一圈,甩掉他们回来找我聊天
有一次正说的高兴,程琳进来了。满脸不高兴。
马涛也进来了:“哥们,如果你真想串座,你就吱声。”
黄帅:“不用,我在这就行。程琳现在进步很大。”
我的心情真是水深火热。
一天,我在地上捡到一个黄色的笔,我问大家是谁的,都说不知道。我就先放在我桌子上。程琳进来了,看到我桌子上有黄色的笔,就大喊,:“你偷我同桌的笔。”
拉着黄帅来认,我百口莫辩。大有人脏具获的既视感。
“不是,这不是我的笔。”黄帅说。
程琳:“她偷你笔,你还护着她。该不会是你给的她定情信物吧,你看你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声泪俱下。
“说话要讲证据。”我怒火中烧。
黄帅:“也许她买了一样的笔也说不定。”
“这个笔咱们县里没有,得需要市里才能买到。”程琳说。
“我捡到的,我问是谁的”
“你也没问我啊,”
“我没来得及,”
“别狡辩了。”
黄帅解围:“我想起来了,这支笔是我送马涛的。可能马涛转送她也说不定。”
上课了马涛都没回来。姗姗来迟。刚一下课,程琳就问马涛:“你有送这支笔给灵儿吗?”
“没有”
“露馅了吧,她就是偷的。平时一副好学生的做派,看着就让人反胃。背地里是个惯偷。”程琳得意道。
“是我放到她桌上的,我占的地方大,我们俩同桌的事关你什么事。”马涛霸气回怼道。
瞬时大家都不围观了。
“谢谢你。”我感谢地说。
“喜欢你就说,我可以借你。”
“原来你和黄帅关系这么好啊。笔还你。”
“我不要了,给你了。”
“我不敢要,程琳差点吃了我。”
“那我还给黄帅,我也不学习用不上”
黄帅:“灵儿,给你吧,这就是缘分。”
“谢谢你们替我解围。”
下课后:“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我解释已经很谢谢啦,不用把那么珍贵的笔给我。”
“这笔是和马涛交换座位用的,经此一事我也发现了,我不适合这里。这只笔给你留个纪念”
“这里会有人舍不得你走的,非走不可吗?”
“有时间可以去市里找我。有缘自会再相见。”说着他背起了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离开了。
望着这只黄棕色油笔,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大家更愿意相信和同情程琳呢?
马涛:“对不起,我该答应他的。因为没想答应,所以故意扔在地上了。”
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替我圆场。”
马涛:“我知道你嫌弃我脏,不学习,这学期过后我不会再念了。我真不是学习的料,我体育还行。有力气。”
“别啊,怎么都要走。”
“别太假哈。其实我相信你不会偷笔的。你那么清高,怎么会呢。后会无期吧”
“后会无期”记得聂磊也说的“后会无期。”结束同桌后我再也没见过聂磊,黄帅和马涛。人生就是有很多:“后会无期。”
黄帅第二天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有来。
程琳开始在课上崩溃大哭。:“所有人都我同桌,只有我孤独。黄帅去哪了。”
老师说:“还有哪个同学愿意给程琳做同桌。不要让她再哭了。”
同学们一开始犹豫了一下,陆续都举起了手。只有我没有举手。老师看着我,我也礼貌性地举手。班里的男生和女生数量差不多,基本上刚好一男一女一桌。
老师:“灵儿一人一桌,程琳也是一人一桌,要不你俩凑一起。”
程琳:“老师,我要个男生做同桌。”
说完大家哄堂大笑,笑她嫌弃我,也笑她说要男生。
微风暖暖的,滋润着每一个人的青春。
就在此时,坐在大后面的杜晓冬突然站起来自荐:“老师,曾经有人嫌弃我做同桌,我能体会这种心情,我愿意做她的同桌。”
他居然能忍受她的大鼻涕乱抹,动不动就哭。
程琳不想答应,但骑虎难下。只能默认。
杜晓冬又进入了我的视线。
这次感觉他变得有些不同了。
这确实是很善良的举动。我平时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程琳的人缘比我好。我开始检讨自己。
“后悔了没?”杜晓冬一改调皮,温柔地说。
“什么?”我掩饰内心喝的水差点喷出来。
“我做程琳的人同桌是故意气你的。你有没有被气到,气到说明你在乎我。”他又不要脸上了。
“你这是善举。我能说什么,恭喜呗。另外上次你给的耳环我没要,还去救你。还被你妈妈莫名误会,我对你很失望,仁致义尽。”
“什么,杜晓冬灵儿,你俩早恋,你还送她耳环?哎呀,我怎么没人追啊,羡慕啊,没那个狐狸精的命啊。”陈美耳朵也太尖了。
“狐狸精?你觉得我长得有你好看?你个高,皮肤白,还会打扮,你还羡慕我?”我居然还有一丝丝高兴。
“你是小巧玲珑型,男生就喜欢这种,我见尤怜。你的前几任同桌和你坐在一起都很自卑,追不上你,受不了都走了。聂磊,马涛都和我说过你都不搭理他们。现在就剩杜晓冬了。黄帅也说过想和你同桌,你没搭理他,伤心转学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陈美。”我已经感受到四桌敌对的目光。
“要我说选同桌,又不是选对象。凑合凑合就行啊,杜晓冬,你现在虽然不是她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
杜晓冬一脸高兴:“拿了一堆吃的扔给陈美。”两人连续几天有说有笑的。
程琳对陈美说:“他是我同桌,你离他远点。”
陈美:“看你那样,黑乎乎,埋汰。动不动就装哭,惹大家同情。你根本就是傻。杜晓冬喜欢谁你都不知道,都快半个学期了。”
程琳愣了:“谁啊”
陈美:“杜晓冬多好啊,家里有钱,又热脸一直追。还送耳环给她。”
程琳傻了,直接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怎么我的同桌你都要抢啊。”
我真的无语:“让我清净一下。我没抢。他以前是我同桌,关系还不错。现在我们都是同学。我不会抢的。”
“就算老师问谁想做你同桌,他非要做你同桌,你也会拒绝吗?”
“他已经选了你,你赢了。”我有点失落地说。
杜晓冬突然有点慌张,看着陈美:“你不是说这招欲擒故纵一定管用吗?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陈美:“算了,晓冬,要不你追我吧,追我我乐不得答应,你也送我耳环就行。”
杜晓冬:“好,我追你。我送你耳环。”杜晓冬看了看我,我依然面无表情在学习。他坚定地说了说,故意提高了音量。眼里有泪光。
两人故意让我给他俩传纸条。拿着东西,传来传去。
陈美一直在催他给她拿耳环。
放学路上,杜晓冬跟我隔开了距离,但却一直目送我快到家。
“杜晓冬,你真的要给陈美送耳环吗,你不怕你妈打你啦?”
“我妈很惯我的。”
第二天,他果然给她带了礼物,据说是耳环。陈美开心地收下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陈美,:“陈美,他没钱的,什么都听妈妈的。他的耳环来路不明,可能是妈妈的。他妈妈要是知道,饶不了他。闹到学校来,怎么收场啊?上次他妈妈还误以为我偷的,他根本不靠谱,也不敢解释。”
“那是你嘴笨,活该老被误会。聪明人才能嫁给有钱人。多个备胎有什么不好。你学习好,智商高,但没有情商这根筋。缺跟筋,要么缺心眼。她妈妈就算知道了,我就说我是他女朋友,他送我的,又能如何。和我要我也不给,谁让他赠予我了。他们娘俩的事自己解决去。”
我:“我,我可做不到。我才不会说是他女朋友,更怕他妈妈把我名声弄不好了。”
陈美:“我可不会在乎这些,得到的金耳环是实实在在的,说是他女朋友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以后再找理由分。捞过了再说。”
我很震惊她的想法:“你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
陈美嘻嘻一笑:“谁又会信你呢?我劝你管好自己吧,别给自己挖坑。”
果然,放学路上,我思来想去,已经被落下了。跑了一站路追上杜晓冬。忍不住和杜晓冬说了他却不信。还说我终于会嫉妒了。可惜晚了。
他还对我吐舌头。他那像猴屁股一样的脸,吐着粉红的舌头,这即视感。别提多厌恶了。我当即决定去买袋透明袋的猴哥方便面。敲碎吃。哼!
后面果真风平浪静。什么风波也没有。期末放假,返校时间我听错了。去的时候没有人。
跳坑玩,摔晕了过去。有一个磁性的男同学声音喊我:“同学,同学”等我睁开眼,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男孩子,比我高一头。皮肤白白的。
“你非法进入学校。这在装修不让进。”他故意吓唬我
“小姐,小姐,你吓死我了。”萌萌的弟弟跑了来。
“我没事了,我们走吧。”我灰溜溜地离开了。真的丢人啊。形象全无。我以为这个时间没人才玩的。这么不争气还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