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正在某大型博物馆所属书画馆进行的“藏历代书画展”突然闭馆一天,对外宣称是因为内部装修,而真实原因却是因为其中展出的一件国宝级文物某位中国古代著名图卷被展柜上部的滴水淋湿,致使受损处裱纸开粘。受损部位正好在画幅核心部位的舟船上。这件受损的图卷正是博物馆收藏的唯一一件某著名画师的真迹,属于一级甲等文物,极为珍贵。
此画师作品留存于世的真迹极其稀少,博物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低级的,简直不可思议的失误?
真正的原因只有靠猜,不过此图卷的采景之处取自于无量山脚下一处风景如画的区域,当然这是“官方”的说法,可任何一个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古时的云南还是一片穷山恶水之处,民风尚未开化,除了脑子有毛病谁会跑到那种地方去采风?
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云南省景东县西面无量山脚下那片存在于图卷的地域便成了这个故事的开始,当然小舟和小河都已不复存在了,一切的发生是从两个孩子身上开始,八九的顽童忙着在山脚下“刮蜂蜜”,当时一批野蜂不知道为什么会将采来的蜜粉储存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的裂缝中,这棵梧桐树端端正正的生长在无量山脚下的入山之路上,不知多少年岁,黝黑的树杆又粗又大,表面的树皮龟裂成无数片犹如鳞甲一般,靠西面的树杆却不知何故被连根劈掉,所以露出一部分树体内部的结构,除了木头,还有一片很明显可以看出的空洞区域。
孩子对于一些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之心,对于那些堆积在树体裂缝中犹如猪油一般的花蜜他们希望能挖回去当蜂蜜冲水喝,孩子并不知道蜂蜜是有制作工艺的,绝不是挖出来就能吃,但他们仍旧非常高兴能够有这种发现,孩子的高兴是不需要理由的,而且总是能全身心的投入那种简单的乐趣中,可是很快这两个孩子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在“采集”花蜜的过程中,他们似乎从巨大的树体内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
为此两个孩子将耳朵贴在了树干上,当时正是中午时分,种田劳作的大人们正在休息,所以偌大的山脚下只有这两个孩子,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杂音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来。
“树杆”里传出的第一句话是:“真背,早知道就不该来。”
这句话很正常,紧接着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树干里传了出来,吓的两个孩子同时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就在手里攥着汤勺和花蜜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哭出声音,忽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出现在了树顶上片破损的洞口上,只见他紧紧的握住树身,接着脑袋露了出来而两个孩子正好和他面对面,所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那种惊恐至极的表情,不过很快他身子又朝树中坠下,但双手并未放松,死死把住树身没有放松,僵持了很久他在一次露出脑袋,只不过此时的他脸色扭曲的已经变了形,此外脸色青紫满头大汗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当他用尽力气张开嘴巴挤出气若游丝的“救命”两个字后,忽然犹如坐上了火箭一般嘭的一声笔直朝上空而去。
树杆就像是个炮膛,将他打出了老高,孩子们仰着头看他飞上了半空,这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出来了,只不过这次出来的只是他的上半身而已,腰部以下已经完全留在了树干里,甚至在洞口可以看到随风飘动的数块碎肉屑,他的身下的鲜血凌空洒下,落在扑面落叶的泥地上,发出“唰唰”的声响,孩子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半截人”由高而落扑通一声落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正前方,此刻已成血人的他居然还奋力抬起脑袋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努力的对着两个惊恐万状的孩子,那手势像极了:“来,给叔叔抱抱。”那种感觉。
可很快两个孩子同时发现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个只剩半截的人,而是梧桐树的树杆裂缝中有一颗巨大的土黄色的眼珠子正贴在树身中滴溜溜转着打量着自己,这下孩子们终于缓过劲来,哭天喊地的朝家的方向跑去,而那个人发现自己“求援”的意图失败后,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用双手努力的朝前爬去,身后则显现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忽然他觉得身子一紧,尚未死绝的他立刻意识到虽然已经得到了最坏的惩罚,但他还是没有逃脱,接着身子临空跃起到飞回巨大的梧桐树洞之内,此刻的他再也无力反抗,很快地上除了鲜血什么东西也看不见,而那颗贴在树干上的土黄色的眼珠子也嗖呼消失不见。
当时我和我幼时的玩伴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回到家除了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吵了父亲午休,我妈狠狠的打了我屁股几下,父亲并不是个喜欢动手的人,这点和当时干庄稼活的壮劳力是有明显区别的,他属于既不溺爱又不放纵的那种,那是我虽然小,但也陆陆续续听过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他是下放知青,因为和我母亲这段“不应该发生的恋情”,最终没有回去,而我的爷爷、奶奶也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伤透了心,所以从我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而比我大七岁的哥哥还“有幸”见了他们老两口一面,据我哥哥说我的爷爷奶奶应该是高干,来去都有军车接送,因为我爷爷是一个军官,一身军装非常神气,每当说到这里,哥哥就满脸的羡慕神色,不过这话他基本都是背地里告诉我的,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说过关于爷爷奶奶一丝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个人修养不同,所以对待孩子所表现出的态度也就不同,所以父亲将我拉到他身边,表情虽然很严肃,但并不“凶恶”,他很清晰的问道:“小冰,告诉爸爸你为什么哭成这样?是被小伙伴欺负了,还是摔跤了?”
我记得自己当时吓的浑身发抖,四肢冰凉,父亲显然是看出了我状态的异常,不过没等我说话,我那个小伙伴的父母就怒气冲冲的在我家院门口喊开了:“我说冰儿他爹,你娃儿愣是带着我家桂子上哪里刻(去)疯了,我家娃娃回来就不懂人事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比我胆子更小的孩儿,我只是被吓哭,可他居然被吓晕了,这下父亲表情更加严峻了,他冲母亲使了个眼色,让母亲去外面招呼对方家长,母亲虽然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村妇女,但她对父亲一向是言听计从,便出了屋子去招呼那两个不知内情,愤怒不已的父母。
父亲则尽量让声音平静道:“小冰,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不是你的错,但你必须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否则你的小伙伴可能会有大麻烦,你不希望他被警察叔叔抓走吧?”
父亲是个北京人,他的普通话语音似乎含有镇定剂,而当时的我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小伙伴真的被“警察叔叔抓走”,便抽抽噎噎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时我年纪尚幼,话肯定说不利索,但父亲也明白了一个大概,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我搂紧怀里过了很久才放开我出了屋子,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却记住了“秀西岭”这三个字,因为我们去玩的地方地名就叫“秀西岭”。
因为受到惊吓虽然不至于有大碍,但身体不舒服是肯定的,而且我精神当时也有些恍惚,下午稀里糊涂的总是打瞌睡,母亲虽然对我不如父亲细腻,但总归是母子连心,看着我的样子她难过的坐在我身边不停的抚摸这我的背脊,这能让我放松,也不知过了多久门一开父亲走了进来,我虽然意识有些恍惚,但听力还算正常,就听父亲道:“上面的工作组人已经来了,不过要让咱们家冰子去现场。”
“那绝对不成,娃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再回去你要娃娃命呢?”母亲罕见的对父亲喊叫起来。
父亲则低着头一声不吭等母亲大着嗓门吼完了才道:“这是组织上的命令。”
“什么组织上的命令?他们咋不让庆贵家的娃儿去?就是看你外来户好欺负。”
“你能不能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在这都快二十年了,什么外来户?庆贵家的孩子高烧不退,满嘴胡话怎么去?”
“凭你咋说,我不同意咱家孩子去,那里是啥地方,死了两个人呢。”
两人正在争执,门被打开不用看光凭动静我就知道哥哥回来了,他比我大七岁,当时已经十六了,在村子里专门替人打井,父亲是希望他能完成自己的学业,但哥哥对上学并不感兴趣,再挨了无数次板子父亲最终放弃了对哥哥的期望。
“应该让冰子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妈,你应该有这个觉悟。”
显然父子两的一致口径让母亲产生了被孤立的愤怒,她嗓门愈发大了道:“我要啥觉悟,让自己娃儿太平过好日子这就是我的觉悟,别和我……”
我本有些发懵的脑子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已经清醒,便坐了起来道:“你们别吵了,我去。”
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所以我当时会有这种选择并不是因为我“觉悟”高,而是因为我对于那棵树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忘怀”,我虽然没有勇气独自回到那里,但跟着一群人去看热闹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所以当然不能放过这次“好机会”。
这下人数“三比一”,母亲用手指狠狠戳了我脑门一下,起身出了屋子,父亲没有一句废话,只是对哥哥道:“照顾好弟弟。”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哥哥在路上一个劲的问我当时发生的事故,听我说完后他一拍手道:“太好了。”满脸的兴奋,我当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高兴,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和他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只不过哥哥比我想的更多一点,他不但想要看热闹,还想当英雄。
当我们进入了秀西岭地界,首先看到的就是手持冲锋枪的士兵,这里已经被封锁了,我们都满脸羡慕的看着战士手中装着实弹的真枪,恨不能亲手上去摸摸,不过没等想法实践,就来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将我们接近了戒严区,而我看见父亲和一些貌似知识分子的中年人聚在一起,不过和那棵沾满血迹的梧桐树大家都保持了足够的距离。
当时的年份属于八十年代中后期,民风淳朴,老百姓见到拿枪的都吓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所以周围没有闲人,几个人轮流问了我一些问题中间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便用非常沉稳的声音道:“把树先锯开。”
于是两名解放军用电锯将几个成年人才能合拢的梧桐树锯开了,随着嘎啦啦一阵响动,梧桐树应声而倒,树杆中间有个大洞,让树杆看来犹如一口木质的深井,此时洞口隐约一阵白色的雾气溢出,接着恶臭味充满了周围的空气,熏得大家眉头直皱,其中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表情有些惊讶的道:“这树内部已经被掏空,是如何生长的呢?”
我这才注意到梧桐树的枝叶生长茂密,可一棵树杆被掏空的大树是如何循环泥土中养分的?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接着更加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出现了,梧桐树的树根忽然抽动了一下,接着梧桐树周围的泥土迅速裂开,嘭的一声,一颗巨大的蛇头从泥土中钻出,那对巨大土黄色的眼珠子此刻在我眼中看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而它似乎“刚刚睡醒”使劲晃动了几下脑袋,这颗蛇头之大甚至超过了一个成年人的脑袋,天知道它的身子有多长,没有丝毫犹豫我转身就跑,接着枪响了。
这又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转身望去,只见四名解放军战士围着那颗巨大的蛇头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而忽然受到攻击的巨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便被打烂了。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的突然,结束的也非常突然,一瞬间那条巨蛇便身死当场,这似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周围静的出奇,可仅仅过了半分钟不到,泥土中更剧烈的震动便产生了,我看见不远处的泥地迅速裂开,接着裂缝朝我们相反的方向快速蔓延,轰的一声一条粗壮的令人无法相信的蛇身破土而出,顶出了那棵残存的树根,在泥地上剧烈的翻滚着,此时蛇体才完全暴露出来,或许是它的身子太长,直到脑袋被打烂它神经的传输还没有到身体上。
不过等它翻出了泥土,众人才发现那棵梧桐树居然是生长于蛇身之上,只见无数根须牢牢的束缚在一段蛇体中,随着蛇体剧烈的扭动,树杆撞击在土地上发出“嘭嘭”的声音。
总之这一切已经不再任何预料之中,这条蟒蛇足有近十米的长度,黑色的鳞片上夹杂着古怪的暗红条纹,粗如人腿,被它垂死挣扎过后的土地上犹如被耕犁过,力量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当这条巨蛇彻底死亡后,土地上一个巨大的洞口显露而出,这个洞直径足有四五米,站在我目前的角度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几个解放军确认巨蟒已经死透,慢慢靠近了洞口,那个秃顶中年人道:“有什么情况?”
观察了一会儿,一个战士道:“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但这个洞很深。”
排出了可能存在的危险,所有人都慢慢靠了上去,连我都凑了上去,到了洞口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寒气森森沁人肌肤,不过很快我和哥哥就被带出了洞口的范围,只见大人们商量了很久,甚至还做了一个火把放入了洞内,没一会儿功夫四个解放军战士腰系长绳挨个放入洞内,之后没多久我父亲和那个知识分子也以此法进入了洞内。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回家以后五天过去了他没有丝毫音讯,母亲不止一次去村委要过人,打过、吵过、闹过甚至都到了要上吊的份上,对方却始终没有给一个说法,第六天凌晨就在我睡的迷迷糊糊之时,忽然哥哥在我耳边小声道:“冰子,咱爸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没了,明天他们就要用水泥把那个洞填了,我得去找爸爸。”
熟睡中的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只见哥哥脸色在朦胧的月色中有些吓人,他腰间别着一把镰刀,手上拿着一个没有点燃的火把,我有些不解的道:“妈妈知道吗?”
“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不会让我去的,冰子,万一我有什么好歹,这家里可就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得把家撑起来懂吗?”当时不懂人事的我没有阻拦哥哥,还点了点头,哥哥随即出了屋子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哥哥是没有机会找到父亲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在邻居急促的敲门声中惊醒,当妈妈开了门就见邻居惊慌失措的道:“大姐,你儿子被抓住要枪毙了。”
这下我和我妈都魂飞天外,我就是再不懂事也明白“枪毙”两个字的意义,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妈妈慌里慌张不顾我光着腚抱着我就朝外冲去,当时我已经九岁,也不算轻了,她居然能够一路抱着我跑到了秀西岭,不过应该是我的那位邻居谎报了军情,哥哥并不是要被枪毙,他确实被抓捕了,但没到枪毙的份上,此刻五花大绑的坐在一辆军车里,妈妈顿时就哭了大声道:“军娃,你这是用刀剜我的心头肉啊。”
哥哥看来精神还好,不过浑身脏的出奇,简直就像是从垃圾堆里刚刚出来,相比较母亲的慌张,哥哥反而比较镇定,一声不吭的望着我们,妈妈想要接近车子,却被军人所阻拦,没有办法她只能把我朝车子上一推道:“同志,你让我小儿子上去和他哥哥说句话吧,他还是个孩子。”
解放军战士看了我一眼最终让开了路,我知道这是母亲要我和哥哥道别呢,于是上了车子正要说话,哥哥却身子一探到我耳朵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下去过了,那里面的事情不可想象,你记住哥哥的话,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下去一趟。”不等我说话他又坐了回去大声道:“你回去吧我要走了,和妈说一声别怪任何人。”
在母亲的泪水,在我期盼着解放军忽然改变决定,放出我哥哥的幻想中,那辆押解着哥哥的军车绝尘而去,所有事情爆发的非常突然,结束的也没头没尾,没有人为我父亲的失踪给个说法,没有人说明我哥哥为什么被抓,不过后来村委的人为了抚慰我母亲极近崩溃的精神,安排我们去见了哥哥一面,那是在景东的一个战时监狱,当初用来关押日军战俘的,五年后便被拆除了,但当时我哥哥被羁押在那个地方,具体监狱的名称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会见室是正方形的,两张长桌搭在一起,我们面对面坐着,当时距离哥哥被抓已经有大半年的光景,只见哥哥又黑又壮,比在家时的个条长高不少,这出乎了我的意料,因为在我的想象中哥哥既然被抓了,肯定会被天天拖上“公堂”打板子,可看样子他似乎没受到什么委屈,精神也特别好,尤其是当听到我妈打算带着我“拦车喊冤”时我哥哥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妈妈,说爸爸和他都是为了理想而奉献,让妈妈别扯他的后腿,说的妈妈不知所以然,可能是因为与哥哥这次谈话,可能是看到哥哥体格彪壮,没有受到丝毫委屈,这让妈妈的情绪稳定了不少,遂放弃了“拦车喊冤”的打算,而这次和哥哥的见面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监狱里见到他,之后无论我们如何申请,都没得到批准,不过哥哥总是有信件寄给母亲,里面说的都是他生活方面的一些细节,和一些相关照片,我们就是依靠这些信息了解着哥哥成长的点点滴滴,之后再次见到哥哥已是十年后。
不过哥哥让我下到洞里的“嘱托”是无法完成了,首先我胆子小,其次第二天就有工程队进驻秀西岭填平洞口了,因为父亲进洞没有出来,我妈妈开始还妄图阻止施工,不过被村委会的人软禁在大队办公室里,反倒是我有机会去了现场,领着我去的人是村长,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好人,一说话就结巴。
那天我看到施工队开车运来了一根根圆柱形的水泥柱子,他们将和洞口差不多粗的水泥柱一根根放入洞内,直到和洞口齐平,然后朝里灌注泥浆,后来我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洞内面积过大,所以只能采用封洞口的做法,洞口注满泥浆后工程队又在秀西岭这条不可思议的山地旁修建了一条直通无量山的水泥石桥,其中最粗壮的桥墩正是钉在这个洞口之上,可是这座石桥并不是给人提供进山的方便,因为工程结束以后政府又在当地修建了一片铁丝网,将秀西岭彻底与外界隔离了,并且在这里设置了岗哨,所有一切做法都让我们这个不大的村子里谣言四起,很快几个造谣生事者便被抓捕了,可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只有更加激起民众的恐慌,很快一股搬离村落的风潮开始悄悄蔓延,只要稍有路子的人都离开了这座曾经风景如画的小山村,我也随着妈妈离开了“秀西村”,做了将近一个礼拜的火车汽车,下车后我见到了一脸严肃的爷爷,和脸色阴沉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