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这里面藏着事儿呢！
听到爷爷的话，我心里一下子通透了！
“那就如实说。”
我深吸一口气，对爷爷说道：“已经五条人命了，搞不好还会死更多人。这种时候，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无所谓了！”
生死事大。
我现在只想结束这场闹剧，千万不要再死人了！
事情已经搞成这样，也不要想着顾全谁的面子了。
爷爷拨弄了一下火堆，对我问道：“陈石匠有个哥哥，你知道吗？”
哥哥？
这个我倒是没有印象！
毕竟我这个岁数，真正开始懂事也就这几年，以前的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他哥岁数挺大的，和你大伯同龄。”
爷爷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他们年轻的时候，同样看上了一个姑娘，叫赵文玉。”
哦？
听到他的话，我眼前一亮！
难道这里面，又是感情纠葛吗？
反正我觉得男人之间的矛盾，除了钱基本上就是女人。
“那姑娘挺漂亮的，追求的人很多。”
爷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她爹妈势利眼儿，有点待价而沽的味道。年纪到了嘛，又久久的没有婚配，姑娘自己也有心思，和陈石匠的大哥，陈嘉英好上了。陈嘉英一表人才，还读过高中，在那个年代，算是知识水平挺高的人了。两人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
说到这里。
爷爷长叹一声，眼神有些惋惜。
“后来呢？”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大伯和陈嘉英本来就一起玩到大的，关系好着呢！”
爷爷继续说道：“他们出去玩了几次，结果让你大伯瞧见了，犯了相思病。”
这？
听到爷爷的话，我有些尴尬。
难道大伯在里面，真的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后来你大伯，缠着你大爷爷，也就是你大伯的爸，让他上门提亲。”爷爷摇了摇头，满脸鄙视的说道：“我那大哥啊，耳根子软，经不起你大伯磨，也就同意了，让人备了礼去提亲。我们王家是大族，你大伯又是长房家底厚着呢，赵家当然愿意。而且你大伯也很帅，又有钱有势。赵家姑娘和陈嘉英的关系，其实也没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媒婆一说爹妈一逼，再加上心里愿意，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这？
朋友之妻不可欺！
“大伯这事儿，做得够操蛋的。”
我有些郁闷，对爷爷说道：“虽然还没订婚，但是这事儿不地道吧？”
“这才到哪里？”
爷爷摇了摇头，眼神更加鄙视：“真正操蛋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啊？
难道还有狗血故事？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十分好奇！
“赵文玉和你大伯好上了，为了避开陈嘉英，他们到了城里住。”
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多久，赵文玉怀孕了。这本来是好事，长房一脉有后了。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已经不像古代那样，有了身孕按理说结婚就好。只要事情办得快，也能够遮掩得住，不算什么大事。可就在这时，你大爷爷家的一位故友来了，准备和他结亲。那位故人可不得了，在省城做生意，门第比我们王家高得多。”
“所以……”
我好像猜到了什么，对爷爷问道：“大爷爷动心了？“
“对！”
爷爷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豪门大族维持地位的手段，除了恃强凌弱巧取豪夺外，无非就是联姻。能往高处走，就舔着脸往高处走。没办法往高处走，那也必须得平替，千方百计维持住现在的体面。要是下嫁下娶，是要被耻笑的。”
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吗？
仔细想了想，从维持利益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最优选择。
“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太爷爷不会错过吧？”
我心里一动，对爷爷问道：“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变坏了？”
“对！”
爷爷拨弄了下火堆，继续说道：“我们家里面的兄弟，也分成三派。一拨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另一部分觉得，赵家姑娘都有孩子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王家的后人，得让人家进门。我们家算是第三拨，不说好也不说坏，这也是你太爷爷留下的遗训，夹着尾巴过日子，啥事儿都别掺和。也正因为如此，两边都不待见我们。”
哎！
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想得罪人，那就谁都得罪了。
我心里一动，对爷爷问道：“第一批人占了上风，是吧？”
“是的！”
爷爷开口说道：“攀高枝儿的机会，谁愿意错过？”
是的！
只要大伯一家攀了高枝儿，那其他人也会跟着沾光。
但是……
这么一搞，赵家姑娘呢？
我觉得这里面，很可能出大乱子。
“你大爷爷是个狠人，你大伯也学了他。”
爷爷摇了摇头，语气透着几分嘲讽：“他到处放出风声，说赵家姑娘不检点，怀了别人的孩子。”
卧槽！
还能有这骚操作？
听到爷爷的话，我惊得下巴都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儿：“那可是自己的女人孩子，真下得去手？”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良心道德责任未必经得住考验。”
爷爷笑了笑，满脸无奈的说道：“这就是人性，或者说是潜藏在身体中的魔性。每个人都有，一旦有适合的土壤，就会生长发芽。”
是啊！
每个人都有魔性，也都有佛性。
什么样的外境牵引，就会长成什么样的苦果。
我记得爷爷箱子里有一本书，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后来呢？”
我的心里面，已经有强烈的预感。
十之八九，这事儿会弄成一个悲剧。
“赵家姑娘出局了，你大伯成功抱得美人归。”
爷爷苦笑道：“但是赵家姑娘的麻烦，就很大了。被未来的夫家扫地出门，还怀了你大伯的孩子。虽然那个年代，风气比古代宽，但这事儿也非常严重。流言蜚语，是能逼死人的。”
是的！
这些事情，以前在书上看得很多。
“没办法，赵家只能求到陈家。”
爷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陈家强烈反对，毕竟这事儿不光彩。要真让赵文玉进了门，这陈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是啊！
别说是那时候的人，把名节面子看得比天还重。
就算现在这社会，风气十分开放，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也能把人的尊严压垮。
“不过那个陈嘉英，也是个汉子。”
爷爷的眼神，透着几分佩服：“他顶着极大的压力，娶了赵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