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戚画昏迷了整整三天。
不止谈凤契,谈凌都瘦了一大圈。
黑眼圈严重的像被女鬼吸光了精气。
谈凤契眼眶深陷,下巴上的胡渣也冒出来了,额头的伤口血是不流了,可伤口青紫外翻,怎么看怎么阴森恐怖。
“谈凤契,你好……丑啊!”
听听,这是什么话!
谈凤契激动地攥着戚画的小手,随后又马上松开,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双眸闪着泪光,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靠!谢天谢地,小嫂子,你终于醒了!我是什么办法都用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剩下求神拜佛一条路可走了。”
真好!还能听见谈凌不着边际的话,活着真好!
“终于可以睡觉去了!我要睡他个三天三夜!”
谈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
谈泗也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谈凤契和戚画。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谈凤契扶着小丫头靠坐在床头。声音透着沙哑,艰涩。
戚画抬手摸向男人的下巴,“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男人捉住小丫头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待会去刮。”
“我想帮忙。”
“好。”
男人先去洗了个澡,将脏衣服换下来,随后听话地躺在床上,任由戚画在他下巴处涂上胡须膏。
女孩的手很柔软,可能是第一次刮胡子,力度时大时小,拿捏不准,小手也一直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像是感受胡子的走向,又像是找到最佳刮胡子的角度。
哎呀!
疼吗?
天呐!出血了!
我靠!怎么这么难啊!
唉!
终于刮完了!
看着男人光滑的下巴,戚画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下巴上那一两处,不,是两三处细小的伤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刮完胡子,戚画又拿来伤药,和消毒水,给男人手上,额头上,凡是她看得到的伤口都消了一遍毒。
做完这一切,回过头来,才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放松的状态……
突然有点可怜他了!这个家伙大概是上辈子欠她太多,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一直被她连累,每次都这么伤痕累累。
……
谈凤契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就醒了。
他太累了,身体被病痛折磨的筋疲力竭,又不眠不休整整三天三夜,任由伤口发炎,溃烂。
他在用另一种方法惩罚自己。
小丫头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整整掉了一块肉,血肉模糊,即使在昏迷中,他每次给她搽药,她都会疼得抽搐。
他心疼到麻木!
如今不止伤了她,还让她见到了自己最黑暗的一面。
他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醒来后,小丫头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想,走了也好。
这座牢笼困住他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小丫头不适合这里。
也该知足了,不是吗?毕竟她陪了他一段时间。
他也曾感叹过命运的不公,也曾试着扭转厄运,他不想自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成为依靠吸食骨髓为生的怪物,他也想像个正常人一般活在阳光下,于是,他自私的将她拉进他的世界,可终究是他做错了!
女孩在他身边,只有痛苦,害怕!
他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盒烟,点燃,她在的时候,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他担心本就不完美的他,怎么还能让她多一条讨厌他的理由呢!
持续了三天的大雨,今早终于停了,虎妞,虎头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的小老虎,他要替她守护好。
打开房门,站在楼梯口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怪味,楼下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靠,小嫂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我哥吃了你做的菜,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呜呼哀哉了!”
“二爷,你别吃了,这是夫人特意给大少准备的爱心午餐!”
“我这是替我哥试毒,懂不懂?”
“谈凌,你给我放下,那是我做的唯一一道可以入口的菜了!”
小丫头气鼓鼓的,追着谈凌,想要夺回他手中的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她没走?居然没走?
还给他做了菜?
不对!应该是爱心午餐!
咳咳!
谈凤契清了下嗓子,楼下打闹的两人立刻安静了。
他缓步走下楼,还没到餐桌旁,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兴奋的给他介绍自己的成果,“凤契哥哥,你快来,看我给你做的红烧排骨,俗话说的好,吃哪儿补哪儿!你快尝尝!”
凤契哥哥?
谈凤契盯着笑颜如花的女孩,一时看入迷了。
这个笑容,曾是他一直发誓,要带给她的。
见谈凤契没动,戚画用手捏了一块,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然后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嗯,很好吃。”
很甜!
“耶!”戚画很高兴,拉着男人坐在了餐桌旁,“那你多吃点。”
“好。”
“哥,你放心吃,解毒药,止泻药,我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凤契哥哥,别管他,这道菜我已经吃过了,至今没事,你放心啊!”
有事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