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来乍到

“嘶!”

感受着胀痛的脑袋,叶滔颤着眼皮试图打开一丝缝隙去捕捉那一缕朦胧的光,却失败了。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躺在床上,叶滔整个人都懵了......

南江府,威源镖局?

这竟是一方武道世界,实力划分为九级,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乾南帝国,定都“乾京”,统御一京八府,幅员辽阔,植被茂密,江河丰沛,位属大陆之南。

这国都乾京位于最北边,南江府大约就在南北的中心区域。

皇族李氏,承继国祚四百载,已非承平,近几年,国君不出,朝堂纷争,世家纵横,土地兼并之势愈演愈烈,流民四起。

待稍稍消化脑中充斥的信息流,他松软下来,膏药般贴在了床上,半晌之后,这才打量起四周。

实木枕头,棕褐色的床头尾板,四角立柱支撑,上有方格镂空,类似回字排列。

黄麻布的布幔笼罩着整张大床,两边被黄铜色如意钩收拢起来,还算规整。

房间不大,两张红褐色太师椅靠墙而立,中间夹着一个高脚茶几,色泽相近,几案上一壶两盏,简洁却不显俗气。

叶滔一阵恍惚,看着这硕大的蚊帐钩子,多像一个超大号鱼钩,上一秒他还在地球钓鱼,下一秒就来到了乾南帝国。

名字没变,还叫叶滔。

叶滔退伍两年凭着精湛的车技和身体优势,在国内一家大型物流公司做专职司机。

闲暇时就爱钓下鱼放松心情,永不空军的心态练就了不凡技艺。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提竿只挂上来一个鱼鳞,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下意识去掏手机,这一动,被鱼钩扎在了掌心。

然后,就变成了乾南帝国南江府威源镖局的十七岁大少爷,实力堪堪入了九品。

“系统?”

叶滔下意识喊道,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金手指?老爷爷?属性面板?聊天室?”

这就尴尬了,不是说穿越标配吗?还是我姿势不对?

这时窗外人头一动,叶滔扭头一看,只见窗外院里站着一黑色布衣老人,年约五十。

那人正从窗外看进来,许是一直坐在屋外守着,正与叶滔对了个正眼。

“少爷,您醒啦?”

记忆中这是叶府管家,名为叶福,两代伺候叶家,忠心耿耿,叶滔手一抬正欲上前搭话。

却见那叶福已健步如飞的冲出院门,边跑边喊:“老爷,夫人,少爷醒啦!少爷醒啦!”

叶滔见状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只好走出屋子。

小院并不大,西侧靠墙有不知名的藤蔓花草数棵,勾连盘绕,几乎爬满石墙。

东侧靠墙,则立着一褐色木人,略显粗犷,咏春同款。

旁边地上一大一小两个石锁,墙角则是一个蓄满了水的大缸。小院地面看起来相当硬实,仿佛经历过百般捶打。

水缸对面墙角,一武器架傲然而立,刀枪剑戟,并不齐全,只有一刀一剑。

好家伙!这一片儿就是传说中的猛男撸铁专区了。

叶滔低头扫视自身,十七岁青少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二上下。

水缸水面,反射出一黑发白皙少年,头挽发髻,横叉木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相貌俊朗。

怎一个帅字了得?

叶滔暗舒一口骚气,气质上这块儿就算是稳了。

伸出手指,点了点水面,冰凉中有种说不出的舒爽,脑中闪过地球上的父母,冷水淹没掌心,将他拉回现实。

正欲转身,忽然见到水缸后的墙角立有两三根黄竹,一米多高,竹节似经过打磨,细竹上有不知名的线缠绕,尾端有钩。

“钓鱼竿?”

闲钓江鱼不钓名,

瓦瓯斟酒暮山青。

醉头倒向芦花里,

却笑无端犯客星。

前身一时兴起,日前在南江垂钓,被人撞在腰眼,鱼钩刺中手心,慌乱间落水,才被叶滔穿越而来。

“不对!江岸宽阔,我独自一人坐在那一片,为何会被撞?”

他摩挲着那枚鱼钩,瞳孔一缩,思忖起来。

“滔儿!滔儿!”

正思索间,耳边传来呼喊声,三四个人从院外冲了进来,叶滔正欲上前搭话,却忘了手握的鱼钩。

身子这一扭动,掌心便被刺下,痛感传来。

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狂喜,此时此刻,正“痛并快乐着”。

随着掌心的灼痛感慢慢褪去,脑海中的“垂钓系统“越发清晰起来。

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那垂钓系统宛如瀑布泄下却又趋于平滑,最终化作一幅深邃的水纹面板,上有文字。

垂钓系统

锚点:南江府

范围: 1里

能量: 0

垂钓次数:0

经验:0/100

状态:不可垂钓

座右铭:永不空军!

恍惚中,连两个手臂被人抓住都不自知,叶滔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打量起来人。

正是他现在的父亲,威源镖局总镖头,叶广源,一位棱角分明、浓眉挺鼻、眼神深邃的锦衣老帅哥。

身旁紧跟一丰腴美妇,面容温婉,罗衣天成,贤淑大方,正是记忆中的母亲孙玉蓉。

只见她眉头轻蹙,眼神关切的抢问道:“滔儿,现下感觉如何?可有何不适?”

话未说完,便拍向叶广源的大手,“还不放手?不知轻重!滔儿还未好透,别抓疼他了!”

叶广源讪笑着松手,让出了位置,任由孙玉蓉围着叶滔嘘寒问暖,家庭弟位可见一斑。

“母亲,我已无大碍,醒来便已感觉大好了。”

叶滔说完,这才有闲看向其他人,安慰地拍了拍福伯肩膀,又对一旁眼神关切的小兰点了点头。

“快去请孙大夫!”

孙玉蓉犹不放心地吩咐下去。

叶滔正想说不用麻烦,母亲眼神已瞥了过来,苦笑着只好依她,一番安抚自不可少。

母亲的心总是那么地细腻,哪怕是他这个刚刚来到的旁观者,也被一句句关心安慰的话语所感动。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叶滔谈吐谨慎,旁敲侧击,已不觉间熟悉了这新的身份。

跟着人群一路向前厅走去,出了月亮门,抬头看向这澄澈的蓝天白云,豪迈顿生。

“乾南帝国,我来了!”

举起的双手伸到一半,便僵立当初。

腰部拉扯的痛感,提醒着他,事情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