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珊,你在哪?我去找你,有点问题咨询你。”
“我在学校的图书馆,你到图书馆旁边有个咖啡厅等我吧,我借几本书就过去。”
祈珊到咖啡厅时刘爱国双手抱着头沉思着什么,“怎么了,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刘爱国从公文包里拿出赵倩案的卷宗,“你看下这个案子,我需要你的指点。”
祈珊接过卷宗,仔细的一页一页翻看着,一会皱眉一会凝神思索,刘爱国看着专注的祈珊竟然也看出了神。
过了很久,祈珊终于把头从卷宗中抬起来,正好与凝望自己的刘爱国四目相对,刘爱国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眼光移到窗外,祈珊没有去管有点惊慌尴尬的刘爱国,而是提出她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判定死者的两处致命伤脖颈儿勒痕和手腕割伤的?哪一个是先发生的?”
“推测是凶手先用绳子勒住赵倩的脖子,然后又用刀片割了赵倩的动脉,但是如果是先用绳子勒住赵倩的脖子,赵倩一定会本能的反抗挣扎,但是屋内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当然也可能是凶手行凶后清理了现场。”
“现场只发现三种鞋印,分别是赵倩、赵倩的高中同学林兆辉、赵倩的丈夫周帅。而周帅的鞋印没有出现在卧室。”
“现在林兆辉的嫌疑排除了,周帅又有不在场的证据?”
“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假设凶手为男性,他有足够的能力把赵倩勒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割她的动脉呢?“
刘爱国点点头,表示赞同祈珊的问题。
“凶手在杀死死者后,又对尸体再次伤害,割掉死者的双乳头并且对死者的阴部进行严重的伤害,这说明凶手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有种感觉,赵倩好像也有心理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从目前调查的情况看,赵倩在婚前是有正常的社交活动的,但自从与周帅结婚后就几乎到了自闭的程度,与之前的朋友都断了交往,唯一经常来往的是林兆辉,据林兆辉所说,赵倩最近一年的情绪很不稳定。而她和周帅分居也恰巧在一年前。”
“林兆辉说他和赵倩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可信吗?”
“我们走访了赵倩的邻居,她和邻居平时不来往,邻居经常能看到林兆辉出入赵倩的家,并且林兆辉有赵倩住所的钥匙。”
祈珊又重新翻开卷宗,端详着死者阴部的花瓣图案,
“一般在尸体上有侮辱伤害行为的凶手都是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你看这个图案像花,或者说是凶手努力想把它切割成花瓣的样子,凶手为什么不选择别的部位而偏偏是这个隐私的地方,我想第一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这里才会做出红色血肉的花瓣,我想他应该拍了照片留作纪念;第二,之所以选择这里,凶手应该跟死者有过很难忘的性体验他热爱死者的这个部位,所以在这里做出花瓣的图案,他是在说这个部位的美好。”
“你是说,赵倩除了她的丈夫周帅和林兆辉,生活里还有第三个男人?可是现场没有第三个男人的脚印?!”
“我觉得你可以查一查赵倩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的记录,不管怎样,赵倩身边有这样一个有严重心理问题的人存在对赵倩一定会产生影响。”
刘爱国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他感谢的望着祈珊,给了他新的思路。
“谢谢你,祈珊。”
“没什么,应该的,你忘了我是你们的心理咨询顾问。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刘爱华这几天一直收到匿名的短信,她坐在家里沙发上,滑看着堆积的短信: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向阳?你能给他生孩子吗?我算过了,你们早晚离婚!我等着!……刘爱华越看越气,她本来是不想理睬,但一直这样骚扰让她觉得忍无可忍。
她点开一条,回复到:有种就实名发,没种就别来烦我!然后把手机“啪”的一声扔在茶几上,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生气。
向阳回来见刘爱华坐在沙发上,他回来也不搭理他,以为是嫌他回来晚了,连忙说:“抱歉抱歉,审一个作者的稿子,之前任飞又开了个会,把时间搞晚了,最近任飞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打了鸡血,要做什么改版…”
向阳边碎碎念着,手上边忙活起了做饭,先煮了饭,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西兰花做了一个凉拌,又炒了几个鸡蛋,
“时间有些晚了,咱们就简单吃点吧”,
说着把饭菜端上桌,见刘爱华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才发觉有些不对,走到刘爱华跟前:“怎么了,爱华?”,他伸手要去搂刘爱华的肩,刘爱华马上起身坐到了一边,也不看他,向阳扑了个空,有些恼火,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些恼怒了。刘爱华“啪”把手机扔给他,“自己看!”
向阳没料到扔过来手机,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抓住,手机掉到地上,他低头去捡却碰到了茶几的桌角,“哎呀!”
他手捂着额头,烦躁的打开刘爱华的手机,看到了那一堆咒骂刘爱华的短信。
“这谁发的?”
向阳把手机举到刘爱华近前,怒道。刘爱华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还有谁这么无聊。”
向阳想了想,“你是说曹慧雯?”
刘爱华怒视着向阳,用一种嘲讽的语气:“不然你还有其他的风流债吗?”
向阳有些被刘爱华的态度激怒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就事论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曹慧雯还找你,我们已经结婚了,她想干什么?”
“她想干什么?她想让我给她让位!”
刘爱华站起身,走到屋里拽出自己的皮箱开始收拾东西。向阳紧跟进来,看见刘爱华要走,无法控制的愤怒让他大声喊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不是我让她找你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你不能因为她骚扰你就把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刘爱华也大声喊道:“跟你没关系吗?难道她是我的亲戚?我的情人?我的相好?”
“你在说什么?什么相好?什么情人?我跟她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你还想有什么关系?这个女人为什么天天给你的老婆发骚扰信息,为什么不给别人发?苍蝇不叮无逢的蛋!”
向阳见刘爱华越说越离谱,气得脸红到脖子根,用手指着刘爱华:“你,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刘爱华见他还指责自己,怒不可遏,她把衣服一股脑摔到皮箱里,然后把皮箱“啪”的一声合上,就要往外走。
向阳连忙挡住她的路,“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嫁给你,也没有卖给你,我有人身自由!”
向阳说不过刘爱华,只是生气的堵着刘爱华的路不让她出去,刘爱华使劲一推向阳,向阳因为没想到刘爱华用这么大的力气推自己,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刘爱华看了一眼向阳的囧样,没有停留,扭头拿着皮箱走出家门,剩下坐在地上的向阳郁闷。
刘爱华回到自己的公寓,给祈珊打了电话。祈珊本来在宿舍准备自己的论文,最近还有考试,但刘爱华沮丧的语气让她又放心不下,带上电脑和必须用到的资料直奔刘爱华公寓。
“怎么了,大小姐?”
“我告诉你,结婚就是个错误!我后悔死了!”
刘爱华的愤怒、沮丧溢于言表。
“说说,你这样只发泄情绪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没法判定你这个结论,大小姐?”
“向阳,婚前的风流债,搞得现在还在纠缠我,你瞧!”
刘爱华找出短信递给祈珊。祈珊快速翻看了短信,“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怎么还笑?”
刘爱华见祈珊竟然笑起来,自己更加气了。“你先平静一下,你这么生气是没法平静的听我说的。”
祈珊拉过刘爱华坐在沙发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问你个问题,向阳跟这个女人有暧昧或者实质的男女关系吗?”
刘爱华仍然很愤怒,硬邦邦的说:“谁知道有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
“爱华,如果你的心里真的给向阳判了死刑,你就不会只是坐在这里发狂生气。你明明清楚,向阳跟这个女人没有不正当的关系,而且结婚前你就知道这个女人跟向阳的事情,不是吗?”
“我……我是知道。”
刘爱华面对祈珊的有理有据,语气软了下来。
“向阳在这件事情里有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在婚前把这件事处理干净,这是他的问题,但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你不该这样大动肝火。”
“我……”刘爱华支吾着接不上来。
“我觉得你好好冷静一下,也让向阳冷静一下,然后你们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曹慧雯是向阳妈妈的远亲,如果处理不好,向阳妈妈也会很为难。”
祈珊的提醒让刘爱华冷静下来,琢磨着她的话。
“行了,你去给我做饭去,我正准备考试被你叫到这里给你上思想教育课,我饿了。”
说完,祈珊不管刘爱华,自己走到写字台拉出椅子开始自己的工作。刘爱华看祈珊不再理她,坐了一会,嘟着嘴嘀咕着“不是来陪我的吗?还要工作!”然后乖乖的去给祈珊煮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