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负伤也不消停

解还休一觉睡醒已是五更天了,幸好自己现在不用上朝了,想睡多久睡多久,伸手一摸旁边的温伯懿不在了。

“我昨晚睡这么死吗?”

解还休开始怀疑自己昨晚上被下药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立刻唤了绿衣进来服侍。

“温伯懿呢?”

“郎君昨儿晚上不是在房内吗?”

绿衣看着温伯懿亲自遣散了西厢房附近的仆人,以为是又要……所以昨晚上便没有到西厢房外候命伺候。

“有吗?”

解还休皱皱眉头,扫视屋内一周,并未看见有关于温伯懿的任何物件。

“小姐,你莫不是喝的太醉了,昨日郎君亲自遣散了后院的下人们,现在郎君兴许是一大早出去了。”

解还休将信将疑,让绿衣简单的绾好头发,蹬上长靴推门而出,前院后院找遍了也不见人影。

“春桃,你可看见温伯懿了?”

春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摇摇头,昨儿个她可是听了绿衣的话,丝毫没靠近西厢房半步,自然不知道温郎君的去向。

“小姐这是想郎君了?”

绿衣在一旁打趣,解还休嘴硬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扭头离去。

回到房中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屋内环顾一圈,终于在屏风后抓到了一个黑影。

“被我抓住了吧。”

解还休神出鬼没的闪到屏风后,抬眸一看正是目光炯炯的温伯懿,满身药味还混杂着一丝血腥味。

“你受伤了?”

解还休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赶紧上前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拦了下来。

“没有。”

温伯懿警惕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其实只有他知道伤口因为药浴的刺激又重新裂开了。

“真的没有?”

“真的。”

解还休假装点头转身,却趁其不备忽然转身一把扯下了他的衣襟,胸口的衣襟被她硬生生扯掉一半,胸口的血迹渗透染红了白色绷带。

“还说没有,伤口怎么裂开了?”

她记得这伤口明明快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解还休将他拉到一旁给他上药,还不忘记盘问昨日之事。

“夫人问我?那夫人昨日干什么去了?为何一身酒气?”

原来他都知道了,看来自己昨天睡得太沉了没有察觉。

“我昨日高兴,和校场的弟兄们喝了几杯。”

解还休小声解释,温伯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表情。

“官家收回你兵权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是因为这事借酒消愁吧。”

昨日他到校场去寻人,杨朔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了,为国征战这么多年,却因为官家的一句功高盖主被削掉所有兵权,当真是荒谬。

“知道了你还问。”

解还休上药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按在伤口上,似乎在向他撒气,疼得温伯懿皱了皱眉头。

“夫人这是拿我撒气呢。”

“就你话多。”

她快速给他包扎好方才给他穿好衣服。

“酒楼茶坊的生意不是有柠如和鹤叔么,这些天你就先歇歇,我替你去盯着吧。”

解还休反正闲着也无事,不如去酒楼茶坊间寻些乐趣。

她还未去温家酒楼吃过酒呢,还有那闻名燕都的味轩斋也是温家的,她现在有时间了,定是要挨着尝一遍。

“夫人会看账本吗?还有店铺中的打理分工能知道吗?每月余钱盈利能算明白吗?”

温伯懿站在身后伸手环过她的腰,说的这些她一概不知。

账本自己还是会看一些,毕竟小时候跟着母亲崔兰心,她便是家中管事的,自己跟在身边也耳濡目染了些,还是有些印象。

她虽然书读得少,但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是她的强项。

“我不会可以学啊。”

解还休眼珠子一转,这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哦?跟谁学?”

温伯懿正要忍不住毛遂自荐,解还休就送上门来了。

“你啊,你不是燕都第一富商么,做生意这些事儿对你而言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高帽子给他戴的不错,说的他心中美滋滋的,能得到夫人的赞赏自然高兴。

“好啊,不过为夫有条件。”

解还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和她谈条件。

“你说。”

“唤声夫君来听听。”

唯独这两个字一直卡在她喉咙里说不出来,唯一说出来的一次也是很久以前了。

“我……换一个行不行?”

解还休听见这两字就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过于拘束小气,不适合她称呼。

“不行。”

温伯懿摆正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了似的。

“就一声行不行。”

他一改往日常态,像只温顺的小绵羊站在威武的狮子面前求抱抱一样。

解还休耐不住他这温柔的声线,心弦被他撩拨得熟透了脸颊,犹如秋日海棠别样红。

“夫……夫君。”

她叫的很小声,伏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吞吐的温热气息萦绕在他耳畔,渐渐深入他心无法自拔。

温伯懿被她撩拨而起,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解还休本就是踮着脚尖倾斜着身子附在他耳畔,一个重心不稳被他带入怀中紧紧抱住。

“你!松开我。”

解还休憋着嗓子气鼓鼓的让他松手,奈何温伯懿吃准了她羞于叫喊,自然是不依她,将她紧紧囚在怀中。

“你再挣扎一下,我的伤口又要裂开了。”

温伯懿脸上装作疼痛无辜,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退,让她不敢再用力挣脱,只得任由他抱着。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绿衣和春桃还在外面候着呢。”

她红着脸颊一个劲的小心推攘他,温伯懿索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绕过屏风放在了书房的软榻上。

书房内燃着紫罗薰香,夹杂着血腥味糅合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

“夫人不必惊慌,院中的人早就被我遣散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解还休听完此话立刻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找准他松开手的瞬间欲翻身下榻,却被他更为抢先一步压了下来。

手脚被他死死压在身子下动弹不得,她现在又不能动粗,自然是不敢动作太大。

“你伤口还在流血呢,能消停几天不?”

解还休羞于启齿,便拿他的伤口推辞。

“它流它的,丝毫不耽搁我伺候夫人。”

“我今天不需要你伺候。”

解还休说着怒瞪双眸,他却眼含秋水看着自己,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我想消停几天行不行……嗯……”

“不行,想学我的本事得交学费。”

这学费,一日交了,便是日日都要交的。

解还休每日因为交学费这事儿都快回将军府歇着了,亦或是在酒楼茶坊带着,等着用晚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