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冲出单元大玻璃门的孔健,见如意正发狠地朝着长生面门踢去。
长生此时的身体还呈立足末稳之状。
孔健大喊一声:“如意哥住手!”
那个如意的确是功夫高手,他突然听到孔健的声音,竟然瞬间收住了发力。
他一脚向侧边一跳,便化解掉了使出浑身力量于另一脚的势能。
长生翻身而起,跳向了另一边。然后他抱拳向如意行礼,并说道:“谢了!”
如意也似乎脸色转好,回呛了一句:“不必了,我只要小健跟我回去。”
长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失去了,再专门找孔健谈,那是肯定谈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的。他仔细看了看如意,觉着这个人,还真义气。同时,也在心里称赞孔校长,真有眼光,有这么厉害的人帮他。
“你是我母校老校长的人吗?”长生突然像是个学生似的,竟然这么问了一句。
“嗯!哦,不,不是。”如意一听长生的问话,第一感觉,是想起孔健和长生的关系,便作了肯定的回答。但马上又觉着不妥,他记得起孔爸爸总是告诫他:在外面做事情,不要打出他的名号。
便紧接着作了否定的回答。
长生听后,故意又问道:“哦,这么尴尬!到底是还是不是呀?”
孔健忙代为回答道:“长生弟弟,如意哥父亲去世的早,她妈后来到我们做保姆工作。如意哥那时还小,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不方便,就也被接到我们家里住了。所以,他不是我爸单位的人,他实际和我们家一直都是一家人的。”
长生也忙对孔健说:“哦,原来如此。小健哥,那既然都是一家人,就让他放你和我们聚聚,有什么不方便吗?”
这时,那个如意赶紧对长生说道:“这可不行,小健得马上和我回去。”
他又可能觉得,这么说太生硬了,便又改口对孔健说:“小健,你妈真的有事儿,你得马上和我回去。”
没等孔健回答,长生马上说:“好像你一开始说是孔伯父要小健哥回去;怎么又说是伯母有事儿了?”
孔健也说:“是啊,如意哥,我是从我妈那儿过来的,她的情况,我比你清楚。你们,还是快回去吧。我马上也会回去的,你放心吧,我自己肯定会回去的。”
但是,如意又说道:“小健,你从小就总是难为我,就不能听我一次么?”
长生看着这状况,便来了个缓兵之计,笑呵地说道:“这样吧,”又指着如意说:“你是如意大哥是吧?你看那个小兄弟,还有我兄弟,”转身指着李毅民,继续说道:“还是跟郑华,到旁边的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吧!”
那个大个子听到长生这么说,忙点头哼着说:“老大,是得处理一下,哎哟,疼啊……”
李毅民也附和着:“长生哥,我带他们去吧,让华哥陪在你这边吧。”
长生则说:“不用了,还是华哥陪着你们一起去。”
然后长生又对如意说:“我和小健哥在楼里等着你们,快去吧,我希望咱们不打不成交,以后能做朋友。”长生又转向孔健,以商量的口吻说道:“等会儿,你们回来了,小健哥就跟你们回去吧。”
孔健也赶紧说:“如意哥,长生弟弟说得对!你们不打不成交,我爸不是总是要我们和长生弟弟多交往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等下你们处理一下外伤,回来后,我就和你们一起回去。”
如意听着,也想了想,心里着实觉着没什么毛病。嘴里还嘟囔着:“可是,可是,我得见到你就得带你回去。”
那个大个子,可能肩膀有些脱臼,此时又似乎疼痛起来了,他哼呀着,指着如意的脖颈,说道:“老大,你脖子怎么啦?赶紧去看看吧!哎哟喂,我肩膀肯定……”
如意再看向那大个子,一把拽起他的另一只胳膊,便大步跟着郑华往医务室走。还斥责那大个子道:“真没用,白长这么大个头了。”
肖童看那四个人,像残兵败将一般,蹒跚着走去。便赶紧过来扶住长生。
“哥,您怎么样了?”他一只手,从长生的头上、脸上、脖子、肩膀、上身,到下身、腿上,都摸了一遍。还一面问道:“疼不疼?这里,这里,……有没有伤到?那俩家伙,真像凶神恶煞似的。”
又对孔健说:“小健哥,怪不得你总是不开心的样子!就和这样的,什么如意哥,这种粗人……和他一起长大,那哪会开心呀!”
孔健看了一眼肖童,也过来另一边,把手里的房门钥匙卡递还到了长生手里。一手又扶住长生说道:“长生,怎么样,你真没伤着吧?”
长生笑着说:“我没事儿。你的那个如意哥,还是听你话的,他和我过招时,是真的有在收着手!我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小健哥,你,你们俩就放心吧。”
长生说着,又看了看肖童,让他们俩都放心。
孔健听着,也觉着挺安心的。便回答刚才肖童的说法,说道:“其实,别看如意那么大肢,他心可比我细致多了。只是他从小就喜欢武术有关的东西,上大学,也是体院中国武术运动专业的。”
三人说着,很快便上到楼上,肖童接过长生手里的钥匙卡,打开了房门。
待孔健和长生进去后,肖童就站在门口,顺手把上次他要给长生的,自己在咖啡店里的休息房的钥匙,直接挂到了长生的钥匙扣上了。
长生的听觉,很明显地听到了肖童的动作声音,也很容易就猜到了肖童正在做着什么。但面对孔健,他也不好当面推辞,那会让肖童很尴尬,甚至下不了台的。
可是没想到,肖童进来后,直接在他和孔健面前,抖动着长生的钥匙串说:“哥,上次好像你喜欢我的这个钥匙扣,你看我把它挂到你的这个钥匙串上了。真的很闪亮、很搭的。”
长生看了一眼,的确很好看。反正肖童只说是钥匙扣,也没提钥匙。想着,只要孔健不想歪,应该也不会计较的。便只说道:“嗯,嗯,好看,好看。”
接过来也没看,便塞进了衣袋里。
孔健看着,似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笑了笑。长生赶紧地,要给他们二位倒茶。还问道:“都想喝点儿什么?”
肖童刚坐到沙发上,便起身,对长生说道:“哥,你和小健哥坐着,我给你们开喝的。”
长生一听,觉得肖童真的很聪明,很有灵性,马上说:“对哦,我都忘了,肖童,可是专业的咖啡师啊!”
看了一眼孔健,笑着,又对肖童说:“厨房上面的柜子里,有咖啡豆,也有咖啡粉和咖啡伴侣,你去看能弄出什么比较拿手的咖啡。”
“好咧。”肖童很高兴地,急切地想要给长生和孔健露一手,便到厨房去了。
其实,肖童在咖啡厅见孔健难过的哭泣,给长生打了电话,并告诉他之后,孔健就安心多了。他早就明白了,孔健就是要找长生的。
当长生来了之后,孔健似乎就表示出有什么话要对长生说。
他跟着过来,一是他要对孔健表现,他是重情义的。不会因为孔健要和他分手,便不再关心孔健的死活了。再就是,他非常想,与长生进一步发展亲密的关系。
当然,他也不会不顾礼貌地,不让长生和孔健有可能很重要的谈话。
他回避的很合情合理,而且,也是他很乐意地事情。
他大学里,本就是学习酒店管理专业的。开咖啡店一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学以致用,很好地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客人,也锻炼了他的职业素质和头脑。
当他打开长生家里厨房一侧的厨柜,发现全是茶具和咖啡用品。他一看到那些装备,便像是寻觅到了知音似的,非常高兴,便开始设计要给长生和孔健,调配出什么样的咖啡。
甚至他还端详了一番那些功夫茶具,想着有时间了,一定要过来给长生表演一番茶道。这当然也是他,曾经下过很大功夫的,一项特有专业技能。
长生见肖童忙活去了,便想让孔健放下顾虑,能把开始想对长生说的话,真实、直接地,全都告诉他。
但是,长生还是忍住了。
他不想让孔健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希望孔健能在轻松自然的环境中,说出他想说出的事情。
“小健哥,想看电视吗?”
孔健摇了摇头。
但是,长生仍然去开音响、开电视,似乎在不停地忙活着。他觉着,还是给孔健一点儿时间,让他自己缓冲一下情绪。
孔健何尝不知道,肖童留给他和长生的自由空间,也是有意的回避;长生在前面忙活着,也是在让自己多想一想。他自己也觉着,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赶紧对长生说出想说的话。否则,他的父亲肯定还会安排人手,一定要把他抓回去。
只要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就会讲出一大堆道理,让他不得不丧失自己的所有想法,就只能按照父亲的意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永远的、无休无止地,就这么过着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很枯燥乏味、很像机器人似的人生生活。
以前他还有母亲,还有他的叔叔,他们总是还能够理解他的苦恼,愿意和他谈些人生趣事,谈些生活。而母亲自染上病毒性流感之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健康,身体一直不太好,就一直住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