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玫瑰坊

都说,看人界过除夕甚是繁忙,看魔界过除夕甚是欢乐,看灵界过除夕甚是寡淡,看佛界过除夕甚是无聊,在灵界待久了,如今面对魔界的欢快,我多少有些许不适应,不过莱莱既然叫我一起,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着,我同莱莱去了众魔练舞之地,莱莱不用说,自然也是要跳舞的,我只是在想,那吾预呢?除夕时,魔王也会同众魔一起吗?我又一想,怕是不会,吾预此人也并非是爱“闹”之人,若让他玩儿他定然会玩儿,但让他“闹”,他不会。

我因不跳舞,便被殇浅拉去一旁观看了,殇浅同我说话时,我便觉得有人在往这边看,我一回头,哦,原来是凛多啊,看来,凛多喜欢殇浅啊,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无时无刻的看她呢,此等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凛多和殇浅都是吾预的身边人,随时保护吾预的,但若非他们的法术厉害,也做不了魔王的护卫,这几日里,我在寝房内养伤时听到了不少八卦,那些丫鬟侍女不管不顾的聊东聊西,我看她们都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灵界的火灵啊,她们也不怕将什么秘密说出。

在此,我为吾预感叹一句,若再真有人刺杀你,不妨先让那些丫鬟侍女莫要八卦才好,我虽未刺杀过谁,但别忘了我爹娘啊,有人刺杀是直接奔着人就去刺杀,有人是先探索一番,摸透了清楚了,再行刺杀,我不知我爹娘当年是哪种。

但依着他们的性子,恐怕他们夫妻二人选了其一,因为其二没有心眼之人根本想不到,且,其二明显是要长期埋伏,或是为了刺杀准确,像我爹娘那般便是刺杀失败,其实,选其一的通常都会失败,因为若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太好刺杀,老魔王又不傻。

如今我的行为举止倒像是要做卧底,我不是不想,是我没这个能力,我不想像爹娘一般,我想好生活着,可的确是吾预先“引狼入室”“养虎为患”的,我此次来魔界,是被动的,换句话说,若不是吾预想要“将计就计”,他何苦将我召唤来?如今他又怀疑我心机,不让我走,他怕自己“放虎归山”。

罢了罢了,不想他了,说来,凛多同殇浅是青梅竹马,从小因他二人潜力巨大,二人便被送到一块比法术,后来,连修炼都在一块,因殇浅较为着急,每每修炼都会受伤,因此,凛多必然每每要为殇浅医治,殇浅虽小,却极为要强,总觉得自己修炼的还不够,比不过凛多,也常常因为此事难过到哭。

凛多的确天赋异禀,儿时殇浅是打不过凛多的,之后,等慢慢长大了,殇浅的修为也强大了不少,现下二人的差距很小了,不然,也不会被一起选上做吾预的护卫,不过,如今凛多和殇浅还总是打架,吾预并不劝架,也知他们是在玩闹,一会儿便好了。

今日瞧见了凛多看殇浅的眼神儿,我在想,凛多为何不表白呢?也许是觉得现下不合时宜罢,我不懂一些人为何不将心事说出,或许是我太过“天真”了,不知有些事就算说了也没用,但情爱之事同别的事不一样儿,此事若不早说,万一被别人抢了先何如?

殇浅问:“衍晚,你在看甚?”

被殇浅如此一叫,我突然想撮合他二人,但又不知该如何撮合,说来奇怪,我为何想要参与此事呢?因我希望全四界的人都能同欢喜之人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我竟莫名其妙的伤感了起来,许是因为我还未遇到欢喜之人,若我遇到了,我定要告知他,我喜他。

我说:“殇浅,你瞧,凛多正看你呢。”

殇浅其实早便看见了凛多,只不过没有理会他罢了,凛多因被我发现了他在偷看,却并没有责备我,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过去找殇浅,原来,凛多同那些男子不一样儿,他有他的勇气,可却都在表白一事上难开口了。

殇浅说:“你不必理他,此人你不打他就不行。”

说着,殇浅过去打了凛多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凛多已然走到了殇浅身后,我突然羡慕,羡慕殇浅,凛多被打了一下后,既不恼也不怒,只是笑嘻嘻的去抱殇浅,我觉得看来他二人不用撮合,在一起是早晚之事,我还是快些远离罢,他二人这是要“秀”恩爱啊。

凛多说:“嗯,我被你打晕了,头晕。”

殇浅说:“你放开。”

凛多说:“我放不开,我是不是被你打坏了?你可得好生照顾我啊,不然,你就是坏人。”

凛多的撒娇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走后他二人还在腻乎,我只想问一句,他二人当真没有在一起吗?怎么比在一起了还肉麻啊?我因在想凛多和殇浅,一时忘了看前面,也不知前面站着人,一下便同对方撞上了,我看着衣服便知,此人是吾预,因为只有魔王的衣服才会有这般重的魔气。

我因不小心撞上了吾预,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若现在吾预直接躺下了,那我这算不算刺杀?不过如此刺杀若能成功,那我爹娘死的可就太冤了,明明可以撞死敌人,何必非要用法器?吾预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脸,我顿时立马推开他,我并没有像别人那般,即刻看他的脸,和他对视,此时我是不敢看吾预,不敢同吾预对视的。

不知为何,我竟心虚了起来,心跳跳的厉害,吾预看我低着头,定然以为我真是要刺杀他失败了呢,吾预破天荒的没有要杀我,而是就那般站着看着我,我虽低着头也知他在看我。

我说:“我不是有意的。”

吾预说:“跟我走罢。”

我也破天荒的甚为听话的跟着吾预走了,当真可气,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没有问问去哪儿?吾预没准是要带我去一没人之处,然后在那儿杀了我。

吾预见我走的慢了,便用手推着我走,不过他并无太过用力,而是很轻的,他似乎想摸摸我的头发,但却忍住了,他一推我,我便没再低头,抬头时我看见了他那傲娇的表情,我在想,今后定会有很多女子因吾预的表情而心动罢,那吾预以后的魔妃必定比挚市的灵妃多。

因为吾预比挚市好看,这是公认的,都知四界男女,唯有魔界最好看,今日我被吾预若深深吸引住了,原来一个人好看起来,是真的会让你忘掉那些不应该,也要多看他一眼,感觉走了不远,就到了地方,吾预带我来了玫瑰坊,此处是吾预的花园。

四界翻新后,四界众生也都翻新了,听说,最后一次四界翻新时,四界四王沉睡了,所有的灵,魔,佛,都死了,六百六十六年的六月的第六天的六时的六刻,才得以新生,这个新生是四界新生,新生过后,众生化作人形,那段时日只有人存活着,人界百姓将那六百年当做最为幸福的日子,只因那六百年里没有战争。

四界四王苏醒后,通通忘了从前的记忆,后来,老斗佛算出,四界翻新如同翻天覆地,这天地变换了,自然要历经重新开辟四界,似乎是四界四王为了现下的四界,亲手将天地破开,四界顿时四分五裂,除了有一块地方供人界百姓生存之外,其余的地方都粉碎了。

人若死了,不可复活,也无法翻新,新生,因此,人界百姓不能死,只能让他们活着,不然此次四界翻新,谁都活不了,四界四王为了让四界重新定义,不惜牺牲一切,他们做了一件伟大之事,在四界彻底翻新后,四界四王便一同故去了,他们用他们的身体建造出了新的四界。

同时,从前的那些灵,魔,佛,都不再存在,如今的灵,魔,佛,是属于新的四界的新的众生,此事或许虚无缥缈,也许说不清楚,听的人稀里糊涂,但对于现在而言,那些已是历史,若非要清楚这事,倒也不难。

拿一事举例,玫瑰坊里尽然全是玫瑰花,从前众花皆归花魔所管,花魔早已随着四界翻新,众生翻新,一同随风而去了,归入土里了,她不仅死了,而是彻底消失了,四界再无花魔,这是花魔的命运,也是所有灵,魔,佛的命运,当年所有的灵,魔,佛都这样没了。

至于,后来化作人形的众灵,魔,佛,都是随着新的四界新生的,就如同,花再不能化作人形,也不能修炼成魔,灵,佛,任何花都不能,它今后就只能是花,供人欣赏的花,听着此事极为残忍,但无法,四界终会迎来翻新之日,众生亦然,当年那些灵,魔,佛的牺牲是必然的。

今日,吾预同我将了此事,我听后感慨万分,记得上一世我见过花魔的,那女魔甚为美丽,漂亮,动人,可如今别说见不到花魔了,任何花魔都不可能再有了。

我不知吾预带我来此的目的,吾预摘下一瓣玫瑰花瓣,放到我的头上,吾预说他觉得我很像玫瑰花,我听不懂吾预的话,他究竟要表达什么呢?我没有理会吾预,而是将花瓣从头上拿了下来,还同吾预说了凛多和殇浅的事,吾预听后不免笑了。

吾预说:“他二人就是那样儿。”

我说:“吾预,我从未想过要刺杀你,你能不能别杀我?”

吾预听后一惊,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直接的说,吾预放不下他的怀疑没错,可我总要告知他我没有恶意,毕竟,毕竟什么?吾预没有说话,我有些许生气了,我用头冲向吾预,吾预忘了躲开,我一下就冲进了吾预的怀里,他不知所措,我措不及防。

谁知,此情此景却被刚好路过的骨魔瞧见,骨魔以为我在同吾预撒娇,此等场面成功的让骨魔误会了,骨魔一脸惊喜的看着吾预和我,吾预面无表情的伸手示意骨魔退下,而我不想再同吾预待在一处了,我便要走,吾预竟拽住了我。

吾预说:“我别无他意,只是想告知你,我将此地送与你,玫瑰坊既适合你养伤也适合你修炼。”

不愧是魔王啊,出手大方,竟将玫瑰坊这等重地送给我,等等,送给我?我一时懵了,吾预是怎么了?不是要杀我吗?为何突然对我如此之好?难不成是要讨好我?让我莫要动杀他之心?怎么想都不对,而吾预却极为轻松的送了我一份“大礼”。

接着,吾预拽着我离开了玫瑰坊,我一路上一句话未有,不知该说什么,吾预的变化让我无语,我在想,是不是吾预喜欢我呀?可不对啊,他对我还是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