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天天庭天牢。
天帝帝俊走进关押娥皇的牢房。他身后十个贴身侍卫一字排开。天帝示意侍卫们退下。
侍卫们都退下后,面色毫无表情的天帝帝俊,缓步朝娥皇走去。或许是娥皇感受到了危险正在逼近自己,她下意识的朝后退,退无可退之时,娥皇的躯体已经贴上冰冷的牢房墙壁。帝俊并没有贴上娥皇的躯体,与她保持了相应的距离,帝俊用他那只养尊处优的右手捏着娥皇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问道:“孩子你送往哪里去了?”
娥皇双手紧紧的抓住帝俊的右手,双脚同时离了地面,转过头去,不再看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还有过床笫之欢的男子。眼前这个男子的冷酷,绝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帝俊继续道:“说,是不是大荒之中的三身国?”
娥皇的身躯抖了一下。她不打算向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吐露半个字。在这冰冷的、幽暗的不见天日的牢里房,她那颗被爱情与幻想冲昏的头脑终于清醒过来。她知晓她的死已经是免不了的事实了。她不说一句话,不透露任何信息,也许她与眼前这个男子的孩子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在娥皇被关进天牢后不久,娥皇终于想通了天帝为什么会这么绝情。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不是与她混迹与床边的床伴。在天帝帝俊眼中,视娥皇为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在天帝帝俊心中,娥皇是想尽一切办法爬上他龙床的卑贱女人,害的他妻离子散,又腹背受敌。他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有百八个心眼的女人所赐。
帝俊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娥皇孩子的去处,而是用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娥皇的脖子,直到娥皇在他手中双脚一瞪,两眼一翻,确认死的透透的之时,帝俊才离开了天牢。
天帝帝俊离开后,进来几个侍卫,把娥皇的尸体直接抬进了镇妖塔准备喂妖。
眼见侍卫离开。东华现身镇妖塔,看着远去的侍卫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三身国药府。
水沁拿着从第一天府宫司命星君处,拓来的还未完结的那个话本。看着眼前和衣睡在长条凳上的药小呆。
药小呆刚剃的光头在月光下发出银质的清辉。朦朦胧胧的月光落在他白色的素绸上,面庞上,裸露的手臂上。虽没有曦和绝世的容颜与身姿,对于入凡的人来说,也绝对称得上风流、俊美的模样。可就偏偏这样一副外表下,司命星君给他安排了药小呆这样一个痴痴傻傻的角色。现在无论水沁从那个角度瞧药小呆,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曦和的影子。
在水沁拿着的话本上,司命的笔下,下凡历劫的曦和,此时就是水沁眼前和衣熟睡的药小呆,还真是痴傻的可以的人设啊。就这个痴痴傻傻的人儿,从水沁进药府开始,就没有让水沁好过过,时刻提心吊胆的,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就让水沁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今日趁他睡着之时,水沁决定把该报的仇都给报了,以免以后等他历劫完了,想再找曦和报仇,那可比登天还难。
想到此处。水沁的手伸向药小呆衣襟的系带处,她开始小心翼翼的解药小呆的衣带。水沁看着药小呆全部解开的衣衫,与右手拿着的鸡毛掸子,准备用鸡毛掸子毛他时,水沁不禁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要紧,药小呆惊慌的从睡梦中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衣衫全开,张手之间,已经露出结实光滑的心口。
药小呆惊恐的看着拿鸡毛掸子的水沁,一边慌乱的裹紧衣衫,瞪大眼睛看着水沁:“你干什么?”
药小呆见水沁对着他傻笑,而且一步一步正在逼近他。药小呆见状坐起来朝他睡的长条凳另一头爬去。爬的时候一只手还不忘捏紧水沁给他扯开的上衣。水沁见状没再紧逼,停下脚步,依然拿着鸡毛掸子敲着左手上的话本册子,装出一副傻笑的样子。药小呆爬到长条凳的另一头,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他紧张的胡乱系衣带。衣带让他系的牛头不对马嘴,穿在他身上,再配上他那副紧张的要命的身躯,水沁差点要憋出内伤来了。
水沁努力忍住笑,把傻笑的模样换成一副色狼像,慢慢逼近药小呆,然后一屁股坐在药小呆面前,把右手的鸡毛掸子丢在药小呆无处安放的脚旁。故意抓住他系错了的衣带道:“之前不是你说要娶我的嘛。怎么?反悔啦?”
药小呆慌乱的从水沁手中抢过衣带,结结巴巴的道:“娶,娶,娶是要娶的,不是现在。你可不要乱来。你是女孩子,不能这样的。”
水沁没打算放过药小呆,向药小呆逼近,他刚胡乱系好的衣带,水沁又故意给他扯开:“之前你不是一直黏着我不放手么。现在,你在怕什么呢?怕我把你吃了?反正该看的我都看了。”
药小呆看着向他逼近的水沁,又看着好不容易系好的衣带又被水沁青葱一样的指尖挑开,药小呆双手捏紧衣襟,闭上眼睛,声音开始发抖的道:“你别过来。你别乱来。救命呀,快来人啊,救命啊!”
水沁忙捂住了药小呆的嘴巴:“不许喊,再喊我就真的把你那个了。”
水沁捂住药小呆的嘴巴时,已经骑在了药小呆的身上,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水沁见没有惊动其他人,对药小呆道:“我放开你,不许喊。答应就点点头。”
药小呆看着骑在他身上的水沁,点头示意不大喊大叫。水沁还是怕药小呆大喊大叫,于是又嘱咐了一遍药小呆,不许他大喊大叫。水沁慢慢松了捂住药小呆嘴巴的手。才发现自己骑在药小呆身上。她尴尬的起身,跳到地下。药小呆也还算说话算话,没再大喊大叫,而是警觉的看着水沁。
水沁见下凡历劫的曦和,现在是这副德行。故意逗他,是不是太过份了。于是把拓本揣进怀里,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玩笑开的有些过分了。于是又走回心绪不安的药小呆面前,帮他把他胡乱系错的衣带重新系好。再拿了被褥给他盖上道:“逗你呢。天还早,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夜,药小呆起初还很警觉的盯着水沁,怕她又乱来。毕竟药小呆如今就是个凡人,那能熬的过水沁?熬着熬着也就磕上了眼敛,药小呆睡着的时候,依然很警觉的抓着衣襟,深怕水沁再解开他衣带似的。水沁看着药小呆,心中虽报了药小呆之前老欺负她的仇,却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水沁躺在大床上,想着什么事情严重到需要曦和下凡历劫?
虽说水沁在浩淼的莲花池感受到米玄的气息,会不会,米玄与曦和一样也下凡来历劫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水沁早早的起床时,药小呆也跟着起床,只是今天他还是很警觉的看着水沁,对水沁又想贴上去,又怕她乱来的神情,着实令水沁好笑。
药小呆:“你去哪里?”
水沁:“回府啊!”
药小呆:“回那个府?”
水沁:“自然是我的家啊。”
药小呆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我跟你一起回去行吗?”
水沁瞥了一眼药小呆:“药家才是你的家,你跟我回去算怎么回事?”
药小呆听着水沁的话,大眼珠子一转道:“我与工人一起给你家送货去。”
水沁听言,走进药小呆身边,替他把衣领弄正道:“送货是个苦差事,你现在是药家的四公子。近期天气又这么异常。还是我们自己顺带回去就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此时,药小呆房里的丫鬟进来通报:“水沁姑娘,张公子找你,说是张府来人了,不用药家派人送货了。”
水沁异常好奇的道:“喔?”
心想,谁呢?莫不是一直联系不上的维和司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混进药府了?
水沁忙对药小呆道:“我去看看。”
水沁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药家的饭堂。水沁走得急,没发现药小呆也跟在她身后。进了饭堂,远远的看见药丛仁、张友仁与一个水沁从来没见过的男子聊着什么。
张友仁见水沁进来,向她招手。
水沁走过去,正思量着怎么开口称呼这个陌生的而又看上去极为平凡的男子。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却先开口了:“小妹,这次跟着表哥该玩高兴了吧。也不往家去个信,都快把我这个哥给完忘记了吧。”
水沁听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话,大脑飞速运转,这是张友仁联合他利用水沁,那么他们目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水沁现在只能将计就计了,看这个陌生男子想干什么。于是水沁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学着药小药走路的姿势,撒娇的贴上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叫道:“大哥,怎么现在才来接我啊?这里都热死了,你看天上,现在天上都还有三个太阳”。
水沁说完,还故意撅起了她那张小嘴。
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也是个天生的戏精,把水沁拉到他身边坐下来,用他那只右手修长的手指,还宠溺的刮了一下水沁的小鼻头道:“我就知道,你一出来就放飞自我了,早就把大哥忘得九霄云外了,那还记得往家里捎个信?”
水沁依然撒娇道:“大哥,那有,我不也是与表哥一样为了生意来的么。”
陌生男子道:“好,好,好,都是大哥的不是。来来来,一起吃早餐。说起来药大公子还是你哥我水均瑀的救命恩人。我们也算是相当有缘分了!”
原来这都是渊源的开始啊。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还真是每一句都不是废话,向水沁说起药丛仁时,随带一句话就把他的名字,以及来历,都全盘信息给到了水沁。
药丛仁在徽国救的就是徽国现任国君水均瑀,而恰巧水沁也姓水。只是药丛仁并不知晓,水均瑀就是微国的现任国君,还以为他只是个生意人,微国的皇亲远戚。很明显,这是水均瑀与张友仁设计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又要牵扯到微国?这令水沁百思不得其解。
水沁坐在水均瑀的身旁,水沁没敢仔细打量他,怕在药丛仁眼前露出了什么破绽。水沁接过修竹端给她的白面包子与西米粥,在一旁吃的很安静。
早餐时间,水均瑀与药丛仁互换了新修水利与恶劣天气防与控的一些意见与措施,边谈边聊中,水均瑀还不忘往水沁碗里夹了凉拌锦葵。还别说这个新塞给水沁的大哥还是那么回事,还挺会照顾人的。他们吃完早餐。药丛仁就带着水均瑀去往常羊山灾区。
水均瑀并非一人来三身国,张友仁告诉水沁,在这些来来往往的路人之中,指不定那个就是水均瑀的手下。水沁与张友仁跟在药丛仁与水均瑀身后。水沁这时才敢大胆的观察水均瑀。这个捡来的大哥平平无奇的相貌,平平无奇的身高,反正丢在人群中,让水沁觉得满大街都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走在这一行人中,没有一点亮点,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让水沁百般好奇,有千般想法。
水沁见水均瑀走在前面,她加快脚步,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特别,那么他又这样想方设法的接近药家,接近水沁,肯定是不寻常的。水沁想用神念试探试探水均瑀。于是水沁快步跑上去拉住了水均瑀的手,水均瑀并没有半点迟疑,很自然的握住水沁的手,像兄妹那样,有说有笑的朝常羊山行去。
至于跟在他们后面的药小呆与张友仁肯定是各怀心事的。
药小呆被水沁昨天晚上那么一闹,似乎对水沁是又爱又怕似的,不像之前那样拽着水沁,却紧紧的跟在水沁与水均瑀的身后,药小呆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水沁拉住水均瑀的那只手。
行至常羊山,药丛仁带水均瑀参观了才建立起的赈灾住房。
水均瑀摸着一间住房的木门道:我们水家给他们提供一批防中暑的药材与预备越冬的冬衣吧,这样防止天气爆热带来病疫,让他们有病可医,万一冬寒,也不会冻着。我飞鸽传书,让水府提前准备,直接送来。
药丛仁替常羊山的百姓谢过了水均瑀。他们一路行至水沁封印女巫的那两尊石像前。水均瑀对眼前这两尊石像的工艺是赞不绝口。水沁见状,也上去凑热闹道:“大哥,我也喜欢这两尊石像。”
水均瑀道:“小妹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水均瑀向药丛仁打听这两尊石像所属。药丛仁告诉他道:“常羊山这片地界是季禺国,三身国,羽生国,卵民国的交界处,也难划分属于那个国的地界。至于这两尊石像,常羊山洪灾之前是没有的,那次洪灾之后就有了这两尊石像。”
水均瑀听药丛仁言后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吗?那好办,既然是四国的交汇处,我小妹喜欢这两尊石像,我就以一百万两百银为价,两尊二百万两白银,外加五百头耕牛给受灾群众添置些生活用具吧。”
水沁心想,这么大手笔,水均瑀居然拿她当枪使。看来水均瑀不断是个识货的主,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当即,水均瑀命令手下运走了这两尊石像。水均瑀也说话算话,把两百两白银抬进药府,请药丛仁安排给灾区百姓。耕牛也会在一个月内到达常羊山。
晚上水均瑀并没有住在药家,而是选择住在了离帝台不远的雒辉楼,雒辉楼里自然是大荒之中数一数二的楼,此楼却不是药家的产业,至于是谁的产业,药家如此大的势力,还在自己权势范围内都没弄出这个背后的人。水均瑀一路下来,所有的办事行为与个人举止那些豪门公子也没什么区别,该花的花,该打赏的打赏,该抠门的也毫不含糊。
已是夜深人静,该睡下的都睡下了,水沁站在甲字一号房前,这是水均瑀的房间,水均瑀也算大方,给水沁定了乙字房,张友仁定了丙字房,光这三间房,就花去普通老百姓一年的收入。
水均瑀从一楼上来,见水沁:“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水沁:“没有一个解释,睡不着啊。”
水均瑀:“解释什么?”
水沁见水均瑀想装糊涂:“为什么对那两尊石像感兴趣?”
水均瑀道:“你说你喜欢的啊,所以我就买下来了。”
水沁冷笑道:“怕是你喜欢的吧。”
水均瑀道:“也对。怎么?不行吗?”
水沁:“行!”
此时水沁听见三身国边界火把如走马灯,喊声震天。
水沁看向水均瑀:“你?”
一摔衣袖,非常生气,凶狠狠的看着他。
水均瑀道:“不是我的队伍。”
水沁没再理他,一个瞬移消失在雒辉楼。
水均瑀看着水沁消失的方向,眼里浮现出异常复杂的神情。
水沁赶到事发地点,见一群蒙面人见着三身国人就砍。三身国人虽然有神骨,妖像,人习,最初还能抵挡一阵,可是蒙面人个个精兵强将,不像是凡间的人物,倒像是天界的杀手。来到凡间法术自然是受到某种压制,所以在三身国人正规组织的军队面前,还占不了绝对优势。水沁见状也蒙了面,用法术把来袭击三身国的蒙面人击退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三身国人见状想上去抓几个蒙面人,水沁制止了他们的行动,放所有的蒙面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