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血”!
天刚白晓。曦和就听见水沁吓的发抖的声音。
曦和忙起身,来到水沁房间。见水沁双手沾满血,面色煞白,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哭的那叫一个惨。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曦和也着实被水沁满手的血吓一跳。
这时魔祖也进了房间问道:“出什么事了?”
水沁捂住肚子哭道:“疼死我了。”
魔祖耐心的安抚水沁道:“丫头,先別哭,告诉我,那里疼?慢慢说,別着急。”
“肚子疼,把我疼醒了,被子里粘乎乎的,用手一摸,到处是血”。水沁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又一边哭一边说道:“这么多血,我会死的,我不要死。”
水沁越说越伤心,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曦和见状把魔祖拉倒一边,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出去了。留下水沁与曦和。
曦和掀开被子,被褥子上沾了不少血。
不一会魔祖送进一大盆温水后,出去了。
曦和看着水沁的眼睛道:“你这是第一次例假来朝。不仅不会死,还会变的更漂亮。这也代表你进入青春期了,进入青春期神体上会发生一些变化。你要先起来,把神体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我教你,怎么收拾。”
水沁:“不会死吗?这么多血?”
虽然水沁吓的要命,听曦和说不会死,逐渐的也就安静下来。但水沁的大眼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小腹一阵阵的疼痛感让她眉头紧皱。
曦和问她:“是不是很疼?”
水沁点点头,还是乖乖的起身,收拾身上的血迹。
半柱香后,按照曦和的指导,终于把自己与床铺全部收拾干净,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与被褥。并把脏衣与被褥分开用水泡上。
曦和见学的很用心的水沁夸奖道:“做的很棒,水沁”。在曦和的指导下水沁学的很用心,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时间还早,曦和让水沁再睡会儿,又跟水沁讲了,例假期间,要注意卫生习惯,不吃辛辣,不喝冷水,不吃生冷的食物……
水沁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估计是因为痛经的缘故,紧锁的眉头,时不时的还听见一声闷哼声。
曦和经水沁这么一闹,已没有了睡意,她出了水沁的房间,魔祖站在门外。
曦和知道魔祖很担心,对魔祖道:“水沁有点痛经,我这就去给她开个方子,疼痛会有所减轻,但无法根除。估计这几天她的情绪变化有些大”。
魔祖点点头道:“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这是哪里话,水沁也是我看着长这么大的。不过这几天要借用你家的书房,把青春期女孩该注意的事项写成小册子,让水沁以后自己多看看,多注意些,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曦和顿了顿又说:“我等会儿开的方子给魔祖,这里如果药配不齐的话,就麻烦往无字殿跑一趟。”
魔祖回答道:“喔,这里有药房,在药典碑后面,开了方子我带你去取。”
曦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药典碑?这里?”
以前她听说过药典碑,但从没见过。这一下,曦和对浩淼仙府更感兴趣了。
水沁看着魔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典碑的?”
在他们的谈话中,水沁还是因小腹疼,睡的不深,就在他们的谈话中醒过来了!
“丫头,我不光知道药典碑,还有好多,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魔祖用手摸摸水沁的头发道。
“瞧把你能的,拿药我也去”。水沁白眼丢给魔祖。
“你不是不舒服嘛?不舒服多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了。”魔祖道。
也是,水沁从醒过来后就发现,魔祖对于浩淼仙府,比自己还熟悉。而且龟池里那只大乌龟也不知去向。到处透露出莫名其妙的感觉。魔祖除了知道释宝,释珍还知道药典碑。难道自己与魔祖真有什么联系?
从水沁记忆里,她只记得除了那只脾气古怪的大乌龟陪她,就是海里那些东西。之后出了浩淼仙府,大部分时间喜欢待在曦和无字殿蹭吃蹭喝,偶尔去太晨宫遛达遛达。
水沁看着魔祖,那个之前一直像个跟屁虫的,乖乖的魔祖,与现在的深沉,睿智区别如此之大,一时间让水沁无法接受。
在曦和开药方的时间。
水沁独自出了屋子。她沿着弯弯的海岸线走,海水冲上岸边,打湿了她的白靴,打湿了她的衣衫,浑然不知。她就是想哭。莫名其妙的悲伤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她走啊,走啊,从旭日刚升一直走到正午的阳光像火一样炙烤着沙滩,突然她发现前面的礁石旁躺着“达摩”。
她加快脚步飞奔到“达摩”旁边。
“达摩”是一条体型巨大的黄金狐。长约莫八米,围宽一米左右,流畅的线条圆润而呈逶迤状。一只成年的黄金狐,通体金黄,像极了四九纯金。
“达摩,达摩,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水沁看着一动不动的达摩,眼泪哗哗往下流。
曦和开好方子,正准备与魔祖一起去取药时,他们发现水沁不见了。一路跟着她留下的脚印追出来。老远,就听到了水沁撕心裂肺的哭声。
曦和与魔祖看见水沁抱着一条一动不动的黄金狐哭的稀里哗啦。
“我家乌龟也不见了,达摩也死了。留我一个……”
水沁一边哭,一边诉。岸旁的冰山顶上仿佛就听到了这世间的孤独,为这如泣如诉的哭声动容的抖下白雪。
看到这个场景,曦和终于明白,水沁为什么会如此粘着她,世间温情,原来可以慰籍孤独。
魔祖走过去,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也留下两滴眼泪。
魔祖的眼泪与水沁的眼泪滴入黄金狐的嘴巴。
不一会儿,黄金狐尾巴动了两下。
“压死我啦。不被你们两个哭死,也要被你们两个压死。”
黄金狐说话了。
听见黄金狐说话。水沁破涕为笑。
“达摩没死啊。达摩没死。”
水沁推开魔祖。一只手拨弄了一下黄金狐的背鳍。
“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你们都没死,我怎么会死,我不就在等你们回来嘛,没有你们的神魔之泪,我确实醒不来。”
过了明年这个时节,我就成鱼干了。
“神魔之泪?”
水沁很疑惑的看着黄金狐。
曦和看着情绪起伏跌宕的水沁,也是无语,青春期的孩子嘛。她很耐心的解释道:“鱼儿也是要渡劫的,尤其是这种成精的稀有品种。更何况这条黄金狐,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每次渡劫能得到神魔之泪,就又可以活一元。”
“算太阳神识货哈。”
黄金狐不免投给曦和赞许的眼光。
“达摩啥时候学会了拍马屁了?”
水沁开玩笑的说。
“特权行不行?”
黄金狐白了水沁一眼。
“好啦,我送你回海去。”
魔祖还在上一秒水沁撕心裂肺的孤独海里。他内心的震荡是波及到几千公里外了。现在那个活蹦乱跳的水沁又回来了。魔祖接受曦和所说的水沁是青春期,情绪容易激动。但他把这种要命的孤独感,归结于自己对于她不够关心,但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除了内疚,还是内疚。
他们把黄金狐送回深海之后,水沁拉着曦和与魔祖的手在沙滩上跳着往白屋子里走。
阳光在他们身后的沙滩上留下绚烂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