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宋的欧阳木荣?”男人抬起头,“是他本人吗?”
欧阳木荣甚至都没有看他,“正是。”
猿飞空青扶着欧阳转过身子,正对着男人,欧阳木荣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北方的气候很奇怪,明明刚来这里还是大晴天,短短几天已然是大雪纷飞。
男人站起身来,“山下老爷子经常提起你,说你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可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一个断了手臂瞎了眼的废人。”
欧阳木荣咧开嘴笑了起来,“你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
“拔刀出鞘就要做好身首异处的准备,这是常识吧。”欧阳木荣左手拔出来腰间的刀,“我们试一试吧,虽然没有必要,但我想让你相信。”
一边站着的梦魇魔人老神在在看着这个场景,身旁的安倍鸢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不用拦住他吗……”
“拦?你拿什么拦一个疯子?拿命吗?”梦魇魔人冷笑两声,而一旁的猿飞空青仍然面无表情,也许是忍者身份的缘故,她的情绪总是管理的很好。
男人拔刀出鞘,摆出了姿势,欧阳木荣将刀身顶住立在一旁的柱子上,猛的抽动,摩擦出的火花瞬间包裹住了刀身,在雪地中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比耀眼,这团光下的欧阳木荣的脸被映的脸色行事,如同夺人性命的鬼差。
欧阳木荣脚步前迈,而男人虽被欧阳木荣的气势所震慑,但还是双手握刀,摆好迎接的姿势……
刀身在空中闪过,划出一道弧光,烈火在空中飞散,带动雪花也在这一瞬间被划开,无法想象这一刀的速度,只觉这一刀火光冲天,虽然眼中只能看到火星点点,但哪怕是站在一旁的几人都看到那一刻,刀挥下后留下的一道痕迹。而男人眼中的这一刀,虽然很快,但在他眼中却是那样慢,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一道火焰吞噬了他的双眼,吞噬了他的世界……
欧阳木荣转动刀身在手上转了一圈,狠狠挥下,火焰消散在空中,刀身还有些余温,被雪逐渐冷却。
“请你怨恨我吧。虽然素不相识,但我夺走了你的性命。请你,务必,不要原谅我。”
有人鼓起了掌:“好快的刀,好俊的身手。欧阳木荣,名不虚传。”
“山下久留。很久不见了。”
这人从屋内缓缓走出,硬朗的容貌与结实的肌肉,正是他锻刀师的象征。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山下,杀了你的副手很抱歉。”
“他之所以要跟你比刀就是想死在你的刀下。对于一个武士而言,能死在你这样的人手下是一种殊荣。只要能见到你的刀法,死也值得。你们那里有句古话,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想正好可以形容他了。所以不必为他后悔。”
欧阳木荣笑了笑:“我也可以这么认为‘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早上让我知道去你家的道路,你晚上就可以死去了。”
在场几人纷纷露出了笑容,也许现在的欧阳木荣远远比不上没有受伤时的他,但是那并不影响欧阳木荣向前。他是个疯子,早在神避天人死去的那一刻起,欧阳木荣就已经疯了,对于一个疯子而言,哪还有什么应该去做和不应该去做?只要他想做,就是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