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提示弹出，应用程序成功打开。
手机屏幕先是一黑，然后重新亮起。
在纯白色的背景里，一块木牌悬浮在空中。
前面是图案，后面是文字，跟林生手中的炼药部腰牌一模一样。
这有什么用？
费这么多功夫，就看个动画效果吗？
林生伸出手，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试图发现点新功能。
他不甘心只看个动画效果。
这可是菠萝手机啊！
大萌最先进的消费级产品。
怎么能只看个动画呢？
咦？
能放大？
林生忽然发现，在他的控制下，木牌几乎可以无限放大。
他能看到纤细的木质纤维，以及纤维中的空隙。
不过他不是来看这个的。
这是修仙世界，不搞什么原子、中子、夸克那一套。
而且图像也放大不到那种程度。
不过是个模拟应用，不是什么隧道显微镜。
林生转换视角，开始放大木牌中的字迹。
他一直觉得，血色的自己里面有名堂。
放大了几十倍，上百倍后，他终于有所发现。
组成“炼药”两个字的血色，真的是在流动。
围观视角下，血色的流动非常快，都在屏幕上拉出了残影。
“要是能放慢速度就好了！”林生忍不住想到。
这想法刚一出现，屏幕上的流动真的变慢了。
能控制？
林生心念一动，让画面变得更慢。
这下子，他终于能看清，流动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细小的，像蝌蚪一样的文字。
它们首尾相连，组成长蛇一样的东西，在屏幕上缓慢蠕动。
这是什么？
随着画面变得清晰，小蝌蚪一样的文字映入眼底，林生忽然感觉，有莫名的知识在脑中出现。
那知识很玄奥，却无法理解。
就像他不懂俄语，却在看俄语论文一样。
除了一脑门子问号，没有其他收获。
林生继续在屏幕上瞎点，试图搞出个翻译功能。
点了一会儿，屏幕忽然一黑。
手机没电了！
怎么回事？
耗电这么快吗？
刚才还有四格电呢！
林生按住手机侧边的按钮，试图强行开机。
他不相信电量消耗得那么快，怀疑是自己无意中碰到了关机键。
忽然，他感到眼前一黑，仿佛浑身力气都消失，一下子跌倒在地。
这是？
真的没电了！
心源血器是内心的映射，可以说，血器就是他自己。
手机没电，他也会变得虚弱。
这下子，他才相信，不是他按错了，是真的没电了。
林生扶着墙，费力地站起，挪到椅子旁边，瘫坐在里面。
当田初送完餐具返回，敲门进来，就看到林生一脸疲惫地坐着。
“大人，你怎么了？”
田初殷切地上前询问，脸上有自责闪过。
他怀疑，是林生为了治愈自己，才搞成这样。
林生一看到对方的表情，就明白怎么回事。
他摆了摆手，说道：“别担心，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有点累！”
一听这话，田初更感自责。
他根本不信林生话，认定是自己的原因。
林生见此，也不再解释，转而问道：
“层主后来怎样了？死了吗？”
“死了。”田初答道。
“是周阳干的吗？”
“周阳是谁？”田初疑惑道。
林生想起来，田初不知道试炼里发生的事情。
便跟对方解释，周阳就是后来领他们去阁楼二层的人。
田初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周阳干的，层主是自杀。”
“自杀？为什么？”
“不知道。”
“那层主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田初露出迟疑的神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林生懂这个表情，劝说道：“田初，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田初摸了摸右手臂，上边的伤口早就愈合，新生的皮肤像婴儿一样，很是光滑。
他又看了看林生的脸，看到耷拉的眼角，眼中的血丝，才开口说道：
“层主说，血宗就是魔窟，就是地狱，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有死亡才能解脱。说完这话，他就自杀了！”
“那是在周阳出现之后，他才自杀的吧？”林生问道。
“是的！”田初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林生吩咐道。
田初没有直接离开，他看着林生的脸庞，问道：
“大人，你这样子，不用我在旁边候着吗？或者我给你烧点热水？”
林生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你去休息吧！”
这次田初没有多问，他抱拳行礼，转身去了里屋。
血宗给林生安排的住处很大，两室一厅的布局，林生住在最里面，田初住在侧卧。
有主人的仆从，要比那些无主的，生活得优越。
林生坐在椅子上，手指握紧扶手，握得手指肚发白。
层主的说法，看起来像是败犬的哀嚎，吃不到葡萄，硬说葡萄酸。
但林生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层主可能是发现了旁人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会那么说。
而且层主的存在，本身就有问题。
林生还记得，他上次和层主交流的时候，对方的怪异表现。
当时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层主也在断裂之后，不再跟他争执。
林生想起手册里提到的改造部。
也许对于层主来讲，血宗真的是地狱。
林生现在也知道了，层主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们是通过了映心试炼，但没有通过融心试炼的失败者。
失败之后，他们被改造部收留，成功改造之后，便出来任职层主。
之前对于改造部，林生没有什么感受。
改造嘛！就像变种人一样，挺好的！
现在想来，改造应该不是什么幸福的过程。
而且也没人询问被改造者，是不是同意改造。
对于层主来说，他们没得选择。
幸福来自于选择，没有选择，就会痛苦。
那个自杀的层主，显然还不止经历了这些。
改造部一直存在，层主也一直活得好好的。
这是一种稳态，肯定是有什么变化发生，才改变了这种稳态。
林生忽然想到，高英才跟他说的：“最近山宗首席在剑南道行走，杀了血宗不少人。”
会是因为这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