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觉吗

苏暮雨微惊,下意识的要从时修宴身上起开。

听说,一年前时修宴出车祸,车身当场彻底报废。

时修宴命大没死,及时送到医院里才吊住一条命。

司城的人都在传,如果不是时家有钱吊着命,时修宴早就咽气了。

即便现在身体还活着,可意识早死了,医院都确认他成了植物人。

而前段时间,时家大张旗鼓的找冲喜新娘为的就是冲喜不成,人工受孕,给时家留后。

“咯咯—”

大公鸡惊慌的从床上跳了下去,一跟鸡毛落下。

苏暮雨正想着从时修宴身上爬起来,蓦地,她瞳孔猛的一震。

一双幽暗深邃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正幽幽的盯着她。

“时、时……”

苏暮雨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男人充满压迫感的目光让她清楚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是,时修宴真的苏醒了!

一个被医院确认大脑死亡成为植物人的人居然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

沙哑的声音,时修宴寒眸森然的盯着苏暮雨,薄唇微启,一字一顿却让莫名感到冷在心里。

苏暮雨眨了下眼,瞬间便反应过来:“你醒了?真的醒了?”

时修宴锋眉微皱,不知来历的女人一身喜服此时一手按在他胸口,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是想……

一想到某个可能,他目光阴鸷森然道:“滚开!”

却是欲甩开身上的女人,发现浑身僵硬着难以动弹一下。

苏暮雨这才察觉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连忙爬起来,发现时修宴脸色很是难堪,让她一时脸颊也有些发烫,连忙轻咳一声道:“你等下,我马上去叫人来!”

苏暮雨拍拍自己的脸颊,瞬间恢复成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带着喜色冲到走廊朝外喊:“快来人啊!时修宴醒了,快来人……”

“阿宴醒了?真的吗?阿宴醒了?”时夫人听到消息,激动的跑来,一边颤抖的问一边往屋里跑。

管家等人跟着跑进屋里,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苏暮雨跟着进屋,正要说时修宴怎么醒的,就见屋里气氛不对。

时夫人盯着床上的时修宴默默擦眼泪,而之前质问她的时修宴紧闭着眼,如上帝之手雕刻般的脸庞依旧带着种病态的苍白,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毫无声息的样子。

要不是苏暮雨对自己的心智有信心,简直以为刚才的事情是一场幻觉。

“阿宴醒醒?妈妈在这呢……你睁开眼看看我……阿宴呜呜……”时夫人喊着喊着捂嘴哭了起来。

管家脸上的激动已经消失,阴沉着脸冷冷的瞪着苏暮雨,显然认为苏暮雨故意在戏弄他们。

没一会,接到消息的医生带着东西赶来。

时夫人她们让开地方,医生对着时修宴身体好一阵检查。

随即,起身朝时夫人默默的摇了摇头。

还是一样的没有反应,病人是不可能会再苏醒了。

时夫人身体一软,差点倒地,管家及时扶住她。

等医生离开,苏暮雨上前要解释,时修宴真的醒了,他跟自己还说了话的。

“啪!”

迎面而来的是时夫人愤恨的一个耳光。

苏暮雨眸色一冷,但是想起自己的人设,瞬间像是被吓到一样踉跄后退几步摔坐在了地上,避开了时夫人的手。

时夫人正要发怒,苏暮雨已经捂着嘴哽咽了起来:“我刚才真的,真的看到了……”

时夫人心里都已经快接受时修宴要离世的事实,都做好人工受孕的准备了。

结果,苏暮雨非要戏弄骗她,时修宴醒了,情绪上下波动太大,时夫人都恨不得扒了苏暮雨的皮!

“再有下次!我要你们苏家都上街要饭去!”时夫人动怒,心里对苏暮雨越发的不喜。

“我……我没骗……”苏暮雨想要解释,可看着时夫人猩红略显狰狞的表情,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对不起,我、我错了……”苏暮雨抿了抿唇,瞥了眼床上的时修宴,乖乖低头道歉。

时夫人情绪波动太大,身体受不住被管家扶了回去。

卧室里安静下来。

苏暮雨关好门,大公鸡窝在墙角,身上的大红花不知何时掉了。

她皱了下眉走到床边,盯着男人过分冷峻的脸庞道:“时修宴,你醒着吗?”

“……”

没有反应,屋内安静得有些过分。

苏暮雨轻轻推了推他,他静静躺在那,仿佛不曾醒过。

想起自己之前不小心摔倒的一幕……难道还需要特殊的触发方式?

苏暮雨重演了遍,扑到男人的身上压了压,等了会,被压着的男人依旧没有一丝的反应。

“行吧,就当是幻觉吧。”

尝试了好几次,苏暮雨便放弃了,大概是她太累了吧。

又累又饿……

深夜,苏暮雨想了想爬上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在男人身侧躺下。

“时修宴,快醒醒……啧,你还不知道吧,今天……”苏暮雨侧头瞥了眼墙角的大公鸡,忍不住嗤笑一声:“有只鸡替你跟我结婚了,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说着说着,慢慢睡了过去。

没注意到,身侧男人的眉头微皱了一瞬。

……

翌日。

管家一大早的过来,亲自照料了时修宴之后才领着苏暮雨去正厅。

昨晚已经饿了苏暮雨一顿,哪怕再不喜欢这个少奶奶,也不能把人饿死。

长长的走廊,七拐八拐的,途中路过人工池,两边一些名贵绿植衬托得景色宜人。

苏暮雨跟着在后面啧啧感叹,这时家真不愧是顶级豪门,真是有钱啊!

没一会走到正面的一栋面积大些的别墅,奢华大厅里的餐桌上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了。

她一到来,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刷刷”落在她身上。

“苏小姐,昨晚阿宴哥他……”一个面容姣好,看上去温婉贤淑的年轻女人啜泣着,顿了顿,似自语道:“为什么给人希望又……”

苏暮雨进去的脚步一顿,一股浓郁的‘茶味’扑面而来。

她丹凤眼微眯,暗暗打量说话的人,时修宴不是独生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恶意……

果然,女人的话一落,时夫人眼圈泛红冷冷的看着苏暮雨。