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药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头,看向惠可,惠可怒目圆睁,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李丹药坐在地上,简单裹了裹头上,他受伤也不轻,一时半会儿他也不敢太轻举妄动。人生只有一次,他不愿意拿自己可贵的性命开玩笑。
他站起身上前几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惠可赢得了他的尊重,这个狂放不羁的帝江,第一次向一个人表示敬意。
在李丹药低着头沉思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他没有为张良鹏的梦想付出性命的必要,他并不忠诚于芥子派,在沉吟半晌后,他捂着差点被砸开瓢的脑袋,一步一挪离开了战场。
而陈涛一脚踩着罗多多,他的脸上被罗多多用刀划破了一道伤口。陈涛环顾了一圈四周,狠狠踩了罗多多一脚,转身几个大跳身形消失在战场。在这样败局已定的战场,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必要,拖的太久了自己反倒不好脱身。
钱笑退开几步,猫爷潇洒收剑回鞘,他笑着说道:“承让。”
钱笑冷笑两声:“扮猪吃老虎的,你小心有一天你真的成为猪。”
猫爷笑了笑:“不劳你费心。”
钱笑转过身毫不在意就此离去。
当四大凶兽先后退场,这场战争基本上也看得到结果了。张良鹏手底下的人逐渐支撑不住,而三十六义侠手下这些人意识也不是那么强烈,逐渐地,这些人开始萌生退意,场面重新被掌控。
猫爷看到了着着急急的日青几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傻丫头着急什么呢?像无头苍蝇一样。”猿飞空青从暗处现身,“大概是欧阳木荣受了什么重伤吧。”
猫爷撇了她一眼,“你不着急?看上去你什么都清楚一样。”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这结果是他的选择带来的结果,旁人何必为他着急失措......”
猫爷笑了笑,追过去,临走时说道:“若是伤心就哭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猿飞看着猫爷离去的身姿,摸了一把脸,脸上此刻已经湿湿的一片,她怅然若失站在原地,“我为什么,还会因此而生情......”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因为憧憬让人觉得对方的一切都是好的,憧憬是自己幻想中的对方,憧憬是不会去深入了解对方的,他们畏惧了解后的真实,更畏惧真实之下与幻想的区别。愿你所见的,是我完美的模样;愿你所爱的,是我真实的模样;愿你能装作视而不见的,是我在完美真实之间踌躇的模样。
若是能跨越那憧憬与真实,哪怕朽木也会生机盎然吧。
猫爷轻轻拍了日青一下,“过来!”日青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猫爷,立刻大喜过望,“哥!”她停下脚步,刚想说什么,猫爷指着另一边说:“文焘在那边。现在能救欧阳木荣的只有文焘了,快去吧。”日青看了猫爷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赶去。
猫爷摇了摇头:“只怕,损失惨重......”
纵使知道会遍体鳞伤,纵使知道前路渺茫,我也会千百次不断靠近你。若是不能触及,那便不触及,能够无限的接近,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待到风吹草木重生,待到花落杯酒复荣,他音容言笑不绝于耳,只是故地站了新人谈笑。渡鸟再返旧时巢,故人不回往日舍,但留下桌酒杯盘狼藉一片,清醒却像大醉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