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九月

六月的酷暑。十二月的冷月。正是六月的太阳,白露却来了。

我不曾关心天气好坏,一如我不曾关心某人的过往。天气热了就喝杯冷饮,天气凉了就喝杯热茶。

炎热的天气,我不知如何驱赶他。这时不能想烦心事,伤肝伤肺。一不小心就咳两声。生病了吗?大概是咽喉炎?我冷冷的不做回应。热是热,似乎也不影响思考。思考被打断了只能是人为。吹着空调,冷风冷气的。阴冷阴冷。思绪被吹来吹去,定了定神,又慢慢站稳了。

“寺庙”。一字一句的读出了心里的事。如滔滔江水,在腔中滚来滚去。我该如何描写心中困苦?或许关于寺庙的事情我只能多提一个字。

那时十二三岁,首选是寺庙。夜里苦读。京城赶考。十六中举。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也许寿命不可保证,过早衰竭,十岁就懂做人的道理。十二四书五经,寺庙不收钱。经过一个破旧的寺庙,秉烛夜读,十二月冷风呼啸。可真感谢这寺庙,安全感,没有野兽的攻击,席地而坐。冷是冷,有屋子感觉啥也不怕了。没有饭食,吃着野菜,烧火做饭。没钱盖房子,有了这寺庙可苦读三四年。待金榜题名,做了官职,可千万不可忘了这寺庙。于是发起捐款,捐了这寺庙。

竹下一寺庙,缕缕香火。或许这是读书人的驿站。梦里花露,香烟缭绕。还要再等三四年。三年,四年,坚守自己的梦想。多希望这三年能速速到来。三年寒窗三年苦读,被磨坏的右手,被读坏的视力,被长年伏案损坏的精力。换来的自然而然是梦中的金榜题名。没有儿女情长,只有这驿站陪读自己三四年。

寺庙里对诗,寺庙里饮酒。这是成名之后,又来光顾这寺庙了。同一道而来的舍友,饮酒到三天三夜,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提笔在柱上,日日夜夜的作诗饮酒,然而这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马上要与舍友道别了,于是为舍友作诗,表达自己的不舍之情。

这寺庙里的故事,同这柱上的文字,一同留在了这寺庙里。

人这一生短暂,同古人来说,这寺庙就是人生中的驿站,是为了下一个出发点而设置的。惜别惜时,惜时如金。寺庙也同这九月一样,闪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