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在海边站着,一言不发,他背着双手,回想着欧阳木荣。
“他真是过了很棒的一生啊。名气,财富,实力,他几乎获得了世界上的一切宝藏。不,也许,他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个宝藏。”
猫爷转过身,“把未来托付给那个家伙吗?好个欧阳木荣,真是敢想啊。”
当站在一个时代的风口浪尖,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我们渴望着明天,怀念着昨天,还不断重复着今天。
“哥,我想重新旅行一次。”张日青看着猫爷的双眼,“我还太不成熟,还有很多需要历练的地方。”
猫爷脚步不停,也没有回头,“你若是有所想法,那就去放手做吧。只是时刻记住,他把他的期望都寄托给了你,别让他失望。”
“你对我一点期望都没有?”
“你会对猪有所期待吗?除了期待它的肉质鲜美之外。”
张日青顿时大为不满:“我怎么可以和猪比?”
“你确实比不过猪。”
“……”
不管发生了什么,太阳总会照常升起,月亮也会每个夜晚都如约而来。星辰江河会默默注视着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从始至终。
张日青回到了圆宵派,这一通大乱对天下任何门派都是一场浩劫。大一些的门派诸如少林丐帮七剑宗等伤筋动骨,但还撑的过去,小的门派不少惨遭灭门,只留下了一两个人,或是转投其他门派,或是几人苦苦支撑,或是干脆做了无门无派江湖散人。至于圆宵派这类中等的门派也是伤亡惨重,除去猫爷张日青和歌璃之外,也只剩了十几人。
曾几何时,这座山上人才济济,热闹非凡。猫爷对门派管理又很轻松,正年轻气盛的这些年轻人们时不时会聚在一起,聊天打闹,很是欢快。可如今……
“此去应知旧时节,只是举杯只一人。”张日青忍不住心中寂寥,坐在石凳上,顿时回忆起许多往事。
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事情只怕莫过于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之一寸相思,故人已不再,举杯只笑邀明月……
张日青轻拭泪水,站起身,“哥,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老爷子的基业,不能断在我手上。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在,就这样慢慢恢复就是。”
张日青低头沉思片刻,“哥,我想近几日就出发。”她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心情整理师兄弟们遗物的圆宵派弟子们,说:“虽然在这时候这么说会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想这时候其他门派也正是大乱之时。欧阳木荣把责任给了我,我想去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猫爷大笑起来:“圆宵派重建你又派不上用场,你想下山就去吧。你记得一句话,欧阳木荣放心让你接过这柄大旗,你就接好,别把旗子砸了。别让人说欧阳木荣没眼光。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想好了。”
张日青拿起了“天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转身走了出来。
“带这么少的东西就够了吗?”歌璃眼眶通红站在门口,日青抱着歌璃:“师傅……”
“大姑娘家家,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次下山只有你一个人,你多保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抱着日青的手也忍不住紧了几分,仿佛一松手,日青就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张日青挥挥手,作别圆宵派的一众。
此刻晨曦摇曳,流光撒在日青身上,仿佛是上天降下福瑞与吉祥于日青。走在山路,日青就像在散发光芒,一道道光芒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张日青。
此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但可想,再度相见,张日青只怕已经成长了很多吧……
总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总会迎来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