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当政究王,生性风流,爱美人,不爱江山,追求长生不死。西有徽国,北有胡狄,南有卫丘,东夷更是有虎狼之师著称的穷。
水沁与甲坐在天朝帝都乾坤宫宫殿屋脊上,看着城里进进出出的人群,水沁心潮起伏,感概良多。
那个在曦和神识里,与自己背靠背坐着的金衣少年,已不知在何方,如今换成了个缩小版甲。
甲指着宫墙底下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道:“小姨,帝都今天比昨天多了好多人。”
水沁有些惊讶的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东门、南门、西门、北门,昨天每个门口都只有三个门卫兵,城墙上配两名弓箭手。今天都增派了兵力,比昨天多了近两倍。还有昨天城墙上,每个跺口有一名弓箭手,变成了如今的三个,每个跺口都不同程度的增加兵力与弓箭手。这还是只我观察到的,每个角落里隐藏的也许就更多了。还有,城门口进出的人,除了平民百姓,其中,年轻有力的人群,偶尔三三两两,集群结对也就算正常。但是,如果是一波接着一波呢,虽然穿的都是素衣,个个看上去就像是精挑细选了似的,个头还几乎差不多。”
水沁顺着甲说的方向看去,果真是那样。那些人从四个不同的方位,混进城里。
这么多人混进城干什么?当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帝都这种地方,只可能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夺权篡位!
“嘿,行啊,小子,没发现你还懂这个啊。”甲经水沁这么一夸,还是非常开心的。
在甲心中,自己这个小姨,不是小姨带他了,娘亲跟他说过,如果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小姨,她经常走丢,小姨的脑子不怎么好用。
当然这些甲是不可能将娘亲教他的告诉水沁的。他看城中这情形是要打仗。他娘亲还跟他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不要企图用神力与仙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小姨你是不是又想管这档子事情?”甲问水沁。
水沁拐了个大弯回答甲:“打起仗来,受罪的不也都是老百姓嘛,你看他们,该他们吃的苦,不该他们吃的他们都一一吃了,肚子里还是吃不饱,身上穿不暖。再要是加上病痛、战争,老百姓那还有活路?”
甲平静的道:“怎么管?现在敌我不明,怎么管,而且就我们两个。娘亲特意给我交代过了,与小姨一起到凡间游玩的时候,切记不要用法术。不然会被反噬的。”
水沁思考了一下甲说的话道:“嗯,你说的在理。要不这样,我们让这个城里大家都忌惮的,并且坏到家的国师死了,其中什么增加百姓徭役与赋税,鼓动大王用童男童女练长生不老药,都是他。这么多坏主意都是他想出来坑害百姓。他不死,真的没有天理。”
“可是,我们不能用神力与仙法,到了这里我们与他们凡人一样。搞不好,还被他们害死。”甲说。
水沁不能跟甲说,她可以用仙法,只好说“你说的都对,我们不能用仙法,但我们走头脑啊。”
甲一听说要用头脑,这小姨的头脑是不敢恭维的,出个门搞不好都还有可能走丢的。
“小姨,我们会不会被他们发现?”甲有些担心的问水沁。
坐在屋顶上,水沁使用了隐身术,所以只要他们两个不搞出什么动静来,目前是没有谁会发现他们。但水沁不会跟甲说。只说“等会儿我们溜进屋子躲起来,然后见机行事。”
甲也同意水沁这种想法。
太阳下山之时,宫里就被几波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水沁从屋顶小心翼翼的揭开瓦片,向屋子里看去,大伙口里的那个大王,左拥一个美女,右还抱一个,周围歌舞升平,似乎没有察觉危险在向他一步一步逼近。
究王看上去三十多岁,八字须,不失帝王气息,但眉头稀疏,一看就是风流成性造成的。整张面容气色不怎么好,有肾亏的迹象。
不一会儿,大总管在大王耳里耳语了一阵出去了。
外面有国师求见。
国师求见,自然舞的正欢的宫女乐师都退下之后。从外面进来一身红袍的瘦老头。在大王面前停下。
“国师拜见大王”。红袍老头行了叩拜礼起身后,又向大王献上了“长生不老丹。”
这可把究王高兴坏了,他忙请国师坐,吩咐下人给国师上茶,然后向国师讨要不死药新的吃法。怎么个吃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国师的吃法是回回都新鲜的很。
水沁见状,心想是不是可以不让国师死?水沁发现国师居然是陆压。既然大王是个昏君,就让昏君先回去投胎,把这一个大乱摊子撩给国师?
国师与大王正聊着聊着,大王像是睡着了一样,陆压用手指探了探大王的鼻息,大王翘辫子了。
这一下陆压着实吃惊不小。在他所有的计划里,大王的死来的太快也太突然,至少他要蚕食的势力,目前与预期差太远。
既然这样了。他故作镇定的与大王拜别,迅速出了宫门,里面就有人大喊:“不好啦,国师杀死大王了,大王薨了。”
城里有一股势力领兵,追杀国师。誓言要把国师缉拿归案。
城里城外几股势力,听说究王被杀,究王的亲兄弟们,打着为兄弟追查凶手的名义,纷纷号令部下,开拔进城。
听说究王死了,宫里的妃子,丫鬟,宫女们能逃也就逃了,不能逃的都乱着一团了。
宫里打斗的越来越激烈,也不知里面有几派人,大家几乎都是见人就砍,见人就杀的。一时宫里血流成河。
“水沁,你把大王杀啦?”甲问。
“没有,不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长生不老药吃多了,突然心律不齐死了。”水沁道。
“吃长生不老药,还有能吃死的?”甲有些不信。
“大王吃的长生不老药,不是我们吃的那样的,他吃的是用水银,朱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药混一起吃,吃多了自然就中毒了。”水沁解释给甲听。
“还有这么笨的人,凡人,凡人,也就注定要死的,那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嘛。”甲道。
“要是都像你这么想的就好了。”水沁盖好屋顶的瓦。看着宫里上一秒还歌舞升平,下一秒就已尸横遍地。
大王的确不是水沁杀的,她只是想,不曾想大王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或许,还有很多人更希望究王死。一看大究这朝政就是内忧外患。
在不远处的帝郊外,五万匹牛已藏身在哪里,准备好了火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