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就是拍卖会的日子，凌秋辞已经准备好，带着锦盒包裹好的树斛卵。手上用纱布包裹，显得格外扎眼。
江轻风却一直都没出现。
屋外下着小雨，幽暗的云连成一片，那雨不歇气地下。
陆九筠撑开一把白色的桐木油纸伞，遮过凌秋辞的头顶，对着凌秋辞说：“师傅，要不我俩先去吧，二师兄这么厉害，没人能伤他。”
凌秋辞不再转头，与陆九筠共撑一把伞，来到拍卖会。
这拍卖会都是些大门派联合举办的，目的就是宣传自己的门派。像逍遥派这样的大门派原本是肯定要出现的，但几天前突然对外称弟子临时历练，所以不参加了。又有谁能想到逍遥派是因为折损了优秀的弟子，怕丢人，才不来的呢。
拍卖会的丹药通常都比市场的价格低许多，都是以现金拍卖。只有部分珍贵的物品采用以物换物的形式，安排在最后。
凌秋辞与陆九筠刚走进大厅，就听到上方洪亮的声音“此拍品，一千贯，由秋彤姑娘获得。”
陆九筠第一次见这些场面，什么都惊奇地紧，四传瞎看。凌秋辞则是稳重地站在一角。
“接下来拍卖赤灵丹，起拍价五百贯。”
陆九筠见那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那盒子竟然用28颗珍珠镶嵌，“师傅，你看那盒子多漂亮，定然是个什么好宝贝。”
凌秋辞只觉得自己这个师傅有些失败，怎么带出个陆九筠这样没见识的徒弟。
“咳，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丹药的品质。这种低阶的丹药顶多拍个七百贯。”
“师傅，你当初要是跟着堇玔先师，学会了炼丹，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落魄啊！”
“闭嘴。”凌秋辞默了一秒，越想越不对，还是加了句，“这炼丹是想学就学的吗！那得看天赋！”
“五百五十贯。”一人喊道。
“六百贯。”
陆九筠转溜着小脑袋，一个成熟的想法已然有了：“师傅师傅，堇玔先师不是还留有一个小册子吗。”
“你说的是堇玔师傅的炼丹手记。”
“对啊，我们拿出来拍卖啊。”
凌秋辞抬手就给了陆九筠一个手刀，不料正好是受伤的那只手，一个吃痛，眯起了双眼。凌秋辞真是祖传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凌秋辞压低声音道：“这可是无价之宝！”
陆九筠有些失望，“师傅，若这个小册子造不出丹，也就没了价值。不如......”
“不如？”
“不如把小册子拿来让我瞧瞧，我虽灵力修为低，万一是个炼丹的苗子呢！”
“好家伙，我凌秋辞咋就收了你们这些孽徒，这是换着法儿说我这师傅不行吗！我还耽误了你炼丹不成。”凌秋辞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已经把小册子掏出。有些不舍，还是给了陆九筠。
“不就是个......”等下，凌秋辞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小册子打开，将那页被晋江水打湿的“仙灵丹方子”扯了下来。对着陆九筠交代：“这可是先师留下来的宝贝，现转赠给你，你要好好......”
陆九筠喜出望外，都不等师傅说完，“好勒，师傅。”
......
拍卖会拍了一个多时辰。
凌秋辞在远处等了许久，主持人终于宣布开始以物换物的环节。
“萱儿草，八十株。”
“紫色岚珠一个。”
“漆烨长老的法杖。”
......
底下的人也窃窃私语，有科普宝物价值的，也有商量如何交换的。
主持人念了半天，凌秋辞也没听到混灵散，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眼瞧着这环节已经快结束了，凌秋辞用最高的音量道：“秘花树斛卵一颗，只换混灵散。”
一人站了起来，“混灵散两瓶。”
凌秋辞道：“成交。”
都未看清双方的样貌，凌秋辞便掏出锦盒，与他的混灵散交换了。那人有些错愕，拿着锦盒赶紧打开看看，是不是赝品。
从拍卖会出来，凌秋辞总感到不安，他捏了捏已经结痂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