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纪录片

作为公司的老板，玉大总裁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礼物是什么的！！！

当天晚上，运营部加班加点把迎新晚会的视频剪辑好，完完整整地放到了微博上面，立刻引来了无数网友的围观。

这个视频还包含了后面的狂欢场，说是狂欢，但考虑到练习生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策划部的人大手一挥，决定来玩儿狼人杀。

上百个人的大型狼人杀，整一场就足足玩儿了接近两个小时。平时的友好同事情消失殆尽，大家争锋相对，字字珠玑，昔日同事反目成仇，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在这样的氛围下，十二个练习生很快就融入了进去，本就是爱玩的年龄，融入进去后一发不可收拾。

正在看视频的网友：目瞪口呆！

“狼人杀居然还能这么玩儿？我感觉以前玩儿的都是渣渣。”

“文诺阳的反应太快了，我觉得黎骁死的那一刻都是懵逼的，完全没想到自己怎么就暴露了哈哈！”

“玉总好美啊啊啊啊啊！！！黑色的裙子也好可！”

“苏宸欢到底是什么神仙，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叭，还有白乐鸾，小姐姐真是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我TM直接笑岔了气。”

“新的练习生都好好看啊,期待成团出道的那一天！”

“哈哈哈，这个导师阵容，容我为他们默哀三秒钟。”

众所周知，这三位导师别的还好，就是有一个，那就是严，特别地严，下手毫不留情，只能说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有些手速快的已经跟着这条微博上艾特的名字摸进了练习生的微博并且关注。

看着不断增加的粉丝量，宿舍里，文诺阳四个人互相欢呼。

胡睿洋提醒道：“大家快点转发官博的视频！”

“好的，马上。”

其余三人纷纷转发，并且po出了晚会上送给他们的礼物，除了都有的伴手礼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圆形物品。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是一块上好的沉香木，木头被打磨得非常圆润，上面镂空雕刻了一个编钟立体小人，小人手里拿着一支小小的话筒，小人周围被四个首尾连接的人包围，这四个人或唱歌，或跳舞，或弹吉他，或写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神态各异，非常精致。

沉香木背面的正中央则有一个小一圈的可以打开的盖子，把盖子打开，拿着有编钟小人的那一面慢慢旋转，就会出来一枚印章，印章上持有者本人的名字，每个人的名字字体都不相同。

文诺阳的是簪花小楷，非常漂亮清秀的字体，就如他本人一样。

其他的人要么是草书，要么是隶书，各不相同。

收到的人都很惊喜，纷纷在微博上po出了这份精致的礼物，并且一致艾特玉清落感谢。

玉清落强颜欢笑地发了一个微博以示回应：作为你们的老板，看了你们的照片才知道这份礼物是什么，老板很心累，老板不想说话。

后面艾特了一大串人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玉总好惨一老板！”

“@玉振金声，出来挨打！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玉总，小心本月扣你工资！”

“我只想说，玉振金声是真的壕，随随便便一个入司礼物都是沉香木的，你们公司还招人吗？我也想去上班！”

“重点难道不是他们送这么贵的礼物没有通过老板吗？这样不好吧？”

“楼上的，指路玉振金声官博，这次礼物的价位是玉总决定的，具体是什么她让策划部的员工自己选，而且，所有的付款都是财务部对公转账，运营部根本不过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玉清落的微博是在调侃，因此这些没事找事的人就格外招人嫌。

白乐鸾哈哈转发：“哈哈哈哈哈，这个礼物是我帮策划部的小姐姐选的，快夸夸我！@玉清落V：作为你们的老板，看了你们的照片才知道这份礼物是什么，老板很心累，老板不想说话。”

玉清落：···再见！

迎新晚会过后，文诺阳他们正式进入了半封闭的艰苦训练时期，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知道网友们说的严厉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抑或是形体训练，只要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的预期，立马重新来，直到他们满意为止，并且在训练途中，三位一直都绷着脸，非常严肃，这使得练习生们都有些害怕。

每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员工餐厅成了最能抚慰他们心灵的地方，每次一到饭点，所有人都立即生龙活虎了起来。

安如意作为一位形体老师，每天都静静地看着他们如投胎一般冲向食堂大吃特吃，直到一周后，她拿了一个体重秤来到训练室···

每个练习生刚进公司的时候都会先称一下体重，并且这些数据都记录在案。安如意拿着单薄的体重表，在练习生们惊恐的目光中对面前的男孩吐出一句话：“体重严重超标，接下来一周只能吃蔬菜，什么时候控制好了什么再吃其他的，下一个！”

玉清落听郑苗苗向她汇报体重测量结果：“除了文诺阳，其他人，全部超标了。”

玉清落：“···”真是为他们落下几滴辛酸泪。

练习生的训练进入正轨，玉清落把注意力放到了纪录片上面。环卫工人的纪录片被制作组加班加点地做成了八集，每集平均一个小时，八个城市，八段故事，成品做出来后，导演邀请玉清落去十二楼的放映室试映了一集，郑苗苗好奇，也跟着去了。

这一集讲的是北方的城市，冬天的气候干燥而寒冷，夜里飘起了鹅毛大雪。

凌晨五点，家住在老旧巷子的环卫工人李嫂就已经起床，简单地煮了一碗面吃了，用大号的保温杯装满开水，就扛着工具，冒着风雪出门开始扫街。

七点，天开始蒙蒙亮，这座城市开始苏醒，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忙着为生活奔波，产生的垃圾也越来越多，镜头下，有自觉将垃圾丢进垃圾桶的，也有不自觉的，把垃圾随手扔在地上的，每当这个时候，李嫂总是默默地把地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不远处，有三五成群的环卫工正在扫雪，大雪覆盖的道路被一点一点地被清理出来，大冷的天，环卫工的脸上却是布满汗水。

李嫂扫累了，从垃圾车把手上挂着的袋子里拿出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水，保温杯被磨得杯身斑驳，但李嫂还是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它拧紧放好，对着镜头，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女儿读大学的时候买给我的，多少年了，一直舍不得扔咧！”

“您女儿现在干什么呢？”有工作人员问道。

“她在外面上班哩，我一个人，闲不住···”

李嫂边说话边扫地，扫帚舞得虎虎生风，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位六十岁的老人，只有那花白的头发和风霜在脸上刻下的痕迹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镜头一转，这座城市的另一边，开着环卫车的司机每天都要跑遍这里的大街小巷，吸引他们停留的，是一个个装满垃圾，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垃圾桶。司机和搭档两人合力，把垃圾装进环卫车，然后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趁着中午吃饭的空隙，工作人员问他们：“每天这么重复地收垃圾，不觉得枯燥吗？”

皮肤黝黑身形干瘦的环卫工咧开嘴：“我们不干，就没人愿意去干了，这活又累又不好闻，没几个人愿意干咧，没人干，这个城市就不干净啦!”

环卫工的工资低，有条件的像是李嫂这样的，离家近，中午就回去随便煮了一碗面吃了，又匆匆投入工作，像是司机这种离家远的，都是捡着路边便宜的小摊子吃一碗便宜的面，或是买一个热乎乎的饼子就着面汤对付过去，匆匆吃完后又开始投入工作，一刻也不得歇息。

可能是摄制组的运气好，他们拍到了一个特别的场景。

下午，雪慢慢停了下来，附近的一所小学近四十名孩子穿着校服，带着红领巾，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耳护和手套，由老师分成四队，朝四个方向去，把耳护和手套送到了环卫工人的手里。

一声声稚嫩的“叔叔阿姨辛苦了”、“爷爷奶奶辛苦了”在寒冬的天气里散发着别样的温暖。镜头下，小朋友们每一次的敬礼都是对这些城市的美容师最崇高的敬意。

李嫂手里捧着耳护和手套，笑得像个孩子，“这些娃娃好啊，每年都给我们送好多东西哩！”

寒冷的空气将环卫工人们的脸冻得通红，眉眼间却全是喜悦与感激，他们的快乐其实很简单，一点点暖心的举动，就可以津津乐道好久。

冬天的黑得早，熙熙攘攘的下班潮过后，慢慢的，大街上只剩下了环卫工人，他们佝偻着腰，仔细地打扫着这个城市的每一角落。

晚上十点，李嫂终于收工回家，摄制作一直跟着她拍到家门口，然后笑着跟她说再见，大门在镜头里缓缓合上。

每一个日升月落，每一个风霜雨雪，环卫工人们都日复一日地对这座城市进行着清扫，无论春夏秋冬，他们迎来了朝阳，送走了晚霞，默默无闻地守护着这座城市，四季的轮换，不过是他们眼中树叶由绿到黄，最后翩然落下的景象。

舒缓的曲调在结尾处响起，玉清落回过神来，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深吸一口气，赞赏道：“拍得很好，片尾曲是苏哥写的吧？”

导演点点头，他对这个纪录片的质量非常有信心，对玉清落的反应一点不意外，事实上，她这还算好的了，郑苗苗已经扑进现场的一位女性摄制组成员怀里哭了起来。

“呜呜呜，太感动了，环卫工原来这么幸苦呜呜呜···”郑苗苗情感迸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她的小姐姐一边安慰她一边朝导演投去求救的目光。

还是玉清落解救了她，她先是对这部纪录片大加赞赏了一通，然后对导演说道：“剩下的事宜你去找云特助详谈，这不播放越快越好。”

导演连连答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观众们看到这部纪录片的反应了。

看完了片子，玉清落也没有久留，拉着郑苗苗就回了办公室。

郑苗苗走的时候还抽抽噎噎的，显然一时半会儿还还不过来。玉清落没有办法，只得把她留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