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温暖的清光自地平线缓缓酒落,当晕黄的阳光透过一座破庙时,躺在一尊青铜佛像底下的少年郎。
顿时长细睫毛轻颤,手背皮肤似乎也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呈现出些许红泽。
“这里是…嘶”江月明睁开眼睛,欲要起身忽感胸口一痛,不由得咧了咧嘴。
他记得之前在定海城内被伯麦炮轰,在躲避时不小心一脚踩空,旋即两眼便是一黑,随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奇怪?
我怎么会躺在这间破庙里呢?
“嘶!好痛”江月明没有来得及细想,胸口剧痛蔓延开来,用手掌轻抚一番,胸口处便是微微散开一片血花。
他眉头忽的一皱,眼目掠一丝不解神色,在血色胸膛处,他能明显感觉到伤口撕裂般刺痛,以及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
显然是有人替他处理了伤口。
可那又是谁?
“你最好别动”
“因为我去到把你刨出来的时候,你胸膛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破庙中突然响起一道清淡雅音,只是音色中隐约听得几分疲倦和憔悴。
江月明寻声而望,当即眼瞳紧缩,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一震,甚至连呼吸都是一滞。
他眼眸深处倒映着一幅春景香昧图,一位少女滑软酥背完美暴露在空气,细纤如蛇形般的柳腰盈盈一色,两条玉臂间蝶骨浑然天成。
香腻右肩上却有着深深加血痕,那道红痕明显是子弹的擦伤,不过此刻的江月明心思完全不在这上边,比起雪白玉肌上的红痕,更让他心魄颤震的是少女上药的柔软动作。
她灵巧玉指轻沾些许伤粉,一步步探索肩上雪肌直至红痕,此番韵景在窗处流光的酒落下,一些骄软温润的弧形,犹似在绕雾群山间的峰峦山丘时隐时现。
“嗯?江月明转过去!”
叶沫似乎察觉得后背炽热光芒,脸颊微红,肃声道。
“哦哦…咳咳”音落,江月明立马回神凝思,身子一转正对佛像,轻咳以掩失态。
不过当他抬头看着佛像时,佛座青壁上的影子轮廓,又是让他心尖难以抑止的一颤。
什么是玲珑曲线?什么是丰满饱软?
现在他算是真正开了开眼界!
之前他知道叶沫长得很漂亮,却没有想到漂亮的远不仅是脸蛋,还有这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完美身段!
难怪之前张东阳仅是见她一眼,便想以权势征服她,收她为房中妾待。
同样是一眼,就让黄玉渊那等身份不菲之人,也深深的为她沦陷!
念及至此,他脑海不禁浮想起一抹春暖,那日酒楼初见扑在身上的无边软腻,还有那一眼永生难忘白皙香软。
“咳咳”江月明忽的以手掩唇,又是微咳一阵,收拢心思。
眼下之势显然是不应该想这样些的,叶沫能救他回来,就说明定海城已经彻底沦陷。
此事终是成了定局,更要命的是伯麦拒绝谈判的态度很明显,可如今的边关战事除了谈判求和。
已是别无他法,帝州内其他两位帝国是断不可能出兵援救的,毕竟圣龙帝国身入险境是他们乐意看到,国无二君,一山也不容二虎。
至少在对抗王室这方面,三家可谓是是前所未有的团结,如此一来帝州正室除了与英犬族和谈,再无二法!
可江月明一介草民,没有身份地位,也没有关系渠道,又怎么能王室搭上话,搭不上话他也无法向掌权人陈述自己的想法。
若是圣龙帝国坚持和英犬族再战下去的话,只怕是白白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咦?”江月明思索之际,眼角余光忽的瞥见一件带血的白色衫衣,以及一只粉色胸罩。
眉心便是立马一凝,心底缓缓散开一抹苦涩,那一刻他恍然间觉得黄玉渊说得对,现在的他没有能力保护叶沫,让她不受生活风霜,保她平平安安。
为了他而受伤,她已经是第二次了,倘若要是再让她跟着,是否会害了她?
如今仔细想来,当初答应她留在身边做饭一年,实在是太草率了些。
他身上可是背负着三家的一年之约的,就注定他身临险境之中。
反而是答应叶沫,才把拉入这危局内,她本可以留在客栈,好好经营自己的小生活,但自从跟了他就数次身入险境,就连性命都曾受到严重威胁,这点是江月明不想看到的。
“叶沫,你为何要来定海!”江月明脸色强忍着一丝不愿,冷冷道。
即使有万般不愿意,但他也必须这样做,因为能让叶沫远离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冷漠疏远!
叶沫小手扭上白衫最后一个扣子,听着冷谈话音,小嘴撇了撇道:“怎么?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此刻的她并没有听出江月明话里的刻意冷落,反倒心中有股莫名的气愤。
好心救他,他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实在过分了!
江月明眼神瞧得地上衣物不见了,站起身子缓缓走向叶沫,嘴边仍挂着冷意说道:“烦请叶姑娘,回忆回忆是谁答应张太道亲手送信的”
“可今定海战事已经结束,而你手中信却没有送到,你不觉得,你是个失信的人么?”
江月明脚步停下,伸手指着叶沫眉心,眼眸中满满的冷漠,让人发寒。
他心里清楚此话一出,便是真真正正的和叶沫割裂,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隐约间有预感英军和天朝之间的战争,这才再刚刚开始,他不能再叶沫去冒险。
面对江月明这番动作,叶沫终是感觉得后背一寒,只是她玉脸仍没有半分冷色,犹似受了委屈般轻声道:“可…可是我更加担心你呀”
“呃…我是说地图错了,我有责任提醒你!”叶沫眸子顿时紧缩,耳根不由得一红,急忙解释道。
她知道江月明不是故意说这种疏离之话,他是因为看见自己受伤而自责。
这一点她很是确信,因为那晚在寺庙里既为她盖上大衣,又为她烹饪鱼汤的少年郎对她绝不是无情无义的。
“你”江月明眼底望着叶沫紧张模样,脸上寒意终是散了散。
她说得前半句话深深敲击着他的内心,后半句便是再也听不进去了。
原本想假装生气,冷淡和远离被把那一句‘我更加担心你呀’彻底击碎。
刹那间,破庙里陷入了沉闷的寂静静,从窗口散落的黄微光给两人渡上一层金边轮廓。
叶沫蝶首渐渐低下,贝齿轻咬唇瓣,好似犯了错的小孩一样等大人的训斥。
她这副模样对江月明来说简直就是犯规,那一下他对叶沫再也狠不下心来了。
“叶沫…我”
江月明眼神下视猛然发现,她双脚鞋子上大片血红,眉心微凝,当即脸色冰冷道:“叶沫,你只是个做饭的,不是跟屁虫!”
“麻烦你搞清楚的你自己定位,少来管我的事!”
闻言,叶沫螓首猛然一抬,眸子有抹说不清的失望和伤心,声音轻颤:“江月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江月明看见叶沫眼眶泛红,话语顿时一停。
下一刻,他拿出一副金色飞行灵术递给叶沫,还是说出了决绝之话:“我说你只是个做饭的,你少管我的事!”
“这灵术就当还你这次救命之恩,以后两不相欠!”
啪!
“江月明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叶沫一手拍掉江月明手中飞行卷轴,眸底深处隐现一丝杀意。
“呵呵,叶姑娘你现在才发现也太晚了吧”
江月明嘴角微弯,冲着叶沫戏谑般的笑了笑,随后大步走出破庙没有一点犹豫。
他和叶沫的关系,到此断了便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