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飘落在地上，豆大的雨点紧随其后，顷刻间降下雨幕。
黑色的大伞撑开，为优雅之人挡下风雨。
言昱脱去外套，下了车，在管家的护送下一步步向废旧的大院走去。
院门口，一座雕塑被雨水冲刷着，凑近些，才发现那是个活人年婧芊——是程司。
雨伞易手，钱箱也随之转移到了程司的手上。管家？他早已撑开另一把黑色大伞，在雨中等待指令。
“一个都不能跑。”
“明白。”
大院中，小弟们闲聊的闲聊，喝酒的喝酒，还有在雨中比试的。两人毕竟不是泥潭里滚出来的，在这些人之中十分惹眼。
有程司在，锅老大的小弟们都知道这个小金毛是来送钱的，眼神中的笑意不纯，甚至有几双眼睛里带着绯色，意味露骨。
一群牲畜，无趣。
用余光扫过大院中的人，只让言昱更加想见到袁肖。
“呦呵，咱们的客人到了。”
锅老大看了他们一眼就看向周围的小弟，呵呵乐着，肥肉堆在脖子下面，层层叠加，散发着油腻又凶恶的气息。
“人？”
程司把钱箱往桌子上一掷，利落地把箱子开口转向对方，打开。
锅老大肥大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扫了眼钱，又扫了眼言昱。
“那么多钱一次性也拿不过来，等见到了人，我会把支票给你们。”
“哈哈哈哈哈，既然你们那么爽快，我也不绕弯子了。”
锅老大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弟就出去了，没一会儿，他们就拖着袁肖经过言昱，站在锅老大身后。
袁肖身上是一条又脏又旧的裙子。由于淋了雨，裙子贴着袁肖，把袁肖的身体轮廓勾勒了出来。
“不好意思，没多的衣服了，随便捡了件凑合。”
言昱一言不发，光是看见袁肖脖子上那一圈紫痕，他就能猜出袁肖经历过什么，这大概也是换衣服的原因吧……
“行了，走吧。”
言昱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程司“啪嗒”扣上箱子，提着箱子就要去背袁肖，立马被锅老大拦下。
“诶诶诶兄弟，你这钱……”
“人是少爷的，钱也是。”
程司刀眼一盯，眼神阴鸷。
“你这什么意思？要反悔啊？”
锅老大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连带着身边的小弟也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不等程司开口，言昱轻笑出声：“用我的钱换我的东西，未免有些可笑。”
这钱不过是通行证，以防他们看不到钱撕票罢了。
“你耍我啊！”
“如何？”
言昱解了两颗扣子，扯下领带缠绕在手上——和袁肖在一起的这几天都没怎么锻炼，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力量。
“干他丫的！”
锅老大青筋暴起，掀翻了桌子。
言昱借力打力，接过桌子顺势扔出，撞倒一片。
程司解决掉拖着袁肖的小弟，护在他身边，以免袁肖成为人质。
很快，言昱和程司的位置就调换过来。
言昱主要和锅老大过招。锅老大体格壮实，言昱一拳打去，力量被反弹回自己身上，震得他手生疼，攻击基本无效。
“哈哈哈哈哈，听说这小子之前卖你拿了三千万，我也卖一个试试！”
“……”
神经病……
言昱绕到锅老大身后，领带不知何时绕在了锅老大脖子上，被言昱紧紧扯着，像是要把锅老大的头给勒下来。锅老大慌乱之下不停扯着领带，好不容易才顺着缝隙挤进手指，用力一扯，手指都快断了。言昱的手也被领带划出红痕，同时失去了支点向后仰去。
还好言昱利落地单膝跪地，防止自己摔在地上。顾不上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言昱即刻起身再次挥拳。
“嚯！这么认真？”
锅老大正要抵挡，却一眼看到了院子里的生面孔。
虽然这一拳被挡下了，但院子很快被围，锅老大反而成了翁中之鳖。
呼……言昱看了眼袁肖——袁肖还在昏迷状态，也许被下药了。他背起袁肖，向外走去。
“肉很厚，分了吧。”
临到门口，言昱顿了顿，说：“那些眼睛也别要了。”
程司明了，迅速对手下们下达任务。
“这个人吊起来，其他人挖了眼睛就关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锅老大会被如何对待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的小弟们则会被断粮，只能喝水，直到出现自相残杀的局面。这个过程中会有多少人因为眼睛伤口感染而死呢？不好说。
然后？一片一片的锅老大就会下锅，熬成肉汤，救他的小弟们一命。吃完之后，真相会折磨这些小弟，饥饿会逼迫他们互相攻击，最后剩下的，会在尸堆中饿死。
等这些结束了，只要一把火，这些脏污就会在一夜之间化作灰烬。
谁让你们惹错人了呢……程司拿出手机，给程娅发了条消息：不是想练刀吗？靶子找到了。
一声哀嚎突然刺入程司的耳膜，他皱皱眉，又发了一条：带个耳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